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文慢慢地走到了梁家志的卧室门外,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眼神焦灼的望着卧室的床。当她看到了梁家志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酸楚,也看到仅仅过了几天,梁家志就已经瘦得不敢直视,也好像失去了他往日的模样。
她默默地凝视着梁家志,每看一眼,她的心就像被针锥到一般疼痛。她赶紧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还是生怕吵醒了梁家志,可是她的心却强烈地跳跃了起来。她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寻思着:“如果医生说的话都会出现,我以后还有好多的拜托您的事情,到时候没有人可以代劳像您这样长辈的地位,我应该怎么办呢?”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委屈和难过涌上了心头,也被久违地心痛感压抑着,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思绪,慢慢地走到了窗前,静静地伫立着,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的天空发着呆,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自问着:“我们需要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未来又会是怎样的情景呢?”觉得从来没有过的独立感,就像她对自身的感受,那么清楚地出现在了感觉里。
吴玉涵回到家以后,又接着和梁家慧一起走出了家门,朝着冯爱玲家的方向走去。在路上,吴玉涵话音轻柔地说着:“妈,我今天和同学聚会的时候总是走神,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的内心非常平静,也能够听得进去大家聊的内容,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总是会飘到其他的地方。结果导致有些重要的事情,我还只是听到了一个感觉。”话音也显得有些悠长了。
梁家慧看了一眼吴玉涵,安慰地说着:“你别太担心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了,宝贝女儿。你吃过午饭后好好休息一会儿,如果还有事情要做,就得集中注意力了呀!无论何时何地,不管做什么事情,或者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可以分心或走神的。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可以解决的,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说着说着,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梁博文的身影,心中也不由得一紧。她紧紧地握住了吴玉涵柔软的手,也略微地加快了步伐,朝前面的那栋楼走去。
吴玉涵和梁家慧来到了梁家志家的门外,抬手轻轻地叩了几下门。
梁博文从窗前走到了餐厅门口,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轻微地动静,急忙转身走到了门口,轻手轻脚地拉开了家门。当她看到梁家慧和吴玉涵站在门外时,轻声地说着:\"姑姑,玉涵,小叔刚刚睡着了。\"看了看吴玉涵,有些诧异地问着:“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中午的聚餐也结束了?”静静地站在门的一侧,看着她们走进了家门,又把家门关了起来。
梁家慧看到客厅里干净整洁,而且还闻到了炒菜的味道,轻声地问着:\"博文,你今天没有去公司上班么?我听刚才打电话过来的那个小伙子说,他在公司没看到你。那个小伙子好像以前也有打电话过来,虽然话音柔和自然,可不难听出对你还是有点意见。你早上到底忙什么去了?你有什么事情比去公司上班还要重要啊?\"生怕吵醒了正在休息的梁家志,往梁家志的卧室走去,而且她脚下的步伐也迈得格外地轻柔。
吴玉涵看着梁博文关上了家门,便立刻凑到了她的身边,轻声地问着:“表姐,你是不是去医院了?”两手握住了梁博文的胳膊,似乎想要从她的反应中找到原因。
梁博文眉头微扬地看着她,故作镇定地回应着:“没有啊!我没有去医院呀!我去那里能有什么事呀!”说着若无其事地向客厅走去,也极力地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然而,吴玉涵并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话,而是继续追问着:“表姐,您有事可别想瞒着我们啊!刚刚表哥打电话过来,说他在路上看到您了。而且,她还看到您就在医院附近,您怎么可能不是去了医院呢?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消毒水味,也只有医院里有这种消毒水的味道,您说说您去医院干什么了呀?”一脸狐疑地斜视着梁博文,依然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此时,梁博文看到梁家慧从餐厅里走了出来,于是连忙转身,抬手压住了吴玉涵的嘴巴。她压低声音地问着:“姑姑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脸上却露出了淡淡地微笑,并不想让梁家慧听到她们聊的话题。
吴玉涵被她的手掌压得嘴巴有些难受,只能发出呜呜地声音,也点头表示了同意。她心里也暗自嘀咕着:“无论是谁,遇到了不愿接受的事情,都难免不会有过激的反应。”也希望梁博文把手拿开。梁博文看到她好像领悟到了什么,这才放心地松开了手。
吴玉涵用鼻子吸着气,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还是接着说着:“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呢!她的心全放在舅舅身上了,只知道催我快点出门。您也听到了,她还惦记着接听电话的事情呢!”听脚步声也不像是梁家慧,也冲着梁博文努了努嘴,想知道谁走在她的后面。梁博文话音轻慢地说着:“我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给卖了的。只要哥不在家人跟前提到,你就当什么话都没听到。”反手握住了吴玉涵的手,和吴玉涵走进了客厅。
吴玉涵还是考虑着梁博文早上干什么去了的问题,也轻声地问着:“表姐,您去医院干嘛了?”看着梁博文明眸善睐的神情,虽然眉宇间好像不时地锁着问题,可还是没说具体的去向。梁博文抬手向梁家志的卧室方向指了指,然后将手放在耳边,模仿着戴听诊器的动作。吴玉涵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地问着:“有结果了么?”也迫不及待地想听听医生怎么说的。
