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记事都稍晚些。
兰米仓六岁时,兰金燕被卖。
当时的事他记不太清,不过长大的过程中,不时的有人说起家里有个妹妹给人当童养媳。
今天见着人了。
原来大妹妹这么俊。
当被大妹妹叫时,他嗡里嗡气的应了一声。
自己都觉得不热情,怕被大妹妹以为自己不欢迎她,最后又补上了一句:“在家放心住。”
然后就去院子里割韭菜,择菜。
大妹妹回来了,这韭菜可以包饺子吃。
兰金燕对二妹的印象早忘了,不过三妹填补了她心中对妹妹的幻想。
她搂了一下妹子,笑着说:“三妹,姐姐给你做衣裳了!”
兰金鹊惊喜的说:“大姐!真的吗?”
“真的。我干活的主家给的布,我给你做的。”
“那我留着过年穿。”
“行,我做的稍大,过年穿也行。”
“谢谢大姐。咱们过去看弟弟吧?他叫米缸,才三十二天大。”
“好……”
方橙则从空间里舀出一瓢半黑色的地瓜面。
又拿出一个鸡蛋。
开始和面包饺子。
不一会儿,那小姐妹俩就出来帮忙。
而米缸睡了。
中午的这顿饺子连汤都喝了。
真好吃,里边还有鸡蛋。
兰金燕在李家吃的并不差,凭良心讲,还是她娘做的饭菜好吃!
虽然是地瓜面儿的,也比白面的好吃。
夜里,门上栓,兰米仓把家里的门窗都检查一遍,又来问方橙还有事儿没有。
方橙让他早点睡。
兰米仓应声回屋了。
“娘,您的头……”兰金燕还是担心母亲当年受的伤。
方橙当然看出她对米仓的嫌弃和隔阂。
已从系统那知道了原因。
她就说:“那天你被带走后,你爹还打我,你哥扑上来,就咬他的胳膊。然后,你爹把他甩在水缸里。多亏你祖母从炕上爬下来,从水缸里把他捞出来。不然他早淹死了!”
“他……”兰金燕还是有点不明白。
方橙又接着说:“你大哥这孩子,从小就慢半拍。干什么事得先想一会儿才明白。今天,他可不是拒绝你回来,别往心里去。”
原大哥当时并不是不救母亲,是他反应慢。
而自己小心眼的记恨了他这么多年!
方橙把大女搂在怀里,轻声的说:“我这么多年很想你,心里很内疚。内疚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们。难为一个五岁和六岁的孩子拼着命的保护我。”
兰金燕心里终于想通……
自己五岁,大哥也是个六岁的孩子呢!
兰金燕在娘的怀里哭了一通,才沉沉睡去。
系统提示:孩子都是好孩子。
方橙点头。
…………
李香君拿着那个平安符,看着挺特别的。
不论是折法还是用料不像是一个农妇可以拿出来的。
刘婆子倒是说:“这几年奇人异士到处走,有可能是有缘分偶然得到的。大小姐好好收着就是!”
李香君便把它放进自己的手提袋里。
信一信又如何?
一个失而复得的母亲,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
这时马车里的李大虎哭的好大声!
只是嚎啕大哭,任谁问也不告诉,为什么。
李香君明白。
自己上前搂着他,安抚着他。
马车晃晃荡荡的,不一会儿李大虎睡了。
李香君把孩子放下,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开始揉自己的脚。
又麻又木的滋味真难受!
好像可以通过手术矫正过来?
至于家里男人喜不喜欢关她什么事?
这罪又不是他来遭。
她恨不能一天洗18遍脚!
回到上沪,她就找人联系国外的医生,纠正脚型。
…………
“大哥,我给你做了套衣服,我这拿你。”兰金燕早上先跟大哥讲话了。
兰米仓受宠若惊,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
“新衣裳你留着穿!”他是男人,衣服破了漏腚也没关系。
兰金燕开心的说:“我有。在主家干活,每年都有两套衣裳。”
“那你给娘给妹给弟。”
“都有的。大哥,这套就是给你的。”
兰米仓开心的接过衣服,是夹衣。
兄妹之间的隔阂一下子没有了。
…………
兰镇国和他弟在他爹下葬以后就分家了。
“这是五块银元,牟员外给的。昨天旭洋拿回来后我就没告诉你。”
听到大哥这般说,兰安邦先是一愣,接着说:“哥,你不用给我。你家旭阳马上要结亲,总不能连下聘的钱也没有吧?”
“拿着!咱俩都被爹坑了。可我这个当哥的总想给兄弟点啥。那下聘差不了几个……只不过这三个月带孝,咱们想想怎么挣钱。”兰镇国只担心这个。
兰安邦只拿了三块银元。
“咱俩一母同胞,从小你带我长大。大侄子也像我的孩子,我拿三块,你那不够再找我拿!”兰安邦知道今天如果不拿,他哥不会放弃的。
哎!兄弟俩蹲在客堂门槛上望天,就像小时候一样。
…………
兰家河的河水,彻底的断了流。
一开始以为是真旱成这样,后来才知道,被上游的曲家庄把水截住了。
这条名叫苦水河的河,上下游有十几个村。
这上游的村子把河水一截,下边村的人自然不愿意!
就顺着河流往上找,找到上犹第二家曲家庄。
曲家庄当然也不愿意把水平白无故的流掉!
设有水庄稼不保。
最终争吵变成了械斗。
政府的人根本不管,任由其发展。
方橙一家给兰谦和烧了头七,就带着孩子离家,去了村东南七八里远的荒山。
现在可不是荒山,而是方橙的花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