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此刻十分烦躁不安,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自己这一次去的世界,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关键刚才的事情,是已经发生过的,还是没发生的?
按理说,从自己在墓穴中的遭遇来看,跟那些日记的描述十分吻合。
那就应该是过去的事情才对。
可是这张平是怎么回事?他说我成功了?
成功什么了?
难道是飞升?
可是自己明明失败了啊!
秦时心中越来越乱,下意识的一脚踢开了面前的小木凳子,却发现那几张日记纸,轻轻地飘落了下来。
顺着纸张掉落的方位,他往桌子上一瞧,这才发现,那把钥匙,那个铁盒子,全都失去了光芒,甚至表面已经生起了红锈,变得异常斑驳陈旧。
秦时微微叹了一口气,弯身捡起了那四张纸。
然而,他却突然发现,最后一张纸上的内容变了!
见鬼!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来过这个房间,发现了这些纸张,然后把这些东西调包了!
可是很快这荒谬的结论,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不说那根本没有燃烧进度的香了,就说这简体字,这世间谁认识,谁又能调包?
那就是这日记它自己改变的????
秦时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吓到了,他赶忙把那页纸拿起来,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司徒温,记住石板!那是关键,它不存在过去,不存在未来,但会出现在每个节点!”
吧嗒一声!
秦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虽然这纸上,只有这短短的一行字,却让他心乱如麻!
这些空间里发生的事,难道是相互影响的?
自己去了那里,结果现在这上面的日记内容就变了,而且对方指名道姓,就是找准了他本人。
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秦时慢慢地坐起身子,重新找了个铁盒子,小心翼翼地把一张张纸张放进去,然后用一张封印符箓,把盒子封了起来。
虽然他觉得,应该没有人认识这些字,但是万一呢?
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不敢下定论。
做完这一些,他又把铁盒子放进自己的乾坤纳物盒里,才缓步走到床边,坐在上面,开始重新整理整个事件的脉络。
自己当前最紧要的事,当属进入仙域,也许在那里,会将所有事情全部联系起来。
不管是飞升的真相,还是找这个所谓的“石板”,总之唯一的线索,自己只能从那里获得。
想到此处,秦时释放出淡淡的魂识,开始感知自己的实力。
冰灵根没有任何的变化,那股灵力气流依然呈现出一种固化的形态,只是变得稀薄了许多。
而旁边的黑色灵根,灵力则是空了许多。
“看来之前接连的几场大战,自己损耗了太多的灵力。”
不过好在,他的丹药够多。
一念之差,他便盘坐在木床之上,透过隐隐发着微光的大阵,看着已经有些鱼肚白的天空,一时感慨万千。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清晨,秦时匆匆返回了玄灵宗,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走之前,他又去见了一眼钱胖子,跟对方算了算账,钱谦仟倒是很大方,表示这贷款期限随他,永兴号一时半会也不缺他这些灵石。
如此,他便一个人静悄悄的回到紫竹峰,谁也没有惊动。
有些早起的师弟十分好奇,怎么秦师兄一回来,又开始闭关修炼?
众人顿时觉得他天赋异禀,又努力勤奋,怪不得如此年纪便有筑基期的修为,之后便又开始惭愧痛惜自己懒惰成性。
而八大门派被莫名人士围攻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玄灵宗。
丹城子,这个失意之人,在得知自己最得意的徒弟黄文杰,命丧黄泉之后,整个人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很多人看见他,一言不发走出了烛龙殿,此后再没见他离开丹露峰。
其他各大仙派,各自之间通了气,派出了一支调查小队,誓要彻查此事,找出凶手!
一时之间,中州修行界,风云涌动。
而上京此时,也传出了官家的谕言。
“胶州仲王李雄安,州府叛乱,隐瞒不报,又临阵脱逃,罪无可恕,今以伏诛,以儆效尤!”
天下人这才知道,一代封疆藩王,便就此退出了中州的舞台。
不过任凭外面有什么山雨欲来的势头,秦时都不再知道,也不会理会了。
如今的他,只是在自己小小的竹屋内,不停的修行、嗑药、转化灵力,开始没日没夜地填补自己那胃口巨大的黑色灵根。
冬去春来,一晃三月有余。
秦时这一日,终于修炼出关。
要不是为了参加域前大考,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出关。
那些个灵力丹药已经被他耗去了一大半,自己的修为阶层倒是一点没有突破。
不过虽然还在筑基初期,但是他体内的那个黑色灵根如今已经是灵力充裕,散发出勃勃生机。
秦时相信,跟三个多月前相比,自己的实力应该是更上一层楼了。
于是乎,一切准备妥当,迈着沉稳的步伐,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初春的阳光依旧是冷飕飕的,吹得人精神为之一振,秦时回头望了望自己这几个月下来一直待着的小屋,不免有些唏嘘。
也不知道这个对自己来说,还算有点小家感觉的地方,此一去,还能再回来否?
前路漫漫,不知所往。
秦时无奈的笑了一声,顺势关上了房门。
“秦师弟!你出来了!”
一道十分兴奋的声音从药田外传了过来。
紧接着,肖言行那大大咧咧的样子,便出现在了他的院子之中。
秦时立刻回首,抱拳,然后说道:
“肖师兄也闭关出来了?”
对方摆了摆手,而后笑道:
“嗨,比你早出来两三天,这不明日就是域前大考了吗?我们众师兄弟不是担心你错过嘛,今日特地嘱咐我来瞧瞧你。”
秦时心头一暖,自己这一年多在紫竹峰上,这些师兄们以及师父,对他还真是不错。
于是他便出口回道:“众师兄有心了。”
“话说肖师兄闭关的如何,可有突破?”
秦时此话一出,肖言行立刻苦着个脸,随后摇头笑道:
“别提了,浪费了师父给的丹药。”
“不过陆师兄终于突破到筑基后期了!咱们峰啊,这次说不定真有希望博得一个席位!”
肖言行突然又喜上眉梢,紧接着便又靠近秦时几分,用一种极为戏谑的口吻接着说了一句:
“而且秦师弟你知道吗?之前一直嚣张跋扈的丹露峰,如今弟子死的死,疯的疯,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什么邪?”
秦时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精彩,心里嘀咕了一句:
“可能那个邪,就是我吧......”
肖言行以为秦时被自己的话语吓到了,连忙一伸手,勾住秦时的胳膊,大大咧咧地笑道:
“走走走,秦师弟莫想太多,咱们啊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秦时报之以微笑,这才点头回道:“师兄说得是。”
二人随之踏上飞剑,直奔养心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