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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沈乖神色带着敌意的看向“沐饶”,但是没有离开的想法。

万一他离开,换成沐饶的身份拆穿眼前的人,破坏了楠歌计划怎么办?

而且他得留着扞卫他的感情!

但看着眼前的人顶着他的脸真越看越晦气!

没忍住冷哼一声,信口胡说:“沐饶,你这是想跟我争宠吗?你不是承诺过只要我在,就会把姐姐让给我吗?”

“沐饶”眉头微皱,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最终,他选择不搭理沈乖,走到桌子旁,把衣服放下,伸手解开衣扣,准备换人鱼装。

被无视的沈乖心中郁结,见“沐饶”也有胸肌腹肌,差点咬碎银牙。

拿着衣服到了屏风后面,害怕被沐饶看了身子楠歌不要他,威胁道:“沐饶你别偷看我!我只给姐姐看!你若偷看我,我必让我爹灭了你!”

“沐饶”身形僵了僵,没忍住转头看向屏风方向,脸上是滤镜碎掉的怀疑人生表情。

他深吸几口气才继续换衣服。

这次的衣服并没有胸链和背链,而是轻纱材质。

轻纱一共五层,叠加在一起恰好透不出肌肤的颜色。

当然,在水中还是会显露。

“沐饶”谨遵皇太女吩咐,没有进入水中,只是在凳子上坐着。

沈乖换完衣服,看着自己身上的白纱,也放弃了进入水中。

拖着鱼尾,蹦到椅子前。

他全身雪白,粉色珠帘装饰,看起来又嫩又纯洁,把鱼尾一甩,坐到椅子上。

看了一眼身旁的“沐饶”,心不由得忐忑起来。

“沐饶”叹了口气开口:“皇太女,我们准备好了。”

沈楠歌推开房门,就见一白一红两条人鱼,齐齐看向她。

而白人鱼还对她摇了摇尾巴。

她笑着走到沈乖旁边坐下,自然的把他搂在怀里,看向“沐饶”,“可是准备好了?这次侍寝后,真正的沐饶就可以消失不见了。”

“沐饶”垂下眸子,“准备好了。”

沈乖脸上表情僵住,所以说楠歌知晓面前的人是假沐饶,想让人取代真的沐饶?

为什么?

沐饶哪里得罪楠歌了?

他满腹疑问,心还隐隐作痛。

楠歌终于要碰除了他以外的人了吗?

沈楠歌对“沐饶”勾了勾手指,“那你先把唇凑过来。”

沐饶颔首,把唇凑到楠歌面前。

沈楠歌余光落在沈乖身上,缓缓靠近。

沈乖双拳紧握,心里涌现出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

终是没忍住伸出一只手,挡在两人即将碰到的唇前面,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却因不敢说出阻止楠歌与沐饶的话,用拈酸吃醋遮掩:“姐姐,我在你心中是不是不如沐饶?你竟然先亲他不亲我!”

他并没看到,在他手伸出去的时候,“沐饶”松了口气,楠歌亲了一下他的手才直起身。

沈楠歌侧眸笑看沈乖:“行行行先亲你。”她吻了一下沈乖的唇,旋即对沐饶道:“那你把衣服脱光,上床等着我吧。”

“沐饶”颔首,“皇太女别让我久等。”

沈乖心里更难受,可刚才用掉了所有的力气,再也说不出阻止的话。

脱衣服声音窸窸窣窣传入耳中,帷幔里的身影把臀部正对着床边,等待楠歌采撷。

沈楠歌揉了揉沈乖的头,站起身往床边走。

她走得极慢,旋即把手放帷幔上,只要拉开就会看到光溜溜的“沐饶”。

沈乖站起身想阻止,脚步却仿佛被灌了铅。

如果不是楠歌愿意,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他阻止了一次,能阻止第二次吗?

他角色扮演接近楠歌的初心,只是想接近她,成为她的人。

但虽如此想,泪已经在不知不觉落下,这一幕让他的心痛到无法呼吸,却只能拼命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

“沐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帷幔。

唯有沈楠歌挂着迷之微笑,做出把帷幔掀开的举动。

耳边突然响起系统的乱码声,她动作顿住,好似不解:[系统,你这时候鬼叫什么!扰我兴致!]

【宿主,你可别做后悔的事情啊!】系统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

[这有什么可后悔的?]沈楠歌嗤笑:[好不容易穿越一场,还是皇太女的身份,不多吃几个人岂不是亏了?]

[你快退下,沐饶维持着姿势还挺累的。]

【宿主,要不你再考虑考虑?】系统顿了顿:【或开个我能做到的条件,以后不能碰新人,只能碰你如今纳进府中的人。】

[开条件?]沈楠歌摸了摸下巴,好似随意开口:[那我说条件是以后不能惩罚江行简呢?]

系统沉默片刻,【只能给宿主一次惩罚转移到你自己身上的权利,如果宿主不答应就算了。】

[我答应。]沈楠歌吐出一口浊气,立即放下胳膊。

她看向沈乖:“沈乖,我不知你以什么心情看的这一幕,我却希望你会出声阻止。”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落泪。”

“这世界充满诱惑,我也怕在未来的日子,因无人拘束和追求那短暂的刺激,陷入歧途。”

“沈乖,我真不能理解,你明明不自卑,为何要那么卑微?卑微的感情会久远吗?”

沈楠歌说完,直接往外面走。

寒风扫过小路,枯枝凝结着冰霜,她漫无目的在庄子里走,任由寒冷侵蚀。

这场戏是她为系统设计的。

让沈乖在场的原因是,不想沈乖以后有任何误会。

但她算到系统的底线,算到系统会让步,却没算到沈乖会没有阻止的动作。

她心疼他的卑微,却也觉得这种状态不正常。

感情浓时,会不在乎对方是否付出,可总有疲惫的时候。

当疲惫袭来,往日积攒的失望会在瞬间爆发,以至于彻底放弃。

所以她得改变江行简的思维。

她们毕竟不是一个人,她需要江行简表达他的委屈,表达他的需求,表达他到底付出了什么。

默默付出往往只能感动自己,让对方心疼也并不是坏事,反而是增进感情的调味剂。

所以她并没有隐瞒自己知道他会受罚的事情,可江行简选择的永远是独自承受。

她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但目前的情况很难走下去。

她们之间没有信任。

她也难免会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毕竟他连绿帽都能戴。

江行简的角度她也从来都不是从一而终,他随时做了自己会伤心的准备。

这种情况在有系统的存在下,几乎无解。

她能做的只有这样引导他,让他学会“恃宠而骄”。

她苦涩地笑了笑,那些表达心意的情话,恐怕在江行简眼中都变成了花言巧语吧?

当真的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