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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指轻轻抚过脸颊,那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乌长悲依旧面无表情站着,他周身的肌肉紧绷,这男人从始至终都是不设防的状态,可他却知道,这一刀能伤到他的脸,是他想被伤到。

“他挑衅你呢,主人。”冥一的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兴味,他每次开口,身边那还裹着绒毯的少年都下意识低头想将存在感压得更低些。

观宁适时上前再行一礼:“大人随我来吧。”

待人走出军帐,南棠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新换的菜肴正是入口的温度,一只手伸过来替她添了碗汤。

南棠顺着那修长的指尖一路抬头去看,祝霄静静站着,对上南棠的目光,他单膝跪下,凑得更近了些。

“我陪主人吃了饭再走。”他声音很轻,听不出别的情绪,见南棠没有回答,他又补问道:“可以吗?”

祝霄十分平静,像是习惯性的接受所有,无论是鬼主摆在台面的利用,还是南棠那突如其来让他回西晋的安排,他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的魂魄是怎么回事,祝枭如何借了他的眼睛,他主人为何要做这样的安排,她对他是否有失望有怀疑,五公主府和鬼族之间究竟还能否有余地转圜,此去西晋需要多久,他应该做些什么应该怎样去做。

祝霄该有许多问题要问,可他什么都没说。

他才是刚刚那场交锋中最迫切知道真相最想要个结果的那个,他该是无措的,迷茫的,愤怒哦,不舍的,他该有许多情绪需要宣泄,可他只静静跪着,想吃一顿饭再走。

南棠习惯性的伸手去顺他的头发,这才注意到那轻颤的发丝。

“祝霄。”南棠叫了他一声,男人身子一顿,下意识扬起一个笑。

“在,主人。”

缠绕发丝的手指略微用力,扯痛让祝霄脸上的笑容更深。

“主人还记得,我来人界是做什么的吗?”

他轻声问道,手习惯性的背在身后,隔着衣料能看见一侧胸前铃铛的轮廓。

南棠没有伸手,只目光的停顿便换来了祝霄轻微的瑟缩,他深吸口气继续道:

“人界此行,是为诱骗西晋官员,以兵士沙场之念起尸,挑起人界战乱,坐收渔翁之利。”

他曾经将这事情当做南棠的禁区回避,长久以来不肯重提。

他一向懦弱,多一分的怀疑和忌惮都足够他痛苦。

可如今他毫不顾忌的说了出来。

“我与主人,本就分属两方,我入五公主府那日起就明白,核心利益冲突,您不肯放任鬼族吞噬人界,那无论面上如何,终有一日会拔刀相向。”

南棠眉头微微一皱,这番话乍听如同割席分坐,面前男人虽然跪着,却毫不躲避她的目光,这是自叫定那声主人后罕有的强势。

祝霄咽了咽,压下声音中轻微的颤抖:“主人,我生性放荡粗鄙,嗜痛如嗜蜜糖,我有所图有所求,追随主人本就因私欲起,我沉迷享乐并不无辜,我……”

南棠抬手在那铃铛上弹了一下:“不爱听,有别的话吗?”

祝霄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将话说下去:“主……主人,鬼族没有良善之辈,我不是走投无路依附您,更不是为情所困不得不忍耐,各取所需不算吃亏,您……”

南略用力扯着那铃铛将人拉到眼前,这是第二次打断,祝霄明白面前人的意思,胸前的痛楚让他呼吸一顿,可他闭上眼咽了咽再一次开了口。

“我活了上千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拉扯也好利用也罢,我既贪求情欲就活该受着,我的身体,我的修为,我在鬼族的价值,在最开始就打包在一起用来图谋您垂怜了。

本就是给您的,没有换到了想要的反悔求自保的道理。性情至卑劣处在于好淫无度,在于固执贪求,后续报应我都认。主人,我说过我玩得起,我……”

我不想让您为难……

祝霄的话再说不下去,这次打断他的是下唇的刺痛,和混着血腥味的满是侵略的亲吻。

“主人……”

压抑在喉间的呢喃破碎又温柔,祝霄还想说,他想说他始终平静是因为他从来都知道鬼主是什么样的人。

他并不排斥被利用,或者说他本就无法排斥。

他足够通透足够敏锐,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向前什么时候该身退。

他看起来洒脱恣意,是因为他在旁人限制他之前便先约束了自己。

从始至终,他都不在意他究竟有什么用处,也不在意他的灵魂有什么蹊跷。

他一直静静的看着,不是纠结过去,也不是探究鬼主预设的他的未来,他一直……在看他的主人。

他无需问为何安排他去西晋,不是懒怠更不是赌气,而是他知道南棠要做什么。

今日大约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看见她犹豫和退让。

他的主人掩饰得很好,连同祝枭在内都以为她占尽上风。

可他知道不是,她做局循序渐进但破局却手段雷霆,维持面上和平避免损伤是退而求其次,她与各方势力缠斗多时,这样的做法他只见过两回。

一回是接手沈知渝与和骨瑛的烂摊子时,为了人皇性命。

一回是今天。

为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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