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这次谢谢你了,以后到了甘台县到望京书院找我们玩。”
齐章如今对苏薏的印象早就变好了,其它人也纷纷点头。
“对,等我们下次再出来玩,就去赵家沟看你。”
苏薏用力点头。
“那你们最好赶上农忙的时候来,还能帮我们村里种种田呢。”
几人听的捧腹大笑,他们哪里会种田。
“不会,可以学!”
小丫头认真的道。
“别闹了二丫,他们都是学子,以后都是要考功名的。”
苏老二摸着自家闺女的头,和蔼的与她解释。
“当官不也是要造福百姓么,不了解田怎么种的,粮食怎么出来的,能当好官吗?”
小姑娘皱着眉,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齐章几人没有反驳,心里还隐隐觉得小丫头说的对。
几人匆匆告别,何母留下了自家地址,希望苏薏日后可以去何家。
田里一堆的事呢,众人晌午就在镇子里分开了。
刚到村口,苏老二就看到有人在焦急的张望,他心里咯噔一下。
“山莽子,咋的了?村里是不是有啥事?”
苏老二赶忙跑了过去。
“哎呀,二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村里干起来了。”
山莽子急的直跺脚,可算把苏老二给盼回来了。
“咋个事,你赶紧和俺说说,人呢,在哪干起来了。”
苏老二一听有人干仗了,这还得了,赶紧扯过苏二丫,问道。
“还不是那县城来的官差,说什么咱们买牛没交税!
如今在村里不让众人用牛,老族长正在与他们理论呢。”
苏薏一听,满脑瓜问号,买牛还需要交税吗?
“你接着说。”
苏老二和二莽子一边走一边说。
“这些官差太不要脸了,一来就让村里好茶好酒的招待,还说什么没吃饭!
老族长没法子,让家里杀了鸡招待他们。”
山莽子擦了一把汗继续道。
“吃了一只鸡呢,还喝了酒!结果还不依不饶的非得让咱们交半两银子的税。”
那些官差听说轮到常喜大叔用牛,非得让常喜大叔出了银子再用。
常喜大叔是个脾气软的,可年前那事,赵三,何大志等人那可都是跟常安发誓了的呀。
所以几人不干了,与那官差理论,差点没打起来呢。”
苏薏心里想着那画面,心里都忍不住生气!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哪朝哪代买牛收半两银子的税?
“让让,都让让,村正来了!”
山莽子一嗓子,村里人赶忙让出路来,苏老几步上前。
“四位差役大哥,您看我们村实在是拿不出银子啊,况且这买牛怎的还要税?”
“呵呵,你们都有银子买牛没银子交税?”
一个年纪轻的官差阴阳怪气的道。”
“呵呵,你们都有肚子白吃人家的鸡,要不然你们把这半两银子出了?
况且,我听闻卖牛的你们也要收税,好算计啊,一头牛,两头收税!”
苏二丫在苏老二身后露出个小脑瓜来。
“怎么?老爷就白吃了你们的鸡又如何?一只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呸!老族长家都舍不得吃,要不是你们非说肚子饿,还嫌东西不好吃,怎么会杀的。”
“说什么呢你们?今儿这税你们要是不交,我们就牵一头牛信不信。”
“来呀,你们牵一个试试,看你们能不能走出赵家沟。”
说着话,几个村民和那捕快推搡起来。
“都住手,这成什么样子了!”
老族长拄着拐棍在后面呵斥。
“谁说不是,咋能打官差呢,一帮混小子!”
赵五爷一边说,一边在后面踹了那年轻的官差一脚。
“宋三苗,你们也也住手!”
说话的是四十多岁的差役,他皱着眉头把宋三苗扯到了一旁,拉开了众人。
“这税不是我们这些小杂役定的,那都是知府大人定的。
哪怕咱们县太爷,也是听命行事!”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今日不交税,官府来日还要派人来,若是三次不交,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这差役把话说的明白,可众人还是不甘心。
官府就是巧立名目收各种税赋,到什么时候苦的都是他们这些种田的。
“这位大叔,您说的也有道理,可要是你们这样到每个村里都要吃肉喝酒,那也难怪村民不忿。”
苏薏不紧不慢的说着,拿出了先前何何夫人给的钱袋子。
这税哪怕他们在不乐意,也得给了,让这些官差赶紧走,也能赶紧耕地。
那差役的头看是个小姑娘刚想呵斥,可看到那荷包瞬间愣住了。
这不是自己妻子那荷包吗???
