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辉关好了家门,梁博文已经迈着沉重地步伐,往楼梯下面走。他也走下了楼梯,可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觉得距离家门远一步,心里就会有一阵杵杵地痛。当他终于走出了这栋住宅楼的时候,想到还是一眼看到了瘦弱的梁家志,却是与几个月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他感到心中难以言喻的酸楚,也好想说:“姐,让我坐会再走吧!”脚步没有停下来,也觉得好像有无数根细针刺着他的心窝。他觉得那种疼痛,并不是尖锐而强烈的,而是一种沉闷而持久的钝痛,慢慢地晕满了整个胸膛。
他一声没吭地跟在梁博文的身后,两人一同走在楼与楼之间的街道上,抬头可以看到好远的天空,也可以看到楼顶边缘,有闪着光亮的雪花洒落了下来。
他们并没有去冷正敏的住处,而是直接走出了住宅区,来到了公交车站,踏上了停在站台的环城车。梁博辉看到一个空座位,话音轻柔地说着:“姐,你坐吧!”让梁博文坐到了座椅上,抬头看着车窗外始终不变的一道风景,觉得被挤得满满地心里空荡荡的了。
当环城车到达了站台时,梁博辉趁着车速较慢的时候,轻声地说着:“姐,我在这边下车了。我就在这个站台,换乘其他的车了。”说完,才迈步往前走着,并且走下了打开的车门。
他下了车,迈步走到了站台的防雨棚下面,看着梁博文摆了摆手,便转脸看向了他需要乘坐的环城车来的方向。梁博文看到他没有低头沉思地神情,也忘记了向他摆手表示再见,而且乘坐的环城车也已经向前面驶去。
梁博辉用望向其他方向的余光,看着梁博文乘坐的环城车开动了,才扭头看着那辆环城车,寻思着:“姐,您难道没有什么话,是想对我说的么?”觉得对他关爱的一个人,好像缺少了对他的关心。他将目光投向了街道的对面,看到好多人还在清理积雪,寻思着:“我姐最喜欢我,也最心疼我,可是这几年,她却不轻易表示她的心情。”再想看看梁博文乘坐的那辆环城车,却觉得忽略了梁博文在他心中的位置。
梁博文觉得乘坐的车内好温暖,可是到了站台停靠的时候,冷风还是从打开的车门钻进车内。不过,被雾气蒙住的车窗玻璃,因为有了一段时间的停滞,又恢复了明镜的,没有一点雾气笼罩的状态。或许是因为下了雪,乘坐环城车的人特别多,大家虽然并不算拥挤的在一个空间里,可是消失的温暖却逐渐地恢复如初。
路上的雪还没有化开,树上也全是雾凇奇观,而且偶尔会有积雪从树枝上落下来,打到车顶上,或者飘落在车窗上。梁博文看着一年见不到多次的雪景,想到再过了这段路,就会进入开发区空旷的路段,反而想让这条梧桐路再长一些。
她看着觉得非常忙碌的街道,还有在不同路段自发扫雪的市民,听着从窗外传来的环卫车里播放的歌曲,感到都有着说不出的情感。此时,她觉得想到了很多事情,可是对于看到的景致又觉得过眼云烟,也不再有漫步雪夜的清凉感。因为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剩了她一个人,她就是雪化的精灵,在寂寥地夜里与雪花共舞。
邹楚威在宿舍的楼梯上,遇到了郑雯雯以后,和郑雯雯一起去公司的餐厅吃过了早餐。他在吃早餐的过程中,从郑雯雯那里得知了梁博文迟点到公司的消息。他也预想着梁博文到达的时间,在餐厅坐了好久,才走出了餐厅,又走出了公司。冬天的风好像吹着哨子,刮过了他的脸庞,而且带着刺骨地寒冷。邹楚威看着没化的雪,还有马路上结成了冰的雪,往门卫值班室看了看,还是脚步没停地走往了马路对面。
梁博文乘坐的环城车进了站,稳稳当当地停住以后,梁博文从敞开的车门里迈步走了下来。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邹楚威,也皱着眉头看着他,轻声地问候着:“邹技术员,早上好啊!”搞不懂他冻得直搓手,还不时地用手捂在脸上,还穿着北方人春秋才会穿的西装衬衣,却不去穿北方人过冬会穿的棉衣。
邹楚威仔细地打量着梁博文,看到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也好像没有光,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他没有走近梁博文,站在那里看着公交车走远了,梁博文也往对面的路口走去了,才话音微扬地说着:“梁博文,你昨晚没睡觉么?”紧跟了几步,又话音轻柔地说着:“我们那里极少下雪,就是遇到下雪天,像我这么大的人,还有更年轻的像你那么大的小青年,也都不会穿得像个可爱的棉球。你如果不信,我哪天找他们的照片给你看,有些小杆子到了冬天,都是西装衬衣打领带,冻得哆嗦脸上起鸡皮疙瘩,都不会多穿更多的衣服。你瞧你们,穿的棉衣套着毛衣,里面还得穿秋衣秋裤吧!”可能看懂了梁博文的望来的眼神。随后,他和梁博文走出了一段路,才说着:“天气这么冷,我就不和你那么多了,你还是赶紧回办公室吧!”和梁博文说着话,也从结了冰的路上走到了公司门口。
梁博文走进公司才停下了脚步,而且回头看了看邹楚威,可是对于邹楚威说的话,却没有想到可以不与寒冷有关系的回话。其实,她也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还是微微地笑了笑,话音柔和地说着:“我在家没事,就过来看看了。都这个时间了,估计客户也不会到公司来了。”想到邹楚威最近买了一件羽绒服,也看到他昨天穿的,也又打量了一下邹楚威,才慢悠悠地往办公楼方向走去。
邹楚威走在去实验室的路上,想着沈丽晚上与他说过的话,觉得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他又觉得不能有丁点忽略梁博文的地方,毕竟她也是他这一生中,有了最不一样的感觉的那个女孩,也觉得想念一个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他并不想强求梁博文接受他,也决定以梁博文对待感情的方式,像无话不谈的朋友那般相处,而且还是互尊互敬的那种男女朋友的相处方式。
