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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开篇激战1860 > 前传之节一:钦差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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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东方。

清历道光十八年,也就是西历1838年,大清帝国自顺治元年入主中原已经快二百年了。

要是从清太祖武皇帝,爱新觉罗·努尔哈赤建元称汗时算起,时间就更久了。

满清入关之初横扫天下的辉煌,以及康乾盛世的繁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这个庞大的帝国正面临着的,则是历朝历代都未曾出现过的局面。

晚秋时节,京城里传出了一则消息:湖广总督林则徐被宣召进京面圣。

这林则徐,字元抚,乾隆五十年出生,福建侯官人,嘉庆十六年得中进士,为殿试二甲第四名,庶吉士出身。

自入仕以来,林公几经沉浮,一度辞官。

终于到了道光一朝,颇得圣眷,青云直上,接连擢升,至此次入京之前已官至正二品湖广总督,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员。

为官多年,林公素以勤政爱民、清廉公正、能为敢言而着称,既为他赢得了很好的官声,也得罪了不少权贵。

不过有皇帝的宠重加持,一时倒也不必在乎其他。

入京之后,林则徐被道光皇帝数次召见。

随后在冬月十五日,便有谕旨颁出,林则徐被任命为钦差大臣,加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衔,并节制广东水师,驰赴广州查禁鸦片。

禁烟这件事,其实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仅在道光一朝就已争论了多年,始终摇摆不定。

而如今圣令下达,派了个向来主张严禁的铁腕做钦差去专办,在外界看来,这回皇帝终于是铁了心要禁烟了,京城的街头巷尾对此也是议论纷纷。

可议论归议论,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禁烟也好,弛禁也罢,似乎对于他们并无多少干系。

即便是朝中的众多权贵、百官们,也早已见惯了官场沉浮、朝令夕改,心中对这看似的决断不以为然。

这位钦差林大人,却不似旁人般想法。他踌躇满志,内心暗誓,此次南行定要为君为民彻底根除鸦片祸害。

他在奉旨离京后,一路舟车兼程,于翌年正月二十五日到达广州,设行辕于越华书院。

第二天,便张贴布告,雷厉风行的开启了禁烟的各项举措。而他本人,也每日忙于各项与禁烟有关的事务,不时巡查各处,可谓辛劳之至。

到羊城约半个多月后,这一日,外出巡视归来的林则徐,刚一回到驻地,下人便呈上一封刚收到的书信。

“原来是仲平的信!”林则徐看了一眼来信的封面,便略有欣喜的自语道。

林则徐口中的这位“仲平”,是他多年的老友,时正主理江苏藩司的陈堂,字仲平。

此人虽比林则徐小一岁,但出仕却早,于嘉庆十年不满二十岁时便考中进士,后来曾外放到福建同安县,做了几年的县令。

正是在福建任职期间,陈堂与在闽做幕吏的林则徐相识,并在办理走私、海防等事务时有过协作。

两人年龄相仿,对时事的认识和见解也相近,相处融洽,合作无间,故而结为挚友。

不过虽然出仕较早,但陈堂的仕途却一直不温不火,直到上年才晋至从二品的布政使,相较林则徐早已封疆多年,实是逊色不少。

收到陈堂的来信,林则徐十分欢喜。

来粤数日,通过明察暗访,他已经感到禁烟之事并非最初所想那般容易。

此时的他,很想得到良言帮扶,而陈堂又正是他认为的在这方面有见识的人,来信正如雪中送炭,故而他急忙回到书房展信一阅。

果然,陈堂在信中,寒暄数语之后,便谈及时局以及对林则徐广州之行的看法。

陈堂认为,林则徐此次赴粤关系重大,并不止禁烟那么简单,实则涉及众多,尤其在与外洋关系方面。

他建议林公应多方面了解洋人的实力,探听其真实想法,同时也要体察民情,熟知当地现状,做到知己知彼后再作处置。

最后,陈堂在信中还强调,大清立国已久,海禁多年,沿海久未经战事,武备废弛。

同时国库空虚,粮饷不裕,与洋夷交涉,应以缓和策略,避免武力冲突,等等。

林则徐读罢来信后,沉吟良久。

陈堂在南方沿海省份任职多年,可谓当朝涉洋经验最丰富的官员之一,他的建议,也理应最具价值。

不过信中的观念,林则徐却多不以为然,尤其是要他多了解夷情,以和睦为先的观点。

“仲平别是在海边多年,被那些洋夷给唬住了吧”,林则徐心中不禁暗生不屑。

此时在他的意识中,大清仍乃是天朝上国。

纵然现在内政上有这样那样的积弊,国力也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也不是那些夜郎小国能比得了的。

携天朝重臣之威,拥济世能臣之名,性格刚烈的他根本就没有把那些外来的洋夷们看在眼里。

在他以为,他到广州是来“处置”禁烟之事的,纵然要采用些策略,也不过是为了禁烟更容易推行而已,难不成那些洋夷还真敢为抗拒禁烟而兵戎相见不成。

忽然间他又想到,“早就听闻这陈堂与朝中的穆中堂颇有过从,别是他们已结为一党,现下是来给我灌迷魂汤的吧。”

想到这,他心头的不悦瞬间骤升,随即将手中的书信掷在案头,起身离开书房。

又过了十多天,林则徐在一日批阅过一堆公文后,不经意间瞥见了案头乱书堆中陈堂的那封信,这才想起尚未回复。

想一想,不论怎样,毕竟为友多年,礼节性的复信还是要有的,不然也太显得有失风度。

于是聊做数笔,给陈堂写了封回信,命下人送出。

三月的苏州城,一天晚上,天上正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雨夜的昏暗里,一座府宅的书房里,却是灯火明亮。

这书房内,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清瘦长者,正端坐在书案后,就着灯光看着一封书信。

他手中的信很简短,只有一页纸的篇幅,可他却看了良久,似乎在认真品味其中的每一个字。

直到最后,他长叹了一声,缓缓将书信放在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