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到一月时间,准噶尔几次战事便被清军打的节节败退,准噶尔首领达瓦齐只好休书快马加鞭送到紫禁城向皇帝求和。
金銮大殿之上。
诸位大臣为了求和还是继续与准噶尔战之事吵闹不休。
皇帝头痛欲裂,看着底下众人,“诸位爱卿,此次准噶尔向我大清求和,诸位爱卿认为是和还是战?”
底下大臣你看看我,我望着你,“皇上,微臣认为准噶尔作为我大清的姻亲,此次之战算是让他们看到了我大清的实力,想必也不敢再冒犯,定然会安分守己,臣以为,再继续战不妥,且不说国库银子为了江南水患一事已经耗费了大量,难以支撑继续打仗,还有修缮皇陵之事也是需要银子支撑,若是执意打仗,只能加重百姓赋税,臣觉不妥。”
行列之中站出一人身影,“皇上,臣不赞同礼部尚书之言,臣倒是觉得可以趁此机会打的准噶尔措手不及,让准噶尔再无与大清战的实力,如此一来才能确保大清的长久和平。”
“皇上,微臣不赞同,兵部尚书此话倒是好听,可说来说去的打持久战,也是需要大清拿的出来那么多的银子才是,难不成让我大清战士们饿着肚子去与敌军拼命,那不是去送死是去干什么?”
“皇上,臣绝非此意,不需要加重百姓的赋税,臣自愿拿出家中十万两银钱,京中百官都自愿掏出银子上缴国库银子,何愁不能打赢这场仗。”
他话刚说完,另外一位官员立马接口,“兵部尚书家中还能拿的出十万银子,可不代表其他人就能拿的出来,说出这些话难不成是想向皇上表明你有多忠诚,可曾想过别人拿的出来拿不出。”
“微臣也自愿掏出家中银钱,此战若是这个时候便就此作罢,那让那些附属国如何看待我大清,还以为我大清软柿子,皇上,微臣斗胆谏言,力战准噶尔,为我大清出一份力,近些年贪污之事严重,若是皇上严查贪污,也可缓解国库空虚!”
他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大半官员脸色随即一变,可看到皇帝眼神不善良扫视众人,就是心中再有不甘也只好附和,“微臣愿尽微薄之力,掏出家中十万银子扩充国库!”
“微臣愿尽微薄之力,掏出家中十万银子扩充国库!”
“愿尽微薄之力,掏出家中十万银子扩充国库!”
………
原先那些主张求和的人也纷纷便是愿意出银子,皇帝看向下首众人,脸上晦暗不明,他不是不明白这些人心中打着什么算盘,若非听到贪污,他们也不会这么爽快答应给银子。
他清了清嗓子,双手一抬,望着底下的人道。
“既然诸位爱卿也觉得应该继续与准噶尔战,朕也正有此意,诸位大人便在三日内将银子上缴国库,此次必定将准噶尔打的再无与我大清抗衡的能力!”
“皇上英明,此次皇上定能如愿,天佑我大清将准噶尔彻底打败,扩充大清版图!”
皇帝眼底的笑意渐浓,“有诸位爱卿鼎力相助,不愁我大清日益繁盛,朕很欣慰,今日便散朝罢!”
他回到养心殿,心情还颇好,李玉见状给他端来一盏银耳莲子羹,“皇上,您还是趁热喝了吧,这是娴贵妃娘娘让人熬好,派身边的人特意给您送来的,娘娘听闻您这些日子为了准噶尔之事吃不好,睡不香,心里担忧不已,可又怀着身子,只好如此行事。”
皇帝接过喝了两口,点点头,“倒是她一直记得朕的口味,朕自从上次之事后便没再去翊坤宫看望她,如此想来倒是朕不够大度。”
他站起身,对着李玉吩咐,“将前些日子江南新进贡的暖缎挑上几匹鲜艳些的,想必她有了身子,又该做些新的衣裳了。”
“皇上对娴贵妃娘娘当真是好,想必娘娘看到那些暖缎心里会很高兴呢!”
翊坤宫。
如懿正倚着床榻看书看得出神,一道阴影从头顶笼罩下来,如懿忙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正是皇帝,她连忙起身行礼,“皇上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吓了臣妾一跳,您不是这些日子都在忙准噶尔之事,怎么有空来臣妾这里?”
皇帝轻笑,点了点如懿的额头,“明知故问,让人送银耳莲子羹去养心殿,不就是想要朕来看看你吗?你啊,如今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性子还是如同从前,一点没变。”
他凑近如懿耳边,温热气息拂过如懿的耳畔,“不过,朕喜欢!”