他走到了往车间去的那个路口,转身已经看不到了梁博文的身影,也接着朝着车间的方向走去。这时,他心里开始觉得纠结,也琢磨着:“我应该如何处理沈丽和梁博文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她们和我之间的关系呢?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有了这个惩罚我的问题。”走出了几步,抬头望着梁博文办公桌附近的那个窗口。然而,由于距离较远,还有窗玻璃上都蒙了霜花,他根本看不清窗内的情况。
与此同时,梁博文正静静地站在窗前,站在那片朦胧之后,被敏感地接触和观察外界的能力驱使着,通过窗边明亮的玻璃看着远处的厂区。她觉得邹楚威没有躲闪她的眼神,却有些恍惚地看着她,似乎并不用心去看,让她发现邹楚威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她有这样的想法,也经过了一番思考,也寻思着:“也许我想得太多了吧!邹楚威为了工作也得有他的社交圈,也不会有多余的金钱结交狐朋狗友,他得为他的将来做打算。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投入地工作,也只有专注地工作,那些给了他压力的事情,才会不再那么难以做到,不是么?”走到了办公桌跟前,顺势环顾了一下办公室,并没看到其他的同事。她看了看手机里刚接收到的一条信息,看到客户并不急于在今天过来拖货,也往办公室门口看了看,琢磨着:“我总不能就这样闲着吧!在空闲无聊的时间,总得做点什么吧?”坐到了办公桌跟前的座椅上,拿出了工作记录册,准备接下来把多家公司的销售量,还有到月底不用支付的货款,都整理到下一个月的工作记录中,免得导致需求货物的公司账目有凌乱的地方。
她收拾着零碎却分毫不能相差的对账环节,悄然地寻思着:“如果我踏入了公司,我新的一天的工作,就要正式开始了呀!”觉得有时候,情绪和想法还可能会被某些事情所左右,也琢磨着:“无论是谁在主宰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无法提前预见到事情将会如何发展,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觉得事情的发展,往往也充满了变数和不确定性。
梁博文整理结束了所有地往来账目,才想到放在包里的茶杯,本来是为了取暖才带的。她起身打开了包,从里面拿出了茶杯,拧开了茶杯的杯盖。茶杯里的白开水依然升腾着温暖地水汽,而且杯子里的水温透过杯套,抱在手里很是热乎乎的。在这间略显冷清的办公室里,这缕温暖的气息成为了一种特殊的存在,反而让偌大地空间显得清冷了。
时隔不久,几位同事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办公室,他们依照加班的规定,在工作时间内签了到,接着还是再各自去安排各自的工作问题。梁博文原本没有计划去做的事情,现在也不得不提前安排,也在几位同事匆忙离开以后,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
她想到康明泽昨晚与梁博峻也有业务得谈,可想到邱雅妮与他随行,还是想趁这个机会尽一下地主之谊。于是,她按下了梁博峻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准备先联系一下梁博峻,告诉他这个想法。然而,当她拨通梁博峻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时,却没有人接听。她又尝试拨打了梁博峻的手机号码,但连续拨通几次以后,对方一直回应正在通话中。
无奈之下,她只能打电话给何冬月,也听到后面有人接听了电话。电话的另一端,何冬月拿着电话听筒,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你好!你有什么事情么?”还想着梁博文是找她有事。梁博文也客气地说着:“冬月姐,您好!我是想打电话给我哥的,可是拨了几遍电话,他都没接听电话。我刚才打过他的手机,也是占线在通话中,您知道他去哪了么?”询问着想要知道的事情。何冬月想到刚接过的一通电话,话音柔和地说着:“博文,梁经理刚刚打电话来说,如果有重要事情找他,可以直接打他的手机。至于他去了哪里,我并没有详细询问。不过,我听他好像是坐在车上打的电话。”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梁博文。
梁博文想到今天周末,梁博峻也可以休息,话音微扬地说着:“好的,那我等会再说吧!冬月姐,再见!”琢磨着刚才的事情,也随即挂断了电话。她考虑到还是不能错过这次难得清闲的机会,于是拨通了邱雅妮的手机号码,客气地说着:“妮姐,您好!我是梁博文。”可是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判断,对方好像也坐在车里,又说着:“昨天接受了你们的盛情,实在不知道怎么向你们表示,你们今天如果在这边也得吃午餐,不如就让我想尽一下自己的心意吧!昨天下雪,我虽然在公司,可是工作安排都推迟了。梁经理那边也打不通电话,我只好直接和您联系,争取一下您的意见。”也还是听到了极少听到的车鸣喇叭的声响。
邱雅妮看着远处的山岭重叠,话音柔和地说着:“博文,谢谢,这回就不麻烦你了!我们昨晚只是路过你们的城市,才临时改变了行程计划。由于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我们也在这边避过大雪了,就决定今天早上离开了。现在,我们正在前往另一个城市的路上呢!”很详细地说明了此次来的目的。梁博文连忙说着:“我本想直接向您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您既然忙,我就先不打扰了,我们可以改个时间再约。”并没有多说什么客气地话语,出于礼貌也准备结束这次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