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佩竹神情淡淡,目光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宁王身为嫡长子,在当年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人选。
林静茹当年明明心悦的是康王,却还是嫁给了宁王,成为了宁王妃。
如果林静茹没有想当皇后的野心,那她就不会成为宁王妃了。
但她和康王不一样,从一开始,她想当的只有康王妃,康王也对皇位并不感兴趣。
不管是宁王和康王,还是她和林静茹,所求的不一样,就终归不是同一类人。
林静茹张了张嘴。
为了叶佩竹背叛宁王?
的确,她做不到。
叶佩竹真不愧是她曾经的手帕交啊,就是这么了解她。
林静茹唇角露出了自嘲,“佩竹,你真的很了解我。
今日我就先告辞了,我会进宫亲自跟母后谈谈此事,母后想要把自己的表妹捞出来,也总该付出点代价的。”
林静茹说完,松开了抓着叶佩竹的手,转身离开了。
叶佩竹看着明明穿得很厚实但身形依然单薄的林静茹,无声地叹息一声。
看来这些年宁王妃这个位置也不是这么好坐的。
她听说宁王的后院里妾室都有几十个了。
叶佩竹摇摇头,回到了寝屋里。
“王妃,小小姐已经醒了,应该是饿了,在这儿哇呜哇呜喊呢。”
秋韵见王妃进来,笑着禀告道。
叶佩竹听着女儿奶声奶气的哇呜声,心里因为林静茹带来的乌云消散了许多。
“宝宝饿了啊,来,娘亲给喂喂,等过几日,你爹把母羊弄来了,宝宝就能喝上羊奶喽。”
叶佩竹逗着女儿。
【还要母牛!要牛奶!牛奶也挺好喝的,不过本宝宝喝不完这么多,娘可以给哥哥们也喝点牛奶的。
而且牛奶也可以用来做糕点呢,用处可多啦。】
宋玖玖心里嘀咕着,小手抱着食粮咕咚咕咚地喝着。
叶佩竹微微挑眉,给那几个臭小子喝牛奶?
也行,就看他们愿不愿意喝了。
宋玖玖咕咚咕咚地喝了好一会儿,打了个奶嗝饱了。
【娘亲,我喝饱啦,刚才是有人来找娘亲吗?不知道是谁,本宝宝挺好奇的。
好无聊啊,娘亲跟我唠唠呗,哦,忘记我还不会说话了,娘亲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我什么时候才会说话啊!】
宋玖玖龇着光秃秃的小嘴气呼呼的,又鼓起了腮帮子瞪着大眼睛,小表情可生动了。
叶佩竹看得直乐,伸手轻轻戳戳宋玖玖鼓起来的腮帮子。
宋玖玖发出了啵的一声,小嘴吹了个口水泡泡。
自个儿把自个儿逗乐了,咯咯咯地笑着。
叶佩竹掩唇笑了起来,“宝宝真可爱。”
【娘亲开心了点吗?刚才娘亲好像就是出去见了人,再回来心情就不大好了。
也不知道娘亲去见的人是谁,我还是很好奇。】
女儿的心声让叶佩竹心里熨帖得很。
女儿果然是个贴心小棉袄,居然发现她心情不好了。
叶佩竹抱着小奶团子,贴贴她软乎乎的小脸。
“夫人,为夫听说宁王妃来了?”
外间传来了康王疑惑的声音。
康王在外间烤火将身上的寒气散得差不多了,这才进屋里来。
“对,宁王妃来了,王爷,你可知皇上是如何惩罚淑妃的?”
叶佩竹说起了这事儿。
康王愣了一下,一抚掌,神情懊恼,“夫人,抱歉,为夫忘记告诉你此事了。
这几日太忙了,一时忘记了。
父皇将淑妃打入了冷宫,今日为夫进宫时,去见了母妃,母妃说淑妃在冷宫里待的时间长短是看她的。
她若是一直不松口,淑妃就能多在冷宫里待段时间。
母妃还说皇后找过她说情,但她拒绝了,母妃那里没说通,说不定皇后会让宁王来和我们说情。
那看来宁王妃今日来找夫人你,就是来求情的吧。”
叶佩竹点点头,“对,她就是来说情的,妾身拒绝了。
先不说母妃那里能不能原谅淑妃,反正妾身是不能原谅的。
那日的事儿害得我们玖儿病恹恹了好几日呢。
不让淑妃多在冷宫里过些苦日子,难解我心头之气!”
康王附和,“没错!夫人拒绝得好!母妃也让我们尽管拒绝便是。”
康王说着走过来从夫人怀里接过了香香软软的小女儿。
“宝宝今日想爹爹没有啊?”
康王笑眯眯地贴贴女儿的小脸颊。
【哎哟!爹别贴我脸!爹脸上有胡子!扎人!】
宋玖玖心里惊呼着,两只小肉手使劲儿推着爹爹的大脸。
叶佩竹笑着伸手推开康王的脸,“王爷,你脸上的胡茬都冒出来了,你瞧,把玖儿扎得小手直推你,气得小脸都鼓起来了。”
康王讪讪的,瞧着自家闺女儿鼓起来的小脸,又有点手痒痒的想去戳一下了。
“宝宝别生气,等爹爹把胡子刮了再跟你贴贴脸。
爹爹就知道宝宝想爹爹了,闺女就是贴心!”
宋玖玖撅着小嘴,【哼,也不是很想,一般般叭。】
奶团子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两只小手手还是很诚实地扒拉着爹爹的肩膀。
这口是心非的小模样更是让她爹爹稀罕得紧。
“对了王爷,妾身虽然拒绝了宁王妃给淑妃的求情,但宁王妃不会放弃的。
她说她会去跟皇后好好说说此事,让皇后答应我们康王府一个条件。”
叶佩竹想起这事儿便又提了起来。
闻言,康王挑眉,“这是用一个条件来换母妃松口?”
“对,宫里宫外谁人不知皇后很是宠爱淑妃这个表妹,这么多年来,淑妃的烂摊子可都是皇后给收拾的。
妾身觉得皇后会答应的,用一个条件来换她淑妃表妹从冷宫出来的机会,对我们来说是值的的,王爷觉得呢?”
“知我者夫人也,为夫也觉得值,毕竟与其说是皇后的承诺,更不如说是宁王的承诺。
为夫这个大皇兄,可是看我们不爽很长时间了啊。
这些年来,为夫以为自己对皇位权势不感兴趣这一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但在大皇兄眼里,可一点都不明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