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现在到了冥一觉得万不得已的时候。
南棠略皱了皱眉,因为鬼主吗,还是那传说中的天族……她本以为,这位心里是放不进这些事的。
冥一懒懒回话:“主人,你冤枉我。”可声音中没什么委屈。
“冤枉?”
南棠叹了口气:“如果只是争宠或夺权,那没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冥一不是傻子,应该看得出我没有睡过的人就只养在床上的毛病。”
后颈的手带着些暖意,落在冥一冰冷的皮肤上,引得他阵阵战栗。冥一没有挣扎,只是将头回在臂弯上。
“还是很紧张。”南棠就笑,却也没再碰他。
“你若要顶祝霄的位置,这时候该是研究怎么吞了鬼主,而不是和兵士纠缠。走的是祝霄又不是曹家那几个将领。”
冥一的唇抿了抿,就听南棠继续道:“你向来眼高于顶,还是人族时都未必看得上普通兵士,成了鬼更不可能为他们费心,除非……”
南棠的声音一停:“除非你不是要活的,你要魂魄……对吧。”
“魂魄?”冥一闻言笑出了声,他肩膀随着轻轻颤动,好一会才回道:
“主人放心,这批人的魂魄我是不会吞吃的,不管姓曹还是轩辕,都是您带出来的人。这点道理若不明白,还不如弄死我了事。”
南棠眉头一皱,她当然知道不是吞吃。
谁会有兴趣和食物打成一片,冥一这架势明显是要养魂。
魂奴认主必须发自本心,只有动了这个心思,他才需要威望,需要堂堂正正站在众人面前。
这顿刑杖只是第一步,战争残酷,冥一却不是凡人,绝对强势的能力配合刻意的施恩,生死一线他能做的太多了。
“别笑了。”南棠将人扯起来:“战场无情,死伤何止万千,若是养魂你靠什么喂?”
“主人。”冥一眼中没有半点笑意:“有时候没必要事事较真,我做了什么错事,罚我就行,或者干脆将我绑缚在身边,让我和那小蛇一样只能摇尾乞怜,总之有魂契在我没办法反抗。”
他顿了顿:“主人,让我一次就长记性,或者不要拦我。”
“你还知道有魂契在。”南棠让他激出了几分真火,声音也不由冷了几分。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主人明明可以叫暗一进来问,却愿意一点点陪我玩,知道早在我当众受刑时您就看出不对,但依旧纵容我胡闹。知道哪怕我这样挑衅,你也没说半句威胁我的话,主人……”
冥一歪了歪头:“我知道的太多了。”
南棠还想说什么,冥一却在这时撑了撑身子小声抱怨:“主人,腰疼。”
南棠将他甩回软垫边:“疼轻了。”
冥一还是笑:“别气,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您身边暗字科那两个也是我喂出来的,一回生二回熟嘛。”
冥一终于放松下来,他没骨头似的斜靠着:“低级的魂魄,一两滴血就够了,我又不会死,不够就养好了再喂,再不济就分些魂魄。养出个人样就能自己吞魂,怎么样也不会亏。”
他说得轻松,可这件事情若真有这么简单,他就不会瞒着南棠。
养出人样要多久,以战场伤亡的数量,一人一滴就够将他分食殆尽,走到后面若想维持,就只能靠鬼修顶上,若吞噬对面的喂养自家的能够平衡算是幸运,若不能呢……
这般疯狂的想法让南棠都有些心悸。
以冥一这不受果报限制的天赋,完全没有必要走这一步。
所谓怎样都不亏,不是冥一不亏,而是南棠怎样都不会亏。
冥一似乎知道南棠在想什么:“主人,没关系的,到时候把鬼主给我玩就不亏了。”
他笑吟吟的:“既然祝霄不能签魂契,在我看来不如杀了。您不想杀,那就总要找些更靠得住的方法对抗天族。”
他仰着头眸中有些狡黠:“主人不用担心,这种事对我来说算是喜从天降。靠主人托着算什么本事,踩着同类爬才有意思。”
他撑着软垫跪直身子朝南棠轻轻颔首:
“这才是恶狼争宠的方式,主人……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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