他猛然想起,妻子之前好像说要带儿子找个小姑娘看病,莫非...
“你可认识何东方?”
苏薏一听何东方的名字也看向那差役。
“你是何东方什么人?”
“我,我是....我是他父亲..”
苏薏:....合着她在这给人家儿子看病赚了点辛苦钱,回头又给了人家老子啊....
“呵呵,缘分啊,官差大人,半两银子,您数数?”
何春还如何敢收这银子,要是妻子知道了,不得闹上天去?
“不不,误会误会了,苏姑娘!咳咳,这银子不用了,您收回去吧。
三苗,把你身上的银钱拿出来。”
那被叫做三苗的年轻人虽不知道头要干啥,还是乖乖的掏出了一把银钱。
“这是先前那鸡的钱,这牛的税我自掏腰包就是。
苏姑娘,您的大恩大德何某没齿难忘!
人在官府,身不由己啊,若不是我们来,也是他来。诸位相亲,对不住了。”
说完这话, 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何春带着另外三个差役就跑了。
赵家沟众人:哼,刚才那嚣张劲呢,呸!见了我们赵家沟的小福妞,怕了吧!!
夜里,苏家人劳累了一天早早的就睡下了。
苏薏是被玉佩的温度烫醒的。
胸口太过温热,皮肤都被烫的有些发红。
小姑娘起身摘下玉佩观察。
原本黑色的龙形玉佩变得滚烫,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玉佩一般。
此刻山中修行的胡黄常柳灰五位仙家突然齐齐睁开双眼,望向赵家沟的方向。
他们感应到了大人苏醒了,这是怎么回事?大人明明在....
“去看看就是了。”
一向稳重的胡三太奶也坐不住了。
片刻后,苏薏一脸懵的看了看周围的山洞和五颗毛茸茸的耳朵。
她就是在自家睡了个觉怎么转眼就到山洞里了。
一共六颗脑袋,十二只眼睛死死盯着中间那枚玉佩。
清冽的龙吟声不断传出!biu!的一声。
玉佩突然弹起,嗖的一声,啪叽!!
一条五寸不足的黑色小蛇就那么摔到了大石头上,众人大惊!!!
“啊!!!有虫子,有虫子!!!”
尖锐的叫声吓的那刚从玉佩里出来的小家伙惊恐的看着四周,嗖的一下跳到苏薏手臂上。
“哇!啊啊啊啊!”
苏薏一边惨叫一边去打那黑色的虫子,吧唧一声,那黑色的东西被甩了出去。
一同甩出去的还有五大仙家的心脏!
老天爷,刚凝聚出肉身的小龙崽要被摔死了!!!
还是灰老太爷眼疾手快接住了那差点没被摔死的小龙。
五大仙家给苏薏解释了半晌,苏薏总算接受了这黑了吧唧的东西是条小龙的事实!
可这小东西真的半点也不像龙啊,胖乎乎的身子,头上貌似有两个凸起,可怎么也不像龙角啊。
两只前爪短的可怜,根本就是毫无用处啊。
在五大仙家的尊尊诱导下,苏薏总算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小蛇的..七寸,双眼放光。
五大仙家嘴巴长的能塞进去鸡蛋一样。
“小祖宗啊,快放手,你抓到大人的七寸了。”
没错!!眼前五寸长的小黑蛇正是永安王朝的龙脉。
只不过龙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数年前开始气息越来越微弱。
这枚龙形玉佩更是失去了光泽,直到几个月前遇到了眼前的小姑娘才...
“什么?大人?七寸??”
苏薏赶紧小心翼翼的把小黑蛇放到自己手心里,仔细端详。
糯叽叽的,好像还挺好可爱的样子,一双小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大人!!”
