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日清了清嗓子,试图重整旗鼓,“我自是知道莫前辈乃是当今科属领域无出其右的绝对权威,所以才想着来拜托您的。”
“哼哼。”莫汉桑双手环在身前,嘴角含笑,很是受用地点了点头,“知道就好,总之,先坐下来,让我给你们一人算上一卦。”
说着,径自拉开一旁的抽屉,掏出了龟甲跟铜钱。
“……啊?”
一通操作直接把雷麒跟堇日都整懵圈了,实在是跟不上这位莫前辈的节奏。
“不是。”雷麒忍不住开口道:“莫前辈,您不是科属领域的权威吗?”
“嗯啊。”莫汉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我是啊。”
雷麒:“……那请问这是……”
“我虽是科属领域的绝对权威。”莫汉桑复又强调了一遍,“但我尊重每一个行业,你们现在见到的是我的第六十三个副业。”
“……”二人相顾无言,只能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莫汉桑显然已经来到了兴头上,一双眼睛仿佛饿狼一般,扫视着面前的两人,“你们,谁先来?”
堇日:“那我的事……”
莫汉桑:“哎呀,我晓得啦,等我帮你们算上一卦,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的。”
堇日闻言心里稍安,旋即冲雷麒努了努嘴。
雷麒叹了口气,搬着椅子坐上前去,“我先来吧。”
莫汉桑搓了搓手,跃跃欲试,“好好好,把手伸出来放在桌子上,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雷麒以言照办。
只是过程中看着莫汉桑的手法,雷麒稍愣,忍不住开口问道:“莫前辈,我能问问,您这一手卜卦之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莫汉桑摇头晃脑,“怎么?想偷师啊?”
“怎么会。”雷麒双眼微眯,若有所思,“只是觉得,您的手法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堇日大吃一惊,“哥,你也学过卜卦?”
雷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当然没有,只是小的时候,看我师父施展过几次,有点印象而已。”
“嘿,你还真别说,我这卜卦之术,也是从我师父那里继承来的。”莫汉桑说到此处,脸色稍黯,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惋惜,“其实他不算我师父,是我自认的,我跟他相识时间,拢共加起来也不过三天而已。”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他以算命为营生,我走在路边,恰巧遇见他替人算命,一下子我就被他身上那股神秘感,以及出神莫测的手法吸引住了,之后我就一直缠着他,求他收我为徒,他却跟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雷麒:“什么奇怪的话?”
“他说他要收的徒弟还没出现,总之不可能是我。”莫汉桑耸了耸肩,自嘲道:“估计是看我年纪大,故意编的谎话吧,不过嘛,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之后他还是答应了传授我一招半式。”
雷麒跟堇日了然,是被你烦到了,所以随意教两招打发你吧。
“你们一定是觉得他在打发我吧?”莫汉桑一眼看穿了两人的想法,但却丝毫不恼,反而沾沾自喜,“跟当时的我一样,其实不然,那个人告诉我,卜卦之术,乃窥探未来之貌,逆天而行之举,过于逾越的话会遭受天道的反噬,性命不保,所以只教我一点皮毛,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堇日默默点头,“如此说辞,倒让人有几分信服。”
雷麒则是默默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里头有一张他师父生前的照片。
那是陈露很久以前拍来做留念的,当时雷麒还没有自己的手机,等之后有了自己的手机,立马就从陈露那里把这张照片要了过来。
此刻雷麒找出了那张照片,摆在了莫汉桑面前,“莫前辈,请问,你所说的那个人,是长这个样子吗?”
莫汉桑瞥了一眼,“对对对,就是他,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该不会也是三十年前?跟我当时见到他的样子简直一模一……嗯?!!你为什么会有他的照片?”
后知后觉的莫汉桑瞪大了双眼,满是费解地看着面前的雷麒。
雷麒眨了眨无辜的双眼,“因为,他是我师父啊。”
“……什么?!”短暂的沉默过后,莫汉桑夸张地大吼一声,而后连忙推回雷麒的手,将自己的龟甲铜钱全部撒在了地上,“罪过罪过,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要早知道你是他的徒弟,我还给你算什么卦啊,我配吗我?”
雷麒听的是云里雾里,“这有什么配不配的,我师父是我师父,我是我,我对卜卦之术一窍不通的。”
“不是这个问题。”莫汉桑满脸复杂地看着雷麒,“在我的死缠烂打下,他跟我透露过,他未来要收的徒弟,拥有这天底下最复杂的命格,常人若是试图窥探他的未来,即便只是牛刀小试,轻则重伤,重则小命不保,还好啊,还好你说的早啊,不然我等会儿可能就不是坐在这里跟你们聊天了。”
雷麒听的是一愣一愣的,“有,有这么严重?”
莫汉桑:“你师父当年亲口对我说的,你不信我,总该信他吧。”
雷麒若有所思,“难不成,我师父早就料到了我会在何时何地成为他的徒弟?所以他才主动去孤儿院当起了清洁工?”
堇日:“难不成……姜爷爷真的会未卜先知?他当年不是看我们小孩子,所以寻我们开心?”
雷麒:“我想……要想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还得去见一个人。”
堇日:“谁?”
雷麒摆摆手,“这个我自会处理,你还是先搞定你的事情吧。”
堇日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连忙笑脸盈盈地看向莫汉桑,“莫前辈,我哥既然不需要了,要不您帮我算一卦?”
莫汉桑的视线从刚才起就没离开过雷麒,此刻亦是如此,“罢了罢了,本就欠一个人情,何况又知道了你是故人之后,免了吧,你不就是想让我把二代目魔神的遗体制成适配你本人的科属武器吗?这项目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