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见大哥走了来找方橙,道:“娘,那小嫚儿她娘来干嘛?”
方橙头都没抬说道:“她欠揍,腚痒,非要娘抡她几棍子!”
“肯定不是,我听她讲什么稀罕闺女的。她对小嫚儿一点也不好。”小妮子当然不信方橙的说辞。
方橙抬起头对小闺女说:“她今儿来想干什么?我清清楚楚的!她想认你当干闺女,替死去的小嫚儿当娘娘去。”
小妮子愣了一下:“她真敢想!我可不是小嫚儿,不敢言语!”
方橙赞她:“对!这世道不好,别信旁人说好话,能骂你的不一定是害你。”
“我知道的,就像娘成天骂两个哥哥!”小妮子给娘穿针。
“你可别跟他俩学,女孩子嘛,要娴静端庄。”方橙教道。
系统乐道:你都泼辣的成天打狗抽驴炖鹅的,却要求女儿做个大家闺秀!
“你错了!我要求她做个打家闺秀!”方橙心里话。
小妮子听了娘亲的话,嘴上说:“我听娘的。”
心里则想:谁得罪我,我可不惯着他!
…………
李氏娘坐在炕边上,小声的问闺女:“没露馅吧?”
李氏摇摇头。
她娘拍了拍胸口道:“我咋觉得你婆婆越活越年轻了?这嘴能把死人说活吧?这腰还不弯了!”
萝卜舅妈道:“妹子,这脾气一定要压住,家里的两个侄女可全靠你的好名声了。”
原来,这李氏家离这儿有三十里,做姑娘时在家里的脾气,跟爆栗子似的,妥妥的随她那杀猪的爹。
在家周围方圆十里,凶名在外。
这婆媳俩,每来一次叮嘱一次。还不敢让家里的那父子来。
“脾气上来了,你别还嘴别动手就去织布!织布好,能压着脾气还多得了布匹。”李氏娘好声好气劝着。
“我知道的。娘和嫂子放心!那孙大雁我都不用动手,我婆婆把他收拾的老老实实的!”李氏说道。
她娘瞪了她一眼:“怎么可以直呼姑爷的名?”
“这路远,妹子,我和娘早回去来。”萝卜大舅母道。
李氏虽然舍不得,她也知道,如果天黑赶路一点都不安全。
也就同意了。
…………
方橙回礼十个鸡蛋,一条咸鱼。
李氏她娘忙道:“亲家,不用拿,家有家有。”
方橙硬塞进她篓里,道:“知道你家有,尝尝我家的!亲家大哥还没尝过。”
最后婆媳二人由孙大雁送出五里地。
回家路上,孙大雁想起大雀哥的话,就拐到王瓜家。
“瓜儿?瓜儿?”叫了两声,也没人应。
就大声叫:“王瓜!王瓜!王骚瓜!”
这回声大了,王瓜用手捂着眼,从屋里出来骂回去:“你个死鸭子嘎嘎,叫什么?”
“哥哥来看看你,你这捂着眼干什么?”王大雁早就明白,这就是那日他也得的泪眼病。
“先进来说!”王瓜在家守孝,也出不得门,正愁没人说话。
王瓜进屋后,才把手放开。
孙大雁一看他眼,这红肿的跟鱼泡一样,眼缝里还全是眼屎。
“我这眼算是毁了!”王瓜连哭都不敢哭!
那眼一流泪,就疼得慌。
王瓜丧气的说:“唉,这是我娘在怪我!那两个狗x逼x玩意儿 ,如今还打得火热!这老天爷也不下个雷劈死他们!”
孙大雁劝他:“你这么想可不对!这当娘哪里舍得怪罪儿子?婶子不怪你这个,但肯定怪你不爱惜身子,不好好过日子!你这亲都订了,一守孝三年,都二十了,弟妹也十八了!你得想想辙。”
王瓜听后,想了想才道:“我娘不怪我不帮她报仇?”
“不怪,肯定怪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怪你没把她定好的小儿媳娶过门!”孙大雁在王瓜家连手脚都不知放哪。
他娘讲了用眼卫生,这不会又被过上病了吧?
“瓜儿,我这去送岳母来,还没回去跟我娘说声,我这先回,你想想哥哥说的话。”
王瓜忙道:“哥你来说这几句话,是兄弟才说的。你先回家吧!我好好想想。”
孙大雁连忙快跑回家洗手,又去他娘屋里哼哼唧唧的要给眼点药膏。
…………
孙小凤本来也在娘屋里说,晚上吃蒸饺的事儿,见大哥这叽歪样不得劲了!
孙大雁凭什么学他?
不行,他要学孙大雁!
方橙被他俩烦的,两句吼出去烧火做饭了。
“今儿个我们娘们忙一天了,你们俩吃闲饭的去做晚饭去。”
于是娘们四人加萝卜小丫头在方橙屋里说笑着,哄孩子。
系统提示:呦呵,那俩便宜儿子会做饭啊!
方橙回它:“哎,有粮有草饿不死人,就怕有人懒啊。”
不一会儿,系统吐槽:本系统收回刚才的话,那俩货烧糊锅了。
方橙叹息道:“真好,有人要吃糊锅底了。”
一会儿,李氏闻到锅糊了,忍了一会儿,慢声说:“娘,我闻着粥糊了!”
方橙没管,只道:“闻见了!咱们多吃蒸饺不喝粥了!”
姑嫂三人听后,都抿嘴笑了。
…………
晚上的饭,这孙家兄弟俩喝了一肚子糊味粥。
方橙让他俩把粥喝完才能吃蒸饺。光吃粥就饱了,还觉的又撑又饿的。
孙小凤躺在炕里边,对柳叶絮叨:“我那个蒸饺是不是被你吃了?”
柳叶想了想说:“没吃!”
“瞎说,我都没找到!”气愤的小凤说道。
“你还做记号了?”
“没有,它不在碗里了!你赔我一个。”孙小凤无赖的讲。
柳叶连忙说:“好,明个我做饭,给你在灶口埋块地瓜。”
“那要红瓤的!”小凤提要求。
柳叶觉的,别人成亲得到丈夫的疼爱,她成亲是疼爱丈夫的。
“白瓤和红瓤都埋!”
“婆娘你还真好来!”
…………
李氏今晚没咣叽织布机,而是把闺女哄睡后,悄声的捅了一下丈夫。
孙大雁以为她想那档心事儿,就说:“等等,我这儿歇眼睛。”
“想什么呢?给你看样东西!”李氏从褥子底下,拿出对小小银镯子。
让当家的看,这是婆婆早上给的,给萝卜的周岁礼。
孙大雁一把夺过去,仔细的看,道:“我娘还真能留,这我小时候的。记得小姑生了儿子,回来住满月,非要这对镯子。娘当时说卖了给爹看病了。小姑不信,俩人还干了一仗!”
“娘只给自己的孩儿,也没错。”李氏讲道,又小心的包好放在柜子里。
“呵,爷奶还有爹说娘不大度呢!”孙大雁一脸无奈的说起那三人。
一个孝字压垮了能干的娘。
…………
“方棒槌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刘沐对林根生讲。
林根生那混浊的双眼不再清明,一副老态,听了大儿媳的话,好一会没讲什么。
只道:“你先回去,这事儿我来办。”
“是!”刘沐回屋躺在林大身边。
而林大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