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祭祀一般安排在了一大清早。
差不多明天早晨的七点左右就要把贡品送进祠堂。
而在这期间,当家主母需要监督好家里的保姆跟佣人。
把祖先的供品给做好并且检查要给祖宗烧的祭品,还有金银财宝之类的。
一年一度的家族祭祀,整个家族都十分的重视。
所以在这一块是绝对绝对是不能松懈的。
自从温静书跟谢长征结婚之后,几乎每一年的祭祀大典都是温静书亲自主持的。
但是今年的处境有一点尴尬。
温静书知道谢长征肯定是要跟自己离婚的,所以温静书也并不打算要付出那么多。
但是多年以来的习惯,还是让温静书忍不住操心祭祀的各种事情。
温静书先去后厨转了一圈,又去库房监看了一下。
而苏朝夕则是在院子里带着孩子。
温静书忙得不可开交,回到了院子里正准备要好好休息。
但是却发现院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天知道,谢长征当知道温静书又回来老宅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
这么多年来都很少跟温静书温存了。
谢长征早就准备好了,要跟温静书旧情复燃,就得自己豁得出去。
尽管温静书那么多年都没男人了,肯定又老又干。
但是谢长征自诩是个好男人,是绝对不会嫌弃她这样的老女人的。
但是让谢长征抓狂的是,他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发现温静书根本就没有在自己的院子里住下!!!
不仅是没有见到人,甚至于就连行李都没有!!!
谢长征原本打算好的是,今天晚上好好的跟温静书商量一下。
自己虽然说做了错事,但是这么多年的时间都过来了,不至于程美芬一怀孕,这个温静书就要跟自己离婚吧。
只要温静书宽容一点,大度一点,那么一切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啊!
他都打算这样低头了,可温静书竟然就连自己的院子都不去!
而是直接搬到了儿子的院子里去住!!!!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让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
谢长征很生气的找到温静书的时候,温静书才刚刚忙完,就连一口水都还来不及喝。
就发现谢长征气势汹汹过来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过来打架的呢。
温静书一看到这个老男人,一瞬间眉头就皱起来了:“你来干什么?”
然而不同于温静书的满脸不欢迎,孩子们看见谢长征过来的时候,就都看了过来。
谢寻之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皱眉。
但是谢觅之一看见谢长征,那一双眼睛就亮晶晶的。
小女孩蹭蹭蹭就跑着向爷爷那一边过去了。
谢长征原本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但是看见小女孩这么可爱,一下子那火气也都被压了下去。
谢长征难得感到了有些温暖,他笑眯眯的弯腰下来抱住了小孙女说道:“觅觅到了老宅还习惯吗?”
谢觅之听到了谢长征的这话,毫不犹豫的就摇了摇头。
根本就不习惯,习惯不了一点。
这里没有滑滑梯跟波波池。
一点都不好玩。
谢长征看见孙女这么诚实的样子,也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伸手揉了揉孙女的头说:“爷爷今天晚上在这里陪你睡觉好不好?”
谢长征的这话才刚刚一落下,温静书的脸色就立马变了:“谢长征,你什么意思?”
谢长征一看就知道是温静书有意见,皱了皱眉,理直气壮的说:“我是孩子们的爷爷,晚上陪着孩子们睡觉怎么了?”
温静书几乎要被这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气笑了,冷笑一声:“这么多年都跟死了一样,现在你突然间出来诈什么尸呢?”
谢长征的脸色很难看,阴沉着脸说:“当着孩子的面,你说这些话不就是让孩子看见我们夫妻感情不和谐吗?这让孩子怎么想?”
温静书脸上都带着几分讥讽:“你现在倒是知道要脸面了?当孩子们小的时候,你在哪里?当他们爸爸还小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根本没有一天尽过父亲、尽过一个爷爷的责任,更没有尽过一点点当丈夫的责任,你现在突然间蹦出来就口口声声说要有跟你有感情,你在想什么呢?”
谢长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紧盯着眼前的温静书满脸失望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你都不在乎,现在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又关你什么事?”温静书冷着脸,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好态度:“放下我的孙女,滚回去跟你那个老三双宿双飞,不要在这里辣我的眼睛!!”
温静书自以为把话说的很难听了。
只是这话听在了谢长征的耳里,倒像是争风吃醋一样。
谢长征的脸色略微缓和了几分,甚至于带上了几分温柔,看着温静书说:“我知道,这些年都委屈你了,但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跟美芬就不能好好的相处吗?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相处了,这个家就一定会很和谐,你看你早一点让步的话,现在天胤跟天尘兄友弟恭,我们家该有多省心啊!”
谢长征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还带着几分责怪的意思。
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责怪温静书,不够宽宏大量的让他跟程美芬进这个家门,光明正大的给她戴绿帽子。
温静书简直就是要气笑了:“你这张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了啊,你没事的话赶紧给我滚吧,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这么多年来再难听的话他也都说过了,温静书也实在是累了,对这个男人又是失望,又是无语。
当然了,失望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的。
可是时间一长,温静书就连失望都懒得对他失望了。
谢长征看到温静书这个态度,觉得温静书好像还有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于是继续试图劝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当年其实美芬都答应了没名没分跟着我了,只要你点头,她随时可以过我们祠堂的明路,也不至于过了这么多年,才能够在这个家里面光明正大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