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盖苏文还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贸然出击,与敌军决一死战,那他必然会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以城中守军的战力,如果和大夏精锐硬碰硬,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他们只能坚守于城池之中,等待援军的到来。
到时候,他们才能扭转局势,力挽狂澜,彻底将敌军击溃。
在场众将士听得盖苏文之言,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接受命令。
毕竟盖苏文作为大军主将,如果他们违令不遵,盖苏文是真的有权力将他们斩杀。
伍云召自然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想要劝降守军,多少有些异想天开。所以他本就只是想要尝试一番而已。
无论有没有效果都无关紧要。
很快,伍云召又下达命令,让士卒到城外叫骂,他要的就是挑衅敌军,激起城中守军的愤怒。
唯有如此,在他领兵离开之后,守军才会蠢蠢欲动,他们会想要击败大夏精锐,他们会想要报仇雪耻。
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无疑是落入伍云召的算计之中。
就算这里是高句丽的疆域,但是伍云召等人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们统帅大夏精锐,一定能够大获全胜,将敌军击败。
果然,听到城外敌军的大声叫骂,城中守军越发的愤怒,他们心有不甘,敌军实在是太狂妄了。
这里是他们高句丽的疆土,结果敌军却如此张狂,非但在高句丽境内攻城掠地,更是如此凌辱他们,让人如何能够接受?
可是盖苏文有言在先,他们纵然心有不甘,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除非盖苏文一声令下,否则他们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而盖苏文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显得很平静,方才伍云召劝降没有激怒他,此刻敌军的叫骂,也不可能让他愤怒。
他始终地保持着冷静。
他很清楚,这场战斗的胜利,并没有这么快见分晓,他必须稳住局势。
如今的高句丽一方,其实处境有些不利,毕竟辽东第一重镇辽东城,已经被大夏精锐拿下。
在丢失辽东城之后,他们就已经陷入被动之中,想要扭转局势,力挽狂澜,那就必须等待时机,一击破敌。
只有找到这样的机会,他们才能真正掌握主动权。不过这件事情,显然也没有这么简单,不可能操之过急。
既然敌军如此挑衅,想要激怒他们出战,盖苏文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敌军不想要长时间拖延下去,他们想要速战速决,而大夏精锐越是如此,盖苏文就越觉得他们胜券在握。
虽然说,现在的局势并不明朗,可是这里,终究是高句丽的地盘,他们有着主场优势,他们拥有更多的兵马,以及人心所向。
时间一点点推移,盖苏文能够感受到身边众将士的愤怒。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哪怕众将士心知肚明,敌军是想要挑衅他们,激怒他们出战,可是他们心中的怒火,却不可能因此消失。
他们都心有不甘,想要杀出城外,和敌军一决胜负。
在此之前,大夏精锐能够拿下辽东城,是因为他们领兵突袭,守将没有太多防范,才给了他们机会。
但是这一次,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纵然敌军强大,可是他们作为高句丽的精锐之师,也不是等闲之辈。
战场上的胜负,如何谁能预料?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他们并没有和大夏精锐开战过。
在他们看来,己方同样是精锐之师,何必这般担惊受怕,大不了和敌军决一死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然而,盖苏文却不是这样想的,哪怕他没有和dxJR真正交手过,但是他却能够感受到,大夏精锐的强悍之处。
之前辽东城的丢失,固然是因为辽东城守将的疏忽大意。
但是,就算守军掉以轻心,可他们终究防守于城池之中,有着绝对的优势。辽东城的城防,可比此刻的安市城坚固的多。
在这种情况下,大夏精锐能够悄无声息摸到辽东城外,并且出其不意强攻城池,最终打破了城中守军的防守,将之拿下。
这样的战果,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如果他们掉以轻心,不把大夏精锐放在眼里,觉得自己能够轻易战胜大夏精锐,必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盖苏文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他相信自己的战力,不逊色于大夏任何一名战将。
先前在平壤城,与众将比武的时候,盖苏文只展现了自己的刀法,可是世人并不知道,他还有一项真正的底牌。
那就是飞刀。
当他施展着飞刀的时候,便是敌将的末日。
不过到了晚间,大夏精锐终于是退去了,他们没有强攻,叫骂了这大半天,众将士也是疲惫不已。
这个时候攻城,并不是明智之举,还是要休养生息,才能真正对安市城发动攻势。
可无论如何,盖苏文都没有放松戒备,他可不想重蹈覆辙,便是立刻下达命令,让众将士严加探查。
绝对不能给敌军半点可乘之机。
如果辽东城发生的意外,再发生在这里,盖苏文绝对无法接受。
虽然众将士心中憋着一股火气,但是他们对于盖苏文的命令,也不敢阳奉阴违。
如果安市城当真出了什么问题,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甚至于,他们也要被吞没于战火之中,陷入彻底的绝境。
毕竟,他们此刻只是想要主动出城,与敌军决一死战,要是敌军突袭,那他们也不知最终的胜负如何。
如果安市城再丢失的话,高句丽的局面,将会更加被动。
到时候受影响的,也不只是他们自己,恐怕他们的家人,都将被牵扯其中。
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大夏今日兵临城下的第一天缓缓过去。
看起来颇为激烈,但是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双方仍旧保持着克制,谁也不知道,彼此到底在计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