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谦稼若无其事的回到家,给两个儿子把家分了。
“我去闯东关,不想在家这儿住了。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不回来了。”兰谦稼背上口感卷走了。
两个儿子想去送他,被他骂回来。
孩子只好远远的给他磕头。
“爹这是怎么了?人老了反而离家了!”
“爹不让咱管,咱就不管!爹说让咱过好日子,咱们就过好日子。”
“好!”
…………
方橙把小衣服给小儿子穿上。
最小的衣服穿着还大。
也给了两个孩小一人一套黑色的棉绸里衣。
二人都不好意思穿。
太干净了……
现在二人蓬头垢面守孝中。
身上的灰,从年前秋后就没洗过澡了。
方橙劝道:“穿吧,脏了可以洗。”
两个孩子还是摇头。
“娘,我留着过年穿。”兰米仓还想留着。
方橙没好气的说:“留什么留?过年有过年的。你都十二三了,那裤子却磨的快露腚了,以后不说亲了?”
兰米仓被母亲说的,用手捂着腚。
“新衣服穿在里面,旧衣搭在外面穿。”方橙又劝道。
两个孩子这才喜滋的换新衣服。
这新衣一上身,又软又绵,真舒服。
兰米缸也终于有了第一件衣服。
又大又肥省了裤子。
这米缸同学挺好养活的,有吃的一点都不哭不闹!
吃过饭,方橙把那牛油蜡点上。
全家人在方橙这炕头上说话儿,做事儿。
兰米仓在拧绳子,今天拾草时,发现了兔子。
他想套兔子。
兰金鹊则给弟弟叠尿布。
村东河快断流了,只剩几个水洼,水还一股腥味。
洗衣服的人少了许多。
“娘,河里快没水了……”金鹊担心的说。
方橙翻看了近三十天的天气预告,还是没雨。
系统提示:在原书中,这里是大旱又大涝。
这里是东山省土地最肥沃的地方,在这仿民国时期,也是民不聊生。
水利措施一点没有,土地贫瘠僵化严重。
粮食产量一言难尽。
除了这些,还有众多的苛捐杂税。
仿民国一样有重税。
“天下太贫,民国万税!”
方橙把房屋土地全当了,并不是一件坏事。
即使有良田十亩,日子过的清贫。
这麦田卖了,省了挑水浇田了。
…………
李香君自然知道自己的家乡要迎来大旱。
可这种天灾,即使她从后世而来也解决不了。
没有人工降雨的设备,也不具备人工降雨的条件。
天天万里无云,轰太多的炮弹也不会降雨的。
这地界,只有先逃离。
她哥的地,便宜出手了,卖给了西羊庄的同族人。
房子留给了族里当学堂。
将来李大虎如果回来,再收回来。
家中的字画古瓶,名贵桌椅,李香君全带走。
在县城里雇佣了镖队。
东西完全打包好后,用于明日出发回上沪。
兰七娘也收拾好了。
两个包袱,一个是李香君给的布匹做的衣服,还有个是这些年她攒下的小玩意儿和东西。
明天就要回家了,她拿着包袱让李大虎过目。
李大虎倒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又把自己喜欢的一只金蝉送给了她。
还让她把被褥也拿走。
兰七娘也送他一套衣服。
李大虎这才说:“姐姐,你等我回来娶你。”
兰七娘只道:“你不用急,跟着姑姑好好念书。”
“好。如果岳父母待你不好,你就去上沪找我!”李大虎连岳父母都叫上了。
兰七娘没吱声。
从心里,这个男孩只是个主子。
不是弟弟,不是丈夫。
夜里,李大虎难入眠。
舍不得他的家,也舍不得姐姐。
可他还要学习知识,是一定要离开的。
兰七娘也没有睡着,想娘,想二妹,想家里的石榴树结的石榴真酸!
李香君也没睡,脚疼脚痒。
穿在仿民国,新政文化高官的夫人,小家碧玉良家妇女,有一对三寸金莲。
从见着兰七娘,想要送她归家,主要还是因为兰七娘没有缠脚。
他哥嫂给那女孩的定位是侍女,通房丫头。
放孩子归家才是最好的。
…………
下半夜,兰栋梁和耿氏兴奋的不行。
兰栋梁说:“等钱到手了,咱们把这些破逼烂屌的都扔这儿!出去另买新的。”
耿氏本来发着低烧,手还疼,但一想到可以有一堆的金银珠宝,精神头兴奋起来,手也不疼了。
她也回道:“我去打对银镯子,给咱姑娘打个项圈。”
“嗯!都有,都有!”
其实兰栋梁心里测想着,到时候再娶个二房,生上几个儿子。
耿氏什么都好,就是生育难一些。
兰蝴蝶一个小娃在被窝,一个劲的搓手。
仿佛那血迹渗到皮肤里了!
月上西梢,那夫妻二人真的开始行动。
而兰万邦早就觉的兰栋梁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夜里睡不着,支着耳朵听声。
屋里老鼠啃木柜声,虫子爬走的声儿……
一声木门的吱呀声,一下子让兰安邦的心呐,仿佛一下子落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