对于混江湖的来说,无论你是顶尖大佬还是江湖小虾米,都要遵循规矩,这规矩不是谁或者哪个势力制定的,也不是大家一起约定的,可它就在那里,只要是入了江湖,你说话做事自然就有了衡量这规矩的一杆称。
甭管是偷鸡摸狗的蟊贼,还是剪径的绿林好汉,亦或者是侠客义士,一旦这称失了衡,那便是灾祸不远。
当然了,江湖百态无奇不有,还真就有没有底线不讲规矩的,这些人便统一被称为“邪”或者“魔”,是被同道看不起的存在。
漠河帮身为绿林帮派,劫道盘剥本就是业务内的事,可既然拿了定远镖局的好处,自然就不能再动定远镖局的生意,可平白无故被人截了好处,哪能不气?
水路上不好出手,于是就扮着马贼在陆路上出手,你定远镖局的凤阳山不是说走陆路便宜么,那我在你的地盘把你自家的镖截了,看看还有谁会相信你!
“葛老三!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不,你小小一个漠河帮,竟敢捋我定远镖局的虎须,你不要命了?
别人都没出头,就显着你能耐?”
梅高峰恼羞成怒下,也不和葛丰再做辩解,连葛老三都叫出来了。
“呦呵,急了!哈哈,急眼了!你葛大爷是啥人?
告诉你,大炎河流千千万万,离了漠河大爷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你定远镖局要挪个窝可不简单吧!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家镖局吧,过了今日,你们做的好事可就美名远扬了,我就看着你们还如何镖行西域!”
“你!……”
“好了两位!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两家的事我也不掺和,不过,我今日听了如此隐秘的事,不会有啥麻烦吧?”
都不是啥好东西,林辰也懒得再听,这两狗东西看着是争的面红耳赤,可作秀的成分也不少,使着坏呢。
葛丰一通倒豆子般的讲述,何尝没有拉林辰入局的想法,定远镖局家大业大,他既然露了名号,事后必定落不着好,林辰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多个人分担,自然更好。
另外,今日走的拖走不脱可是要看林辰脸色的,把林辰拉成自己一条战线的,自己离开的把握就更大了,一旦离开,就像他说的,江河湖海哪里去不得。
至于梅高峰,虽然不知道葛丰为啥对林辰如此忌惮,可今日这趟镖要保下,显然还得看林辰的,至于那葛丰和镖局的恩怨,甚至威胁镖局,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要保证自己押的镖不失,就是大功一件,至于上层的决定,显然轮不到他操心,所以他那羞耻感或者是愤怒什么的,显然并不是真心。
不过林辰后面戏谑似的的一句话,却撕开了两人的遮羞布。
“嘿!公子这话问到点子上了,我们绿林好汉那是敢作敢当,公子武功高超,我等敬佩还来不及呢,不过定远镖局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不好说啰!”
“葛老三,放你娘的狗臭屁,林辰兄弟与我等有恩,我等又岂会恩将仇报?”
“哼,就凭你们,就是恩将仇报又如何?
竟是些花拳绣腿,林公子翻手可灭,可是你身后的那些老顽固可就不好说了……”
这葛丰仗着大义,饶是梅高峰能说会道,也被压的无从辩驳。
林辰心中摇摇头:“还是面皮不够厚啊,纵然有几分口才,也发挥不出来。”
“好了,打住,你个葛老大也不必在挑拨离间,梅兄也不用愧疚,林辰肩膀看着不甚宽厚,可担起事来,那也不是谁都能压的住的!
你等的事自去解决了吧,林辰就不插手了,不过等你们完事我还有话请教葛老大你,还请赐教!”
“公子说哪里的话,今日话已经说开了,这镖截不截,也没甚关系,索性放他们一马,公子有话直说就是。”
林辰没有开口,而是看向梅高峰,后者见此也是知趣,知道接下来的话不是自己适合听得,于是主动退走。
见众人都离的远远的,场中就自己和葛丰,林辰这才开口:
“葛兄之前所说的清河之主,不知所谓何人,可否与我说说看?”
“这…公子见谅,是在下失言了,这事公子还是莫要再问的好,此事在下属实不便多言。”
“哦?那葛兄可知道吴长峰这个名字?”
林辰见这葛丰不愿言语,干脆直接挑明,这下子给个葛丰吓的可是不轻,他也是最近从帮中典籍里才知道这事的。
原来自己这漠河帮竟是一个叫清河帮的帮派的小分支,或者说是由清河帮的人创建的。
接着他便极力搜寻关于清河帮的一切讯息,才知道原来清河帮在多年前就已经覆灭,还是因为造反被前朝灭的。
这可不得了,这样说来,自己这漠河帮应该就是清河帮余孽所创,那不也是反贼一员?
虽然现在换了新朝,可无论是哪朝皇帝,对于有造反前科的势力估计都不会有好感。
这事让他有些心惊肉跳,赶紧掩耳盗铃般的将所有这方面记载的资料,全部封装,找了个秘密的地方深埋地底。
要不说无知是福呢,自从知道这事后,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又不能与人分享,别提多难受了。
时间一长他竟怀疑起这记载的真假来,总想去验证一番,这验证办法也不难,典籍中留下了好几个联络其他分支的办法。
如果所记属实,虽然清河帮被覆灭,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时隔不久,自己去联系一番,大概率是能回应的。
好奇心害死猫,这葛丰还真就按照典籍记载的办法,留下讯息,过了段时间竟然真的看到回复,这可把他吓得不轻。
他葛丰本就是个惜命的人,所以更懂得趋吉避凶,他再无知,也知道掺和进这种事里面,大概率不会有啥好下场,心里顿时打了退堂鼓。
“奶奶个熊的,这漠河帮看来不能再呆了,不然说不得那天就受连累,死的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