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欢最先反应过来。
说了句“困了”,赶紧离开了天台。
命运对她十分不公。
她是父母一夜情的产物。
十六岁分化又是omega。
身子弱,只能被alpha标记。
虽然她扛过了很多训练,才让自己进入了空间训练场。
但omega的发热期躲不过。
alpha的信息素外泄同样会暴露omega的身份。
如果像宋悦笙那样分化成alpha,哪里需要躲躲藏藏!
刚走到一楼,明欢忽然又闻到一股清新的竹香。
她知道这是谁的信息素。
如果是被谢惟标记,对操控计划有利无害。
然而。
当明欢走出楼梯口,他看到了谢惟以及……宋悦笙。
她已经被宋悦笙看到。
再躲显得心虚。
于是她装作没看见两人,直接往右拐准备回休息区。
谢惟背对着明欢,他看见宋悦笙长时间不说话,以为是心虚。
他忍着对方温和的像暖阳一样的信息素到处乱窜。
alpha的信息素相遇只会产生战斗。
但这不见得是她的信息素。
谢惟半眯着眼睛:“嘉泽陛下,如果不想被人知道你是omega,就请认真考虑我的提议。”
明欢的脚步稍作停留,便继续往前走。
谢惟从不冤枉人。
没想到啊。
她一定会好好利用宋悦笙这个秘密。
宋悦笙收回视线,朝他笑了声:“还是那句话,孤不是omega。谢统领不信,请随便传播。但因谢统领传播给孤造成的损失,孤会一笔一笔去找贵国国主尼克尔讨要。”
她说完便继续朝着训练场入口处走去。
就因为闻到了淡定的桃花味,与璀璨给的阳光味信息素不同,所以判断她o伪装A。
宋悦笙只想笑。
天台到处都是散落的桃花酒。
桃花味浓,酒香淡。
谁上去待一会儿都会染上桃花香。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知道?
但宋悦笙着急回国审问,这次就放过他了。
谢惟摩挲着手指。
以他多年审问来看,她没有说谎。
不是omega。
难道那天也和今天一样?
她从桃花酒的环境中离开,所以才有那股似有若无的桃花香?
天台上。
景肆注意到了入口处的飞船。
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
她要走。
空气里的血腥气息愈发浓重。
云罹紧攥着手指,压抑着想要爆发的冲动。
alpha相斥。
信息素外泄只会想压对方一头。
他深呼一口气,喝了口酒。
嘉泽女王说得不对。
景肆不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
楼下。
谢惟往天台看了眼。
但他只以为是学员们之间的比拼。
没有往心里去。
**
白隐帝国,关押犯人的监狱外。
亚维斯和牢狱人员守着。
看见她宋悦笙的到来,亚维斯立刻站了起来。
“陛下,您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免得夜长梦多。”
亚维斯:“属下这就提审,请陛下旁观。”
宋悦笙摇头:“不用。他们害我两个小队几乎覆灭,孤亲自审问。”
“是。”
嘉泽女王从没来过此处,也没审问过犯人,亚维斯决定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
但当他和几个人把队长架到审讯室,看到宋悦笙的审问方式,他明白为什么柴飞教授会怕女王了。
昏暗的审讯室内,一束刺眼的灯光直射在星辉帝国队长苍白无血色的脸上。
汗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颚线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宋悦笙站在阴影边缘,枪口指向他的心脏。
她的声音低沉,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穿透了每一寸空气。
“告诉我,你们此次伏击受了谁的指使?是不是云修德?”
“只要你说,孤一定放你走。”
队长啐了口痰。
“没人指使,是我单纯看不惯你们白隐帝国。”
宋悦笙从虚拟背包里拿出一支试剂。
她在他眼前晃了晃,轻笑一声:“知道这是什么吗?”
队长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想要从被束缚住的尖刺长鞭挣脱出来。
他厉声道:“Ao转化剂!!嘉泽,你竟然敢私藏禁药!!”
“陛下……”
亚维斯担忧道。
如果用禁药审问,这件事恐怕会变一个性质。
门外。
有人的眸子微闪。
“颜色一样的药剂就是禁药吗?”
宋悦笙摔破个口子,然后用针管将里面的药剂抽出。
她往上推了一推,温柔地笑着。
“这是柴飞新研究出的毒药。名曰:三日亡。第一日感到困,只想睡觉。第二日皮肤开始溃烂化脓,第三日吸引蚊虫鼠蚁啃食你的皮肤,直达地狱。”
随着宋悦笙的走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与绝望。
队长紧闭的双唇颤抖。
防线崩溃。
“我说我说。”
汗水与泪水混杂。
“是陛下和格斯、尼克尔两位陛下共同商议,准备攻占白隐帝国。”
宋悦笙:“虫族的母体是怎么回事?”
“听格斯陛下说,是……是有人把它们密封,放在船舰上的。”
“嘉……嘉泽女王,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宋悦笙转头吩咐:“看好他,不能让他死了。明天我要拿他去找人换东西。”
队长听到这句,立刻炸了。
“嘉泽女王,你答应过的,只要说了,就放我走。”
宋悦笙笑着说:“没听见我的自称不同吗?答应你的自称「孤」,是白隐帝国的女王。但不放你走的是我宋悦笙。你想走,找女王,别找我。”
“你——”
宋悦笙眼疾手快,一个手刀朝队长的脖颈砍去。
然后,她收起尖刺长鞭。
“把他医治完,再送他回牢里。不能让云修德觉得是屈打成招。”
亚维斯点了点头。
他看向她手里的针管:“陛下,三日亡危险,您还是将针管交给属下为好。”
宋悦笙把针管里的试剂全部推出。
“这是孤睡不着,找柴飞要的治疗失眠的药。药粉煮水后就是这个颜色。”
亚维斯惊讶地“啊”了声。
“审问在我们,用什么招式都是我们说的算。犯人非常精明,用已知的方式审问已经达不到效果了。”
亚维斯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命人将队长抬走,路过门口,看到了非常熟悉的人。
“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