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很快就过去了,太阳渐渐西斜,电影上映的时间快到的时候,邹楚威和梁博文才往电影院走去。周六上映的电影,总是会吸引不少观众,此时电影院内外已是熙熙攘攘的场景。
电影放映以后,邹楚威和梁博文坐在电影院的座椅上,在观影的观众微抑地惊叹声中,平静地心情也逐渐地被剧情所打动。当她看到电影屏幕上,那些小小的食人鱼在攻击其他物体,而且其他的物体瞬间消失不见,内心还是有了极其惊骇地震撼。
他不禁想起了自然界中那些看似柔弱的生物,却拥有如此超强地竞争,才让她意识到,很多事情在相对立的情况下,往往会变得绝对地不可思议。
梁博文的手起初握着座椅把手,而后却紧紧地握住了邹楚威的手,一直到了电影结束,居然有些花容失色的看着邹楚威。邹楚威很端正地坐在座椅上,并没想到她会握他的手,这会才说着:“博文,你把我的手握疼了……”由于梁博文是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竟然在感到是梁博文的手时,全身有了电传感的感觉,也被动地身体杵在了那里。梁博文赶紧把手拿开了,准备起身离开座椅,却看到邹楚威坐在那里,好像身体被固定住了一般。
邹楚威看着梁博文,怎么都不能控制复杂地情绪,寻思着:“如果不是梁博文对一切事情都如此认真,也不会让我如此着迷。”想起了他在外面工作的日子,内心的孤独感和对外界的排斥感,都没有令他思考他的人生方向,现在却时刻对如何面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他们看着走在附近的观众,起身跟在他们的后面,走出了电影院。她想与邹楚威谈论自然界中的弱肉强食现象,也想说在某些特殊群体中,这种看似生生不息地自然规律,也会发生如魔鬼变幻般的反向操作。她认为这个话题,肯定会引发他们对这个问题深思,和细致地讨论。她却因为邹楚威神情恍惚,想到了看电影那会,他惊诧地一直挺直了身体,目不斜视地看着电影屏幕的情景,话音轻柔地说着:“邹楚威,你这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看电影么?”感到遇到了有了疑问的事情,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她抬头看着邹楚威,寻思着:“为何我会接受邹楚威的提议呢?浪漫博爱的邹楚威不是一个多情种,不是可以邀请其他的女孩来看这部电影么?”居然让这个问题盘旋在了她的心中,感到挥之不去却是不想不去面对了。梁博文看到他好像还有些羞涩地神情,他们默默地向前走着,即使周围说话声不断,可是两人之间依然弥漫了一种宁静地氛围。
此时,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他们的身旁时不时传来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好多声音合奏地混合地声响并不大,却好像可以划破夜空的寂静。
邹楚威慢慢地走在梁博文的身旁,和她在古虬地梧桐树下走出了一段路,还是主动地伸手牵起了梁博文纤柔的手。梁博文觉得他修长的手好宽厚,被完全握在他手里的手有了他的温度,也觉得没理由拒绝冬日里有的那一丝温暖。她没有抗拒邹楚威,任由邹楚威把她牵在了身旁,一起走向了不远处的站台。
时隔一晚,在又一天的下午时分,梁博文加过班回到了冷正敏的住处。她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好久没见的吴玉涵,却话音轻慢地问着:“玉涵,我姑姑呢?”并没看到任何人出来,便先问起了梁家慧的去向。
吴玉涵走到家门口,接过了她的包,话音柔和地说着:“我妈和我爸说,这几天准备搬家了。我爸单位的房子分下来了,也装修好了,就一起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家具了。”又接过了梁博文穿的长款粉白色羽绒服,还有一条近于羽绒服同色系的细绒线编织围巾。梁博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吴玉涵说着:“听你这么一说,我们最近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是么?”换好了鞋子,又从吴玉涵的手里拿过了随身包,还有长款的羽绒服和毛线围巾。吴玉涵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羞涩和喜悦,和梁博文往卧室走着,嘟着嘴嘟哝着:“姐,我们都大了,不是可以嘻嘻闹闹的孩子了!”虽然感到梁博文一进门就一惊一乍的,都没有及时排除她们都有孩子气,还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梁博文见吴玉涵如此开心,故意地学着她柔软地语气,重复地说着:“这样一来,我们终于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受不住梁博文和她调皮,又被梁博文逗得笑了起来。她也压制着笑,话音断续地说着:“姐……姐……你的笑点太低了,我还是没有抵抗力呢!”和梁博文走进卧室,换上了一件轻便地外套,又一起走回了客厅。
梁博文站在客厅里待了一后,又在客厅里转悠了一会,并不没有安静地坐到客厅的哪个地方。吴玉涵以为她在等家里的其他人,从洗手间出来开到了客厅,却听到她说:“玉涵,奶奶不会去小叔家了吧?我们现在也没事,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顺便把奶奶接回来吧!”看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她们也有足够地时间回来准备晚餐,还是决定利用空出来的时间,一起去看看梁家志。
吴玉涵听到这个提议,本来为了这件事情除了担忧,还有不满梁家慧不让她单独去看梁家志,也想着:“三舅是在生病,不是在家休息,我们也的确不便去打扰他休养。”还是有些兴奋地回应着:“好啊!”从客厅那张书桌前的座椅上拿起了外套,迅速地穿到了身上。梁博文不知道她着急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只翅羽未丰满的小鸟,急于从窝里往高空飞翔。
梁博文寻思着穿好了平底靴,却没防备小花猫跑过来,前后左右的转着圈蹭着她的裤脚,腻歪地弓着背跟着她挪步,都没有想离开梁博文跟前的意思。梁博文不想它跟到外面,弯腰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话音轻柔地说着:“咪咪,你乖乖待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吧!外面好冷的,你就安稳地待在家里,不要惹奶奶心疼。我们待会回来,再做好吃的,你可不能乱跑。”说完,拉开了家门,和吴玉涵走出了家门。