梁博文刚想说话,却看到冯爱玲又从餐厅里走了出来,和梁家慧往卧室那边走。梁家慧看着她俩,微笑着说:“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瞧瞧,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鬼头鬼脑的,快过来准备吃午饭吧!”说完,朝着梁家志的卧室走去。
梁家慧走进了卧室,可还是在卧室门口转身看了看梁博文,并且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个丫头,竟然还是躲过了我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啊!”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和冯爱玲一起走到了床边。
梁家志由于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起居生活。因此,他总是感到非常地疲惫,好像全身地力量都被病痛占据了,也会很深沉地入眠。因此即使此时有人进了门,也丝毫没有惊扰他的睡眠状态。
梁博峻和李煜站在停车场的车跟前,抬头看了看天空,看到太阳发着煞白的光芒,高悬在当空中,他话音柔和地说着:“中午是吃饭时间,我们也不能安排做其他事情了。虽然我很冒昧地打扰了陈大夫,也不能对陈大夫表示心意,可是咱们还是可以一起吃午饭吧!”此时,他并不知道李煜此时并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而且心绪纷乱如麻,也感到内心异常地压抑。
李煜摇了摇头,轻声地说着:“你就不要和陈大夫过于客气了,他和我爸还是有些交情的。我们相聚在一起吃饭,随时也都可以,今天就不了吧!我还是先回公司交差,我们也改天再约。你对我也不是不了解,再说了,我最近一段时间,不是有些与正常生活脱轨嘛!还有不少事情都积在那里,等着我去解决呢!”感到对胡海华还是很不公平,也觉得很是愧疚。梁博峻看着李煜,理解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地提醒着他,说着:“你就是公事再忙,再多,心绪再乱,也得抽出些时间,多陪陪海华呀!”话意本来就语重心长,也以示兄弟情的拍了拍李煜的胳膊。
李煜默默地凝视着梁博峻,也理解了梁博峻的好意,可他只想快点回到公司,处理那些或许会积压的事务,也多出些时间陪伴胡海华。他也拍了拍梁博峻的胳膊,沉声地说着:“有些事,只要避不开,咱们就勇于面对吧!咱们随时都可以联系,你有事记得及时通知我。”这句话是对梁博峻说的,似乎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间流露出了好像从来都没有丢失过的默契,还有长久以来都有的支持。梁博峻看到他准备转身离开,还是认真地说着:“如果你上班时间实在抽不开身,咱们还是下了班再联系吧!到时候,你把海华也喊过来。至于博文那边,我也看看她有没有空。我觉得博文和海华在一起的时候,博文好像才会有一些话题可以聊。平时,事实博文和其他人都不怎么说话的。”说完,便对着李煜挥了挥手,又随手拉开了车门。李煜也连忙答应着:“好的,那就先这样,我们下午再约吧!你先回家休息一下,也别太累着自己。这才几天没见,你就这么颓废了呢!”听到梁博峻说着:“我知道啦!只要有机会休息,我肯定会好好休息的!”看着李煜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才犹豫着抬步迈进了车里,坐到了驾驶座上。
李煜走到车前,轻轻地拉开了驾驶一侧的车门,坐进了车里,将车门拉了起来。他熟练地发动了汽车,听着汽车发出的轰鸣声,开车驶出了停车位。
他开车平稳地行驶到梁博峻的车附近时,还是把车窗打开了。他透过车窗口,看了看梁博峻,说着:\"博峻,再见!\"同时抬起手,轻轻地挥动了几下。
梁博峻微笑着回应,也向李煜挥了挥手。直到他看到前面的车开动了,李煜的车也随行在了前面,才匀速地跟在了李煜的车后面。他们先后驾车离开了医院,穿过了医院门外的人行道,行驶进了医院外的马路上。
梁博峻的目光追随着李煜离去的方向,直到看不到李煜隐没在了车列里,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闻到窗外的空气中好像残留了汽车尾气的味道,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把身体深深地靠在了座椅里,感觉到心里脑里根本没有存放多余事情的地方,而且沉重地仿佛被压上了千斤重担。他抬起手,轻轻地按压着头,试图缓解那令人难以忍受的胀痛。经过几次按压,他稍稍地提起了一些精神,也踩下油门,开车奔过了十字路口。
一路上,他无法控制思绪万千,才开始思考着这几天经历的其他事情。他感到对命运这个话题好是迷茫,也考虑着:“一个人活着,究竟应该怎样生活,才能找到生存的意义呢?为什么生死的界限如此残酷,还那么轻易地界定了一个人的一生呢?如果一个人必须面对死亡,为何还要让好多人感受到这种无尽地痛苦呢?难道对于那些在这个世界上努力生活的人来说,就没有一点公平可言么?即使一个人注定要离开人世,也应该有个年龄限制啊!”这样的念头不断萦绕在他心头,令他感到的依旧是极致地绝望。
可是,随着他思索问题的时间不断增长,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离谱,甚至变得有些荒谬。于是,他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并安慰自己说:“我现在最好尽快清醒过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也集中注意力地想着接下来的安排,并且认准了需要开去的那条道路,向家的方向奔驰而去。
梁博峻开车到了家附近的那条道路上,才觉得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尽管他的内心深处仍然积蕴着沉痛地思量,但他感到需要坚强地面对现实,去珍惜眼前的时光,似乎成了所有人的一个最重要的人生课题。
李煜风驰电掣般地开着车,行驶在开发区宽广的马路上,手机铃声却不断地响了起来。他左右看了后视镜,不得不减速驶到了行车道,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觉得如今看到的这个号码,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陌生,反而变得非常地熟悉。他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心中也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情感。虽然这股情感压抑已久,但却如同一颗种子悄然地生根发芽,而且在昨天晚上这个缠绵的雨夜里,绽放出了绚丽多彩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