如懿只觉一阵鸡皮疙瘩,她连忙笑着推开凑上前来的人。
“皇上,这里还有真多人呢!”
“不过臣妾看皇上这个样子,想必是准噶尔之事有了解决之法,臣妾为皇上感到高兴。”
她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递给皇帝,又伸手端起另外一杯,“臣妾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愿大清在皇上的治理下繁荣昌盛,河清海晏!”
说完仰头一喝,一杯茶水下肚,皇帝也学着她的样子仰头一喝。
“朕真是欣慰,有你在,朕便觉得安心不少,若是你是朕的皇后那该多好!”
如懿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皇上切莫再说这些话,臣妾是什么心,皇上一直以来都是知晓的,臣妾所求从来都不是名分,只求能够在皇上身边已是足够,有些东西,臣妾却是想也是不敢想的,还请皇上往后不要再说出此话。”
皇帝盯着如懿看了半晌,这才捏了把如懿的脸颊,“看把你吓得,朕也只是如此说说罢了,朕一直都知晓你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位分,可朕想要的是你能够与朕并肩而行。”
如懿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娇嗔道,“皇上,还有旁人在呢,您这样,往后臣妾还如何面对这些宫人。想必这个时候您还未用膳吧,那便在翊坤宫一同用膳如何?”
“爱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朕当然得用膳完再走。”
然,太后却坐不住了,听闻皇帝打算攻打准噶尔,她一想到如今还在准噶尔的端淑长公主便心如刀绞。
“太后,您不必太过忧心,皇上不可能不顾公主的安危的,想必皇上早已经让人去营救端淑长公主了,若是您在这个时候倒下了,公主到时候回来了,该多伤心啊!”
太后摇摇头,泪流不止,“哀家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年了,只是可怜我的恒娖啊,离别多年,从未过过一日好日子,都是哀家没能护住她,身为皇家公主,享受了旁人没有的尊荣,受到的罪过也是旁人无法感受到的。”
福珈虽也担忧,可看到太后这个样子,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好好劝住太后,那必定是不成的,只能竭力说服自己和太后。
“太后,公主是联系大清与准噶尔的纽带,那达瓦齐向皇上服软,定然是害怕大清的铁骑的,不会对公主下狠手的,您就放宽心,好好养着身子,等着公主平安回来。”
经过数月,传来捷报。
信上写着清军与巴林部前后夹击,最终准噶尔军寡不敌众,由达瓦齐为首带领的准噶尔军弹尽粮绝,最终军心溃散,纷纷弃甲投降。
然此次准噶尔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投降,与巴林部落骁勇善战以及北国玉氏供应粮草逃不开干系。
皇帝大喜过望,在金銮大殿之上便让礼部准备着为大军凯旋接风洗尘。
他有想到在准噶尔的端淑长公主,继续拆开第二封信,里面详细的写着达瓦齐将端淑长公主带在身边,因为准噶尔战败,达瓦齐已经将端淑长公主平安交由我军照料,如今身子无虞,还望陛下安心。”
可越往下面内容他越不镇定,他瞪大眼睛看着信中内容,端淑长公主已经怀有达瓦齐的孩子数月,怪不得如此阴险狡诈的达瓦齐愿意好好对待长公主。
“皇上,这……端淑长公主如今怀着达瓦齐的孩子,而达瓦齐又是降俘,且多次挑衅我大清权威,皇上打算如何处理达瓦齐?”
底下,官员们窃窃私语,甚至有胆子大的直接开口询问座上阴沉着脸的皇帝。
皇帝捏紧扶手,恨不得将达瓦齐那畜牲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又想到慈宁宫中的太后,他闭了闭眼睛,“此事朕还得与太后商量,说到底,端淑长公主这次也是为了我大清牺牲不小,朕自然不能亏待了她的。”
慈宁宫。
太后听闻端淑长公主怀有达瓦齐的孩子,她震惊的站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冤孽啊,都是冤孽啊,哀家的恒娖这是造的什么孽?”
皇帝扶着她的手劝慰,“皇额娘,朕知晓此事对恒娖妹妹有些残忍,可如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多说其他的也无用,还不如就爱作罢,朕会下令在京城中修驻恒娖妹妹的长公主府,恒娖妹妹回来以后,便可经常进宫陪着皇额娘您了。”
“皇帝如此安排,哀家也无异议。那你且说说你打算如何处置那杀千刀的达瓦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