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李生根拿着高尔夫球杆的手不由一哆嗦,手里的球杆直接掉落在地。
聂玉玲看得清清楚楚,李生根的表情在瞬间变了,原本还得意洋洋的脸,现在变得惨白至极,双眼中充满惊恐。
陈学文,单单一个名字,就能把这个不可一世的老狐狸,吓成如此模样!?
李生根一把抓住那个手下,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谁来了?”
壮汉颤声道:“陈……陈学文!”
李生根面色再变,惊慌失措地往外张望:“他……他到哪儿了?”
壮汉:“刚……刚到楼下,现在正在上来。”
李生根气急败坏:“操你妈的,你他妈咋不早说!”
他一把扔了高尔夫球杆,抓起外套,二话不说,仓惶着跑出了办公室,就好像逃命似的,片刻都不敢逗留。
……
陈学文见那汉子进了不夜场,也没耽误,昂首挺胸地带着一群手下走了进去。
不夜场这边,全都是李生根的人,门口就有十几人。
可是,这些人如避蛇蝎,一个个巴不得退到那边客人群里面躲起来,没人敢站在陈学文面前。
陈学文带着一群手下,不受任何阻拦地走进了不夜场。
他刚走到三楼的走廊,便远远看到李生根从办公室里仓惶跑了出来。
陈学文顿时一笑,扬声道:“哟,根叔!”
“你好啊!”
“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李生根一个哆嗦,知道现在是跑不了了,只能勉强挤出笑容:“哎呀,是……是陈老弟啊!”
“好久不见……”
陈学文笑眯眯地走到李生根面前,一把揽住李生根的肩膀:“是好久不见!”
“所以,今晚来找根叔聊聊啊!”
“根叔,不打扰吧?”
一边说,一边把李生根推进了办公室。
旁边有李生根两个保镖,其中一人见状,立马伸手按住陈学文的胳膊:“陈老板,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陈学文瞥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耳光甩向了这个保镖。
这保镖还想反抗,但后面小杨一下子冲上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紧跟着,陈学文这边又冲上来几个人,将这保镖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屋内李生根的其他手下见状,纷纷站起身,跃跃欲试地准备冲过来。
陈学文见状,直接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还带着血迹的破衣服。
看着陈学文那满身血迹,还有身上破破烂烂的地方,李生根便不由咽了口唾沫。
这可是今晚跟吕金坡硬拼之后留下来的痕迹啊!
陈学文一手拎着剔骨刀,一手指着现场众人:“咋的,想打?”
“行,来啊!”
这些人看着陈学文,一个个顿时又都低下了头。
这可是陈学文啊,谁敢跟他打?
李生根见状,连忙讪笑:“陈老弟,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哎呀,大家别打了,都自己人,别……别伤了和气!”
陈学文反手一个耳光甩他脸上:“就他妈你会做人?”
李生根被打的面色一红,差点发怒。
他好歹也是个大哥啊,何曾被人这样当众打脸过,以后还怎么混?
但是,看着陈学文身上的几处伤痕,李生根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毕竟,这可是连吕金坡都能杀的狠人,又岂是他李生根能抗衡的?
屋内李生根的手下,见李生根被打,也都是面色一变,又有一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陈学文直接拎着剔骨刀走到这人面前:“咋的,你想打?”
这人感受着陈学文身上的煞气,不由腿肚子哆嗦,抱着头蹲下了。
陈学文不屑地啐了一口:“老废物,带了一群小废物!”
“操!”
李生根被骂的面色惨白,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没办法,现在的陈学文,真的已经是平城三老之下的第一人了。
横扫平城,杀了吕金坡,硬刚孙尚武派出的人,还能全身而退,谁敢不服啊?
陈学文今晚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抓住机会,指着屋内众人便唾骂起来。
尤其李生根,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陈学文骂了几句,突然间,看到角落里坐着几个女的。
而其中一个女的,看起来还有些面熟。
陈学文不由一愣,有些怀疑地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聂小姐!?”
聂玉玲现在蜷缩在人群后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刚才她被狂龙欺负,被李经理无视,被李生根羞辱,她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但是,在陈学文出现的那一刻,她却感到无尽的自卑。
这个曾经被她瞧不起,被她怒骂羞辱的男子,终于还是站在了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她亲眼看到,陈学文三个字出来的时候,屋内这些人,到底是多么惊恐畏惧的。
这一点,是她父亲聂卫东都未必能做到的啊!
在那一刻,她也终于知道,不是这个男人配不上自己,而是自己,配不上这个男人啊!
所以,在陈学文进屋之后,她便尽量把自己蜷缩在人群后面,不想让陈学文发现自己。
仅剩的那点自尊心,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不要去面对这个男人。
但可惜,这个男人,终究还是发现她了。
被陈学文盯上的那一刻,聂玉玲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快炸了。
被欺负被羞辱这么长时间,她一滴泪都未曾流过。
可是,在陈学文那一声惊讶的询问发出来之后,她的眼泪,却如同断线的珠子,涌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