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拓跋宏的一声令下,众将领也按照之前的计划,去做最后的准备。
张义也跟随着没藏赤地走出营帐。
稍后,没藏赤地就按照原计划,把手下那些探子派到兰州城。
这些人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一旦打草谷的两军出现差池,又或者镇守兰州的边军有什么异动。这些人会立即在城里制造混乱,以延缓宋国边军出城驰援的速度。
等没藏赤地宣布了命令,才长舒一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要是不出意外,今晚东西两堡就能拿下,明天一早我军就能胜利凯旋。”
“大哥,既然如此,你就暂且回帐休息吧。这里由小弟帮忙看着。”
两日的奔波,对于还未痊愈的没藏赤地来说,确实有些辛苦,伤口那里已经有些隐隐作痛。
“那行吧,哥哥就回营帐躺一会,要是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叫我。”
等张义目送着没藏赤地离开,就站在帐门外,眺望着兰州方向,默默在心中祈祷,一切诸事顺遂,将西夏的队伍全部歼灭。
兰州城防衙门
正堂内,身为种家子的种古种谔两兄弟,端坐在上首主位。下手分别坐着几名顶盔掼甲的副将,其中也包括皇城司驻兰州统领史进。
这时,一名探子疾步走进房间。
“报!西夏军队万余人已经兵分两路,各自沿着西风谷和东风谷向两座堡子的方向去了。”
“再探!”
种古一声令下,探子领令出了房间。
随后,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歼敌计划早就布置妥当。现如今西夏士兵如期到来,也不再犹豫。
种古抽出一支令箭:“令埋伏在东西二岭的冯韬刘硕,待路过的西夏大军走远后,立即按原计划用巨石截断谷中道路。只等大战一起,截杀逃窜的西夏骑兵,务必不能放走一人。”
站在堂下的一名信使朗声接令,随即就快步走出房间传令去了。
种古又抽出一枚令箭:“令埋伏在凤霞谷和野狼谷的司马宇和王虎二人,待敌人进入峡谷后,按原计划封堵峡谷两头的道路,同时点燃谷中存放的火油木柴等物。”
又是一名传令兵上前接过令箭……。
随着种古一道道命令的发出,传令兵也一个个领着令箭冲出衙门。
最后,种古抽出一支令箭,看向跃跃欲试的史进:“史统领,城里的那些探子就交给你了,务必不要放跑一个。”
史进早就从送信的陈留褚财那里,得到了将要进城的探子名单。当即朗声领令,带着自己手下去城里抓探子去了。
眼看着一切布置完毕,种古种谔相视一笑。
还是种谔先开口:“哥哥,怎么着?咱们也动动?”
种古点了点头:“是该动动了,为兄这次要亲临凤霞谷,去看看那些西夏狗是怎么被烧死的。”
“那小弟就去野狼谷。”
兄弟二人谈笑间,就各自领着副将去下面准备。
这时,主将拓跋宏正亲率五千人马,沿着西风谷一路向前行进。
此处已属宋国境内,为了不引起附近守军的注意,拓跋宏不敢放马狂奔,而是放缓马速缓缓而行。
待行进了一段路程,拓跋宏就察觉出不对。不等他召唤,已经从后面赶过来一名副将。
“将军,此处有些不对啊。”
拓跋宏见对方也有同感,立即追问:“怎么不对?”
副将用目光扫视了一眼路两侧的陡峭山崖,这才低声禀报:“太安静了些,连鸟叫声都没有。”
拓跋宏挑了挑眉,立即抬起手,止住了行进中的队伍。
只是,等一众军士刚刚勒停胯下战马,山顶方向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鸟鸣声。
拓跋宏与副将对视了一眼,原来是一场虚惊,随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再次下令部队继续行军。
二人不知道的是,埋伏在山顶上的刘硕,与他二人同时发现了问题所在,抢先一步就安排了几名斥候,学起了鸟鸣声去迷惑敌人。
西风谷全长也不过三十余里的距离,只是在拓跋宏等人放缓马速后,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就才抵达谷口位置。
趁着全军休整的工夫,拓跋宏又叫来向导。
“将军,前面拐过一片乱石滩,就算是进入野狼谷了。”
这时一旁的副将,见已经走到这里,也没发现敌情,已然放松心情。和向导打趣道:“里面当真有野狼吗?”
向导摇了摇头:“回这位将军的话,早些年是有的,而且还成群结队的不少呢。只是这些年被附近的军爷杀的差不多了,偶尔能看见几只就不错了。”
正在此时,负责探路的斥候回来了。
“报!将军,野狼谷里布满了碎木杂草,怕是会影响行军速度。”
不等拓跋宏问起,一旁的向导已经抢先回答:“将军,听老人说,野狼谷以前是条河道,经常会从上游冲下一些折断的树木,这几年水是退了,可那些树枝碎木就留了下来。”
其实就算向导不解释,拓跋宏也早就听没藏赤地手下的探子禀报过。
他抬头看了看已经西斜的日头:“时辰也不早了,吩咐下去立即开拔,争取在天黑之前通过野狼谷。”
随着一声令下,几千名随行军士,立即翻身上马。在拓跋宏的带领下,穿过乱石滩,一头扎进了野狼谷。
这些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的所有举动,都没有逃过宋军斥候的眼睛。而后通过禀报就告诉了刚刚抵达的种谔。
种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至少目前看来,还算一切顺利。”
一名副将凑了旁边,试探着问道:“将军,西风谷那边,用不用现在就……。”
不等他说完,种谔就摇了摇头:“不急呢,两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旦他打草惊蛇,咱们这边就不好施为了。你派人去告诉刘硕,让他一定要稳住。什么时候听到这边的喊杀声了,再截断谷口也不迟。”
“是,末将这就吩咐人去传令。”
眼看着时间尚早,种谔又重新与几名副手围坐一起。
这时,有一名副将好奇问道:“将军,您跟大家伙说说呗,是怎么算准了西夏人会走这条路的?”
见有人开头,其余几人也没什么顾忌,纷纷随声附和,问出心中疑惑。
早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史进就叮嘱过种家兄弟,让其不管怎么说都行,就是不能泄露消息来源。
种谔扫视在场众人,轻笑一声:“兵法有云,为将者当料敌先机。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你们要是有兴趣,我回头和哥哥说说,单独找个时间给你们讲讲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