五大仙家对着小黑蛇齐齐跪下。
苏薏吓了一跳赶紧往一旁侧身。
小黑蛇却没有任何反应,小嘴巴一张打了个哈欠。
“咦?你是困了吗?不对啊,师傅,你们认识这小黑蛇?这玉佩?你们认识???”
苏薏终于反应过来了。
胡三太奶这才给苏薏解释起这玉佩的由来!
“龙,龙脉?这,就这...眼前这小黑蛇...长的跟蚯蚓似的。”
既然知道了这玉佩的由来,苏薏双手把小黑蛇捧给了胡三太奶。
“师傅啊,这太金贵了,弟子一个翻身都能给它踹死,您老人家带走吧。”
小黑蛇一听这话竟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苏薏,嗖的一声化成了玉佩,再次挂到了苏薏脖子上。
苏薏:....
五大仙家:....大人不会是进入幼生期了吧!这么无赖的事,该是一条神龙做的吗?
五大仙家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胡三太奶了开了口。
“小弟子!你可还记得当初治你父亲腿伤的时候,师傅说的那件事。”
苏薏自然记得,当初师傅们让她多做善事,以出马弟子的身份解百姓之苦。
“我们也不知道小弟子你与这玉佩有何牵连,但是似乎只有你做善事的功德之力才能帮助大人。
唉!我等也不知道大人出了什么事,为何气息越来越微弱。
不过目前看来,只有小弟子你能帮助大人了,也许哪一天功德之力够了,大人就能恢复龙身了。”
苏薏的眼前又浮现了前世的一幕,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血....
若只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一些对百姓有好处的善事,苏薏自然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何况,那可是一条龙啊!!!谁不想拥有一条龙呢!!
不过再一想!连龙都敢祸害,她一个乡下丫头片子,人家杀她比杀蚂蚁还简单呢。
苏薏摘下脖子上的玉佩,双手捧给胡三太奶。
“师傅,我实在是担不起这样的重任啊,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五大仙家:.....好怂一丫头啊!
这事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啊。
“嗨,哪有那么严重?再说了,这功德的事咱们想办法就是了,怎么能难为一个孩子。”
胡三太爷不知道从哪里归来,一改往日的严肃,摸着苏薏的头道。
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是夫妻,也是自己的师傅。
苏薏拼命点头,就是就是,她可不想惹祸上身,她这辈子就想多赚银子好好活着。
至于那小虫子,额小黑龙,自求多福吧。
五大仙家还想说话,胡三太爷冲着几人瞪了一眼。
“不过小弟子啊!你父亲的腿毕竟是几位师傅费了上百年修行才救回来的。”
白老太太纳闷,上百年修为?不是她化解了那蛇的怨念就好了吗?
苏薏却以为胡三太爷怎么也不会骗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唉!如今这小黑龙还小,不知你与它有什么机缘,师傅们也没别的要求,在它成年之前,就放在你身边如何?”
苏薏:啥????那分明就是条虫子啊.....她最怕虫子了。
“你既然做了吾等的弟子,自然平日也要走阴问事,帮助百姓!有了这玉佩护身,有危险它怎么也能护你一护。”
苏薏:....这老狐狸不会是忽悠人吧。
可抬头一看,胡三太爷一脸凝重,正气十足。
唉!人情啊,都是人情!苏薏毕竟当初答应了几位师傅,如今想撂挑子肯定是不成。
万一和几位师傅闹翻了,几位师傅一施法,爹的腿又瘫了呢。
算了算了,反正就是个玉佩,师傅说了那小东西也不会天天出来蹦跶,她忍忍就是了。
甘台县
县衙里,县太爷廖一正听着苏纯忠汇报各村的春耕情况不禁皱眉。
整个县城就三四个村子里有牛,那牛又不是不停的干,也得歇着不是。
“大人,到昨天为止,全县耕种完的农田大概有五分之三了,还剩下的估计还要些时候。”
苏老大小心翼翼的看着廖正一。
廖正一不是啥好官,可也不是那种坏冒水的,一听说还有那么多地没耕也坐不住了。
“喊上刘师爷,季主蒲来商量个对策出来。”
这春耕关系到一年的生计,更关系到他这一年的官声考核,怎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