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如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我不是还在这的么,急什么!”
被吵的脑瓜子疼的老王头,断喝一声,打断众人的叫嚷,等到周围稍静,才又慢吞吞的说道: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不是跟你们讲过了么,这人刚来洛云城,没甚么根基,你们就堵着那医馆,让其做不了生意就好了,长此以往自然没有病人愿意去了,可谁让你们上去打架的,打架也就罢了,别人就一个人,你们一堆人,反被人家收拾了,不嫌丢人的,还好意思找我要说法!”
这么一说,徐二狗一伙人倒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话没错啊,确实是自己等人把事办砸了。
可泼皮就是泼皮,稍微羞愧一下也就行了,无赖的本质不能丢:“不管怎样,如今我们个个带伤,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自然不能这样算了,这是二十两银子,够你们几个快活一阵子了。”
老王头深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他后面可是十来家医馆呢,一二十两银子不在话下,这些人还有些用处。
接过银子,一伙人顿时换过一副面皮:“还是老王头够意思,兄弟几个虽然挨了打,可那个不是皮糙肉厚的,回去抹点药酒,一觉起来又是好汉,却叫您老破费了,嘿嘿,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您尽管使唤,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刚还是伤势严重呢,这会儿就皮糙肉厚了,不过常年混迹街头,机灵劲还是有的,知道这银子不好拿,连忙打包票,探口风。
“嗯?怎么能擦点药酒就好了呢,必须是伤势严重,你不是那张捕头的小舅子么,你被歹人伤的这么重,这歹人怎么可以逍遥法外呢?”
姜还是老的辣,被老王头这么阴恻恻的一说,这徐二狗顿时反应过来了,这林辰刚到洛云城,没有根基,虽然有钱,可官面上还没有关系,正好拿来做事。
“额,嘿嘿嘿,高,还是您老高,我这伤一时半会儿还真好不了了。”
两个奸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辰,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酝酿,此时正在同一四十左右的老者攀谈,原来经过多日的等待,今天这招聘启事终于发挥威力,还真有一名医师前来面试 。
这人也姓林,唤作林广善,是城外的的杏林好手,一直想入城居住,奈何城内花费太高,也是林辰名声鹊起,才有好事者将其医馆招聘医师之事传到了林广善耳中,这不就来应试了。
一番询问下来,这人倒也有几分本事,只是用药较为保守,缺少魄力,调教一番,也能堪用。
当然,言谈之中,老林对小林也是佩服不已,心悦诚服,二人相谈甚欢,约定明日一早即可报到。
总算要从这烦扰中脱身,林辰心情大好,下午坐诊都觉得轻快几分,然而花无百日红,总有那么一些事会给你添堵。
前堂李宏来报:“有捕头上门,找寻公子。”
林辰眉头一皱,不知何事,会有捕头上门,起身来到外间,两个公人正在门口等候,倒是规矩。
“不知两位差人,来此寻我有何贵干?”林辰一抱手当先开口道。
“可是林辰林掌柜,今日有一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之事涉及林掌柜的,还请配合。”
其中一个捕快说道。
“哦?林某坐馆看病,行的是救死扶伤的善事,不知公人所指何意?”
林辰心中一动,倒没想到这伙泼皮竟敢报官,难道不知道自己屁股不干净么。
“哼,巧言令色,我问你,徐二狗你可认识,今日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将其打成重伤?”
此时另外一个捕头却是不耐烦的呵斥道,说话明显偏向那伙泼皮,林辰也不知如何得罪于他。
“差人既然说道此事,那在场知道的人可多了,那徐二狗来我这医馆不看病偏要吃饭,胡搅蛮缠不成还要砸我这医馆,难道我就不该反抗任其打砸?此事只知者众,你不妨询问一番,自知真假。”
林辰再度说道,已是有些不耐烦了。
“哼,你在教我做事?他要吃饭,你给他做就是,他要打砸也不过是吓唬而已,至不济还有衙门给你做主,何以下手如此之重?”
这番话说出来,林辰那是目瞪口呆啊,何曾见过这种不要面皮的人。
还是旁边有消息灵通的悄声告诉林辰,这人叫张远,徐二狗是其小舅子。
这么一说,林辰明白了,合着是以势压人啊,那自己说啥不都是白说,索性也不再废话,直接面带杀意的望向张远,一流高手的气势迸发而出:
“如此,你待如何?”
感受着林辰气势威压,也就三流水准的张远如何还能开口,浑身瞬间被汗水打湿,强咬着牙坚持着。
旁边开始说话的捕头,一看情况不对,忙抱拳上前:“林掌柜息怒,今日是我等来的冒昧,我这兄弟讲话不过脑子,还请海涵,都是误会,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能在衙门做捕头的都是老油条子,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惹不起,自有一双火眼精金辨个分明,眼前这人不简单,今儿个又是私自出来,并无令箭,一个不好要吃大挂落,还是调查清楚,从长计议的好。
林辰见对方服软,又是官家的人,也不好过分,当即气势一收:
“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林某还有病人要看,就不留二位了。”
说完便迈步准备往里走,哪知这时,那张远感觉身上气势不再,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再次挑衅:“哼,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来日必定奉还,走着瞧!”
林辰这次是真怒了,转过身来,还不待说话,先前开口的捕快就抢先呵斥道:“住嘴!”又赶忙向林辰抱拳道:
“如此,就不打扰林掌柜的了,这就告辞!”
随即,一拽张远,忙不迭的向来路而去,连看也不敢再看林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