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要说实话吗？”
叶卫国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叶方氏点点头，神情认真又严肃，“当然。”
叶卫国挠挠头，“好吧，如果要说实话的话，那为夫便说了。
为夫知道询儿是我们的孩子，为夫应该要更喜欢询儿的。
但不知为何，为夫更喜欢黎儿那孩子。
明明黎儿是柳娘的孩子，即使他也是为夫的孩子，但为夫以为自己会因为不喜他娘，而连带着不喜他的。
但事实完全相反。
这些年，为夫每年回京一次或是两次，每次回来看到黎儿那瘦弱单薄又乖巧的模样，为夫都有些心疼。
只不过为夫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是柳娘的儿子，为夫也担心夫人你会生气。”
叶卫国说到这里，悄摸摸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
见她的表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这才继续说道。
“至于询儿，为夫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太调皮了，看到他，为夫只想抽鞭子揍他一顿。
当然了，询儿乖巧的时候，为夫也还是喜欢他的。”
这句话是谎话。
叶卫国悄悄在心里补了一句。
说实话，他对询儿这个儿子的确没多少父子之间的感情。
不过这话还是不要在夫人面前说出来了。
叶方氏紧紧抿着唇，目光复杂中还有几分释然。
到这里，她基本上可以确信，柳娘掉包孩子的事跟老爷无关。
老爷也并不知情。
但存续的血脉让老爷比她更开始心疼黎儿了。
想到黎儿过去十多年过的苦日子，叶方氏心尖一抽一抽地痛。
叶卫国瞧着自家夫人眼眶泛红，一副下一瞬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吓得连忙揽住她。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为夫也没说不喜欢询儿啊，他是咱们的儿子，为夫自然是喜欢他的！”
叶方氏摇着头，没忍住还是落了泪。
“老爷，妾身只是感慨，血缘的存在是骗不了人的！
妾身若是早几年发现，黎儿也不会吃了这么多苦！”
叶方氏的话让叶卫国眉心突突直跳。
他有些不敢去猜测自家夫人这话是何意了。
他安抚地拍拍夫人的肩膀，“夫人，你先冷静下来，不管有什么事你告诉为夫便是，为夫来处理。”
叶方氏极力冷静下来，吸了吸鼻子，把真相说了出来。
“老爷，叶舒询，他不是妾身的亲儿子，他是柳娘的亲儿子！
黎儿才是妾身和你的亲儿子！
是柳娘当年把两个孩子掉包了！还苛待了黎儿这么多年！
我好恨啊！我的亲儿子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柳娘那个贱皮子苛待成那副模样，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叶方氏冷静不了一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叶卫国瞳孔巨震，满眼的不可置信。
“夫人，你，你何时知道的此事？你可确定过了？”
叶方氏点头，抽噎地有些说不清楚话了。
她干脆把叶一喊进来，让叶一将事情前前后后地都说出来告诉叶卫国。
叶一将调查当年孩子被掉包的事，还有叶方氏和叶舒询叶舒黎都滴血验亲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老爷，事情便是这样，如今可以非常明确地肯定，黎儿少爷才是老爷您和夫人的亲生儿子。
当年掉包孩子的事，属下没办法查到什么线索，属下猜测是有人帮忙了，不然仅凭柳娘一个人，不可能将所有线索清扫得如此彻底！”
叶卫国闻言，神情凝重。
“只可能是这样的，不知会不会是柳娘的奸夫帮的忙。
叶一，你可调查过柳娘奸夫的情况？”
叶一颔首，“调查过，但还是什么线索都调查不到。”
“老爷，这事儿，必须得彻底解决了。
妾身也是想着等你回来了再解决这事儿。
佩竹和康王女婿对这两件事都是知情的，他们也帮忙调查过了，同样是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叶方氏收拾好了心情，终于能冷静下来了。
叶卫国长叹一口气，“若是连康王和皇上那里都调查不出来当年的事情，还有柳娘的奸夫是谁的话。
恐怕对方的手段了得，或者说他们背后是有人的。
这事儿若是要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开诚布公地将事情和柳娘摊开。
至于叶舒询，他是柳娘的儿子，他若是想要跟着柳娘离开，那离开便是。
反正我是打算将柳娘赶出府的！”
提到叶舒询，叶一犹豫了还是说道。
“老爷，夫人，属下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该不该讲。”
叶卫国和叶方氏同时看向了叶一。
“你说说看。”
叶一颔首，“属下猜测，既然柳娘有奸夫的存在，奸夫甚至敢来将军府和柳娘苟合。
那会不会，柳娘的亲生儿子叶舒询，其实也是那奸夫的儿子，并非老爷的亲儿子？”
叶一这简单两句话让叶卫国和叶方氏同时愣住了。
他们两人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
尤其是叶方氏。
叶一见两个主子都愣住了，便解释道。
“老爷，夫人，属下有这样的猜测，也是有依据的。
从属下得知黎儿少爷才是您二位的亲儿子后，属下时不时地会观察询儿少爷。
属下无论怎么看，都无法从询儿少爷脸上看到老爷的影子。
府中的大少爷二少爷还有黎儿少爷，不管是长相或是性格亦或是行为举止，多少都能看出来和老爷夫人有相似之处。
唯独询儿少爷，属下无法看出来，故而属下才有这么一个猜测。
当然也有可能是属下多想了，如今老爷回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老爷和询儿少爷来一次滴血验亲，就能真相大白了！”
叶一的话让叶方氏回了神，她细细想了想，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若叶舒询当真不是老爷的亲儿子，而是那奸夫的儿子的话，还存在一个疑点。
喻灵莹是柳娘的亲女儿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喻灵莹的长相是外邦人的长相。
这点能说明那奸夫或许也是个外邦人。
可叶舒询的长相明显是中原人的长相，并非外邦人。
这又如何解释呢？”
“夫人，若是属下没记错的话，当年柳娘在进府之前，是青楼女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