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珈有些不放心,看着恒娖隆起的腹部,心里不安。
“还是老奴扶着您坐软轿吧,这里离太后娘娘的慈宁宫还远着呢,坐着软轿舒适些,也不用太受罪!”
恒娖坚持自己走,她慢慢的由着,一手搂着自己高耸的腹部,淡然开口,“一别数十年,这座城墙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主人换了,当真是和当初不一样呢,那时候,本宫还小,皇额娘也还是皇阿玛的熹贵妃,本宫每日只能待在宫中学习礼仪,却总羡慕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人。”
她像是一时间思绪飘向很遥远的地方。
那年,她还只是七八岁的模样,每天跟随在礼仪嬷嬷身边学习各种各样的规矩,总有学不完的东西。
她趁着礼仪嬷嬷不注意,偷偷溜出来。顺着长街跑到景仁宫墙角,一眼便瞧见了带着和侍女缓缓从宫外走来的少女,她一席紫色的旗装,头上梳着小两把,却与这皇宫又显得不那么融洽。
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宫女与她差不同年岁,却总是在每次来宫中时都东张西望,她却严厉的喝她,“阿箬,你再如此没有规矩,下次我进宫便不带你了,在姑母的宫中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如此被旁人瞧见了,岂不是丢姑母的脸?”
那小宫女连忙收回视线,眼神却再也不敢随意乱看。
她只觉得那个少女身姿格外优美,虽然在这后宫之中她见过皇阿玛太多的嫔妃,美的各有千秋,甚至是皇兄们的妻妾,可无一人有她的美张扬,若是执意说是美,还不如说起魅力,那是与生俱来的吸引人,让她总是找机会溜出来看一眼那个少女。
直到后来,她才知晓那个便是皇额娘的侄女,别人都称呼她为青樱格格,她是乌拉那拉.青樱。
只要每次她进宫,她总会偷偷溜出来看青樱。
有一次她偷偷从永寿宫出来,一抬起头来便瞧见青樱就站在离她不远处,一脸诧异的看着偷偷从狗洞爬出来的她。
当时的她一脸窘迫,可又放不下公主的面子,对着青樱假装不知她是谁,怒道,“你是谁,怎么在此处,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行礼?”
当时的青樱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公主怎么好好的学人钻狗洞?难道是见到臣女不好意思了,想要倒打一耙?”
恒娖气极,“我知道你,你便是皇额娘的侄女青樱格格,见到本公主居然不行礼,真是胆大妄为,岂有此理。”
青樱根本就不怕,因为是皇后的侄女,经常出入皇宫,心高气傲的她傲首挺胸,理都不理她,便从她身边走过。
一去二来的,两人也渐渐的在宫中熟悉起来,趁着无人之时,还会一起去御花园赏花。
又过了两年,三皇兄要选福晋,她陪同皇额娘一同去,看到她也在其中,她心里是有些雀跃的,只是三皇兄居然不喜欢她,当众将让青樱格格难堪……
想到这里,她收回飘远的思绪,轻笑一声,听闻她已经成为了贵妃,不知如今怎么样了,还是有些期待见到她呢。
她任由福珈与自己的婢女扶着,却与迎面走来的皇帝碰了面,见到恒娖,皇帝连忙从软轿走下来,热切的笑着迎上前道,“恒娖,你来了。朕准备亲自去宫门口迎你呢!”
说着就要上前拉过恒娖的手,岂料恒娖侧身却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向后退一步,又施施然向他行礼,“恒娖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连忙上前就要扶起恒娖,“恒娖,你是朕的妹妹,便不必行此大礼,快些起来吧!”
恒娖连忙制止,“皇上且慢,恒娖只是远嫁的公主,您是千金之躯,先君臣后兄妹,礼仪不可废!”
皇帝无奈叹气。
“朕知晓你今日进宫看皇额娘,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你先和朕一同去取,朕再陪你一同见皇额娘。”
“不必,皇上日理万机,恒娖就不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