吴玉涵话音微扬地说着:“大咪咪,表姐最疼你了,我都要吃你的醋了。”关起了家门,锁好了门,撅着嘴说着:“表姐,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热情呢!”还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梁博文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转身走出了院落,并没有再去回她的话。
吴玉涵跟着梁博文往外走,还不停地嘟囔着:“我不是您的大咪咪,您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你不会给就不会给也没什么,多多少少地给点语言方面的安慰,也不是不可以呀!”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转身看着梁博文,考虑着:“怎么可能呢?难道我姐谈男朋友了……不会啊!”转身看着梁博文温婉地神情,她的眉眼间不知道带了多少问号,好像要从梁博文的脸上找到答案。
梁博文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避开了她的目光,侧身锁好了院门,先走向了街道的对面。吴玉涵犹豫着打量着她,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过往的街坊邻居,也赶紧迈步跟了上去。
梁博文在外街对面等她跟上以后,抬手轻轻地弹了一下吴玉涵的脑门,笑着说着:“玉涵,你要是再那么多问题,我可够不到你的脑门了?以后,你再说不开窍,关于智慧的问题就不要指望我了。”想着吴玉涵摸着额头,微笑着瞪着梁博文,却有些埋怨意味地说着:“你不说就不说,干嘛每次都送这么大的礼给我啊!”看到梁博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坏笑,伸出双手握住了梁博文的胳膊。梁博文话音轻柔地说着:“疼么?”吴玉涵白了她一眼,略显没好气地浅笑着说着:“姐,您是如来,我是悟空,我们都不及孔子的徒弟。”伸出手弹了弹梁博文的手臂,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梁博文看着吴玉涵的背影,话音微扬地说着:“玉涵,你说的这些相互之间有关系么?”觉得吴玉涵的眼睛里隐藏了悲伤,也有了更多因为敏感有的问题,才感到心情渐渐地放松了下来。然而,当她再次抬头望向梁家志的家时,寻思着:“玉涵还没放假,家里即使有事,也不用喊她回来呀!”不安和焦虑又涌上了心头,她也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忐忑不安地心态,迈步追上了吴玉涵。
梁博文和吴玉涵注意着路上偶有的几位行人,还有骑自行车经过的同路人,来到了梁家志住的那栋楼下面的街道旁边。梁博文看了看这栋楼的门口,又抬起头看着梁家志家的那个楼层。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她听到吴玉涵说着:“表姐,你再不迈步,头发上可是要结霜花了!”看着梁博文笑了笑,接着迈步走进了面前这栋楼。
梁博文的眼泪哗哗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她并没有抬手去擦眼泪,而是眨巴着眼睛看清了前方,跟随着吴玉涵往楼上走去。吴玉涵没有回头看她,来到了梁家志的家门口,抬手按下了家里的门铃。时隔一会,她们看到家门开了,也看到了开门的是梁家志。吴玉涵话音轻慢地喊着:“三舅,您好呀!我有好久没看到您了,我好想您。哦……我还想借着这次回来,去看看姥姥,我也好想见到她。”和梁家志说着话走进了客厅,看到了沙发上坐的梁家远和程红梅,也看到梁博峻从餐厅走了出来。
吴玉涵话音略沉地说着:“大舅,舅妈,我也好想你们呢!”走到了梁家远和程红梅的跟前,依偎着他们坐到了沙发上。梁博文话音轻柔地喊着:“大伯,伯母……”看着梁家远台手指去的地方,听到了冷正敏说话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说着:“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奶奶。”又看着梁博峻轻声地说着:“哥,您已经下班了呀!”听到梁博峻话音柔和地说着:“最近没有签约新客户,公司那边的业务都交给了员工,我也可以按时上下班了。”看到他把端的水杯放到了茶几上,也迈步走进了客房。
吴玉涵看着梁博文走进了客房,也客气地说着:“大舅妈,我去看看姥姥了!”被程红梅轻轻地拍了拍手背,才有些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往客房那边走去。
梁家远看着梁家志,语重心长地说着:“我们都不是安逸生活的人,我们都需要认真地对待我们的生活,面对生活中的事情也得做到实事求是。既然我们已经谈到这个地步,我希望你不要再固执地坚持你的想法,只在固定地医院接受治疗。如果你无法靠近有希望的地方,也会因为等待让希望从身边溜走,那就是慢性自杀啊!如果你认同我的说法,那我无话可说……家志,目前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你怎么想,而是你身边的人对你的病情需要采取措施,去给你多大地帮助。”程红梅也接着劝说我:“家志,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知道么?你最需要你的人,此刻就在的你身边,你如果连一点希望都不给他们,你让他们怎么和你一起分担呢?”抬头看到了站在了客房门口的梁博文,急忙在脸上带了笑容,也抬手擦去了无声流着的眼泪。
梁博文思绪迟疑地徘徊在他们的话语里,此时没有了回想往事有的思绪万千,钝钝地想着:“病魔与健康,也是以弱肉强食的方式出现了呢!”也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希望,或者找到任何被大家认可的理由,让梁家志不去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冯爱玲站在梁博文的身后,眼中已经泪水可以流淌,所有地悲伤都成了梁家志的身影,被她时时刻刻地放在了眼里和心里。然而,梁博辉坐在冷正敏的身旁,被冷正敏温暖的手紧紧地握着双手,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忍不住地抽泣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