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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冷的墨眸里浸染着戾气:“废物。”

傅霆琛睨着缄口不言的保镖,冷峻邪肆面容弥漫着狠厉,墨眸渗溢着危险的寒芒,嘲弄冷斥:“上一次,整整花费两个多月才找到,这次告诉我是多久。”

“三月,六月,还是一年,或者是更长。”

下属垂着头,不敢直视他,更不敢回他,因为确实是他们的无能。

又是这副模样,沉默,还是沉默,没有一个肯定的时间,胸腔蕴积着怒气,面前的杯子在寂静,诡谲的氛围里应声而碎,昭示着此刻傅霆琛的愤怒:“哑巴了。”

“滚回去,短时间内我不想看到你们。”

保镖心一沉,那里是地狱,没人想再回去,壮着胆子迎上他的视线:“家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傅霆琛墨眸深邃幽寒,不变神色,冷漠决然:“在我这里事不过二,安逸太久,你们的水平落后,既然如此,就换批有用的。”

“今晚还没消息,给我滚回去。”

“是。”

保镖离开,唯一从门缝里钻出来的唯一光亮,也被绝情的隔绝。

傅霆琛握着染血的丝带,走到窗边,望着清寒月色,眸色晦暗如墨,神色莫测,透着冷然的威慑。

“沈澐寒不管你是被人绑走,还是和其他人里应外合跑走,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周南安推门进来,一股刺鼻的酒味窜入鼻尖,望着不见光亮,黑漆漆的屋子:“你搁这里演示鬼片呢?

心道这家伙事是喝了多少,那么大的病房,竟然四处弥漫着浓重的醉酒味,刺鼻又呛人,无语的说道:“我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吧。”

傅霆琛冰寒的手覆在深邃的眼眸上,低沉暗哑的说道:“别开灯。”

周南安可没有夜视眼,打开手机的灯,到沙发上坐下,把身旁的酒瓶捡起来,扔在一旁:“沈澐寒消失,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你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算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的深沉,要殉情呢?”

傅霆琛走到他身旁,踢开碍脚的瓶子:“少给我胡说八道。”

“我是什么缘由你不清楚吗?”

周南安把开着灯的手机扔在桌上,看着他充血的眼眸:“正是因为不清缘由,才困惑。”

“刚开始我对熠铮的话有所怀疑,现在我深信不疑,因为的行为举止,言行不一。”

傅霆琛提起酒,猛灌一口,嗤笑道:“你信他?他神智错乱,你也是。”

像萧熠铮虽然对什么事都散漫,但是面对一些事却比任何人都精明,不会怀疑:“虽然熠铮有时候是很不靠谱,但是这件事,他最拎的清。”

傅霆琛冷笑的嗤了一声:“啧,我的心都很清楚,对她永远都不可能。”

这句话说完,他心被刺了一下。

喜欢上傅霆琛就是一场深渊灾难,但是沈澐寒还是义无反顾,纯然的喜欢上冷漠薄情的傅霆琛,觉得她挺惨的:“随你的便,我只是体醒你,不想最后输的太惨,体无完肤。”

“既然如此,她消失了,你就当她已经死了,放过她,你们怨结两消,不是美哉吗?干嘛如此执着。”

傅霆琛握着瓶子的手青筋暴起,压下心里的钝痛,淡然一笑:“你什么时候学会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吗?”

“应该不是我。”

“只是看到她经常往医院,让我一种负罪感,助纣为虐的感觉。”

傅霆琛疑惑不解的淡瞥了他一眼。

看着沈澐寒每次被送到医院都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而且都是他接受的,他有种无力感,但是却阻止不了,想阻止也没立场:“每次你伤我治,感觉好像把她治好了,但是又好像没治好。”

傅霆琛手中的瓶子骤然龟裂,玻璃碎片镶嵌进掌心,他宛若没有感觉,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咽了咽口水,眼里微颤,有不易察觉的润湿。

最后缓缓暗哑的嗓子,哑声道:“不是我伤的她,是她自己伤的。”

他没想过要伤的,他只是想要吓唬她。

至于她身上的伤疤,他不知道从何而来。

他把手中碎裂的瓶子扔在一旁,颤抖的抓起一瓶酒,猛灌着,来缓解着内心的躁郁。

他此时感觉到酒精发挥应有的作用,他脑袋有些昏沉,胸口也堵的难受,肺部也被灼烧的炽热难忍。

看着满桌子的瓶子,再看看俨然已醉,还在猛喝的傅霆琛,看着他的腿,他无奈叹息道:“算了,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担心你的腿会废掉,什么时候跟我去换药。”

傅霆琛满不在意的了了一眼满是石膏的腿,漠然道:“这点小伤又死不了,你去忙吧。”

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宛若不是自己腿,一点也不担忧,周南安深吸一口气,不能生气,这人就是这死样子,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好脾气的说道:“这是骨折,不是其他时候的划伤,随便上点药就能痊愈,要是不治,你会落个终身残疾。”

傅霆琛懒散的靠在沙发上,闻言斜睨他一眼,惶惑疑虑:“残疾?”

“不是打了石膏吗?”

“为什么还残疾。”

周南安望着被他糟践的不成样子的石膏,还有那早就不翼而飞,连尸体都不剩的拐杖,嗤道:“这是腿,不是铜墙铁壁,打一次能保证它年久不失修。”

“连拐杖都不杵,还健步如飞如常人,现在还要重新拍片子,看看有没有造成二次损伤,重新拆掉,重新打石膏。”

傅霆琛直接从靠变成躺,手中的酒扔在一旁,闭着眼假寐,懒声道:“我现在困了,不想折腾,等我休息够了,再去。”

周南安嫌弃的说道:“你是打算睡在这酒气熏天,满地狼藉的酒窝里。”

“有问题吗?”

“你的洁癖呢?”

“现在这里和猪窝有什么区别,一团糟,有脏有乱,明天都是有苍蝇吧。”

一想到那恶心的苍蝇,傅霆琛就浑身发麻,直接迅速的直起身:“我去你办公室睡一晚。”

“你做梦呢?”

“不上石膏就滚回家去睡,半死不活的,直接去睡在停尸房,刚好冷清又干净,又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