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大殿里终于安静下来,长途跋涉又加上大雨,不管是官差和犯人都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狗东西,终于动了。
苏米宝一直没有睡着。她看到王老八瘦麻杆的身子从偏门溜出了祠堂。
苏米宝再看看家人,因为黑科技盖毯的作用,大家挤在一起,暖和地睡着了。
她一个小小的襁褓就是没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苏米宝算着时间,半个小时左右,她估摸着,王老八也该到胡寡妇家去了。
苏米宝立马瞬移出去,穿了一件雨衣,所自己严实地包裹着。兔子跳出来窝在她怀里。
“兔子,你感知一下胡寡妇家在哪。”
苏米宝想着她在外面维持原身还剩下13分钟,必须得尽快干掉王老八。
该死的王老八,竟然想把娘卖去给人当媳妇生娃,还要把两哥哥卖去当药人。
怎么修理他好呢?
苏米宝嘿嘿着,不如把王老八送去南风馆卖作小馆,让他好好伺候人。或者直接把他卖去当药人?
“王老八不在胡寡妇家。他在庄北面那片树林子里。”
啊?
兔子的话让苏米宝一怔。
下这么大的雨,王老八不去钻帮寡妇的热被窝,她跑去树林子里面干什么?
庄北面的树林子,不正是天一亮,流放队伍必经的地方吗?
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苏米宝直接按照兔子的指引瞬移到了那片树林子里。
一进树林子就听到一声闷闷的惨叫。
“爷,小人不敢了。爷,求你放过小人吧?”
这声音很熟,就是恐惧的变了调,苏米宝也能听出来,是王老八发出的求饶声。
雨下得大,苏米宝利用自己多年出任务形成的技能隐藏了自己的行迹。
看到王老八跪在泥水里不停磕头,对面站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
“那些女人孩子也这样求过你吧?”
森冷的声音,犹如指尖拂琴弦。
大哥?
苏米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怪不得她大哥要自己留在外面的驴车里。原来早就打定主意晚上做掉王老八啊。
看来,她们兄妹两都想一块去了。
大哥才动过手术没多久,普通人得三天才能下床。七天才能折线。恢复也得一个月。何况大哥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才接好的筋骨,也不能动用武力啊。只有轻功和内力可以用。
王老八全身发抖,悄悄看向四周,想着逃走的路线。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虽然今天晚上走了一天的雨路,累得半死。但想想,胡寡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明天一早,他就得跟着押送流放队伍离开。这一来回得走得顺了得大半年,要是走得不顺,都是走一年。
想来想去,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去胡寡妇家交代一下。想着给她拿些钱,让她找个机会,趁村里人没发现她怀崽之前,悄悄离开。他给胡寡妇留了个纸条,让胡寡妇拿着纸条去胡林镇,找他妹妹。他妹妹见了他的纸条,会妥善安排胡寡妇母子两。
他本想留在胡寡妇家里过一夜,睡个热乎床。
谁知道一向对他温柔小意的胡寡妇,这次怎么说都不肯留他。
“你和刘老二几个人,在我们庄祸害的女人太多了。你在这里睡一夜是小事。万一被村上人瞧见了。影响我和孩子离开,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为了胡寡妇肚子里自己的崽子,王老八只能再次离开胡寡妇家,淋着雨往祠堂走。
谁知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被人打了脑袋、套了麻袋。等到他再次醒来,人已经在这片树林子里了。
王老八跟着刘老二走这条押送路,都走了十年了。对这些地形熟悉极了。知道这片树林子离大刘庄有十里路左右。他在这里就是喊破嗓子,祠堂里的官差也听不见。何况今晚还下着这么大的雨。雨声完全把他的喊声掩盖了。
竟然敢打官差,不要命了。
夜雨中,王老八被扔在泥水里,一身泥泞,脸上都是泥水,只看到面前站着两男人。
刚一开始,王老八还以为套他麻袋的人是大刘庄的男人。毕竟这些年,他们一行人没少祸害大刘庄的女人。
可又一想,村民没有这么大胆。
难道是玉林山的山匪?
“大爷,你是木家堡的吗?我们头刘老二和木堡主有交情。我们上次押送犯人路过的时候,还给你们堡主送去了二十个流犯。我们是自己人。”
王老八纳闷,难道这两人是木家堡的吗?可是,木家堡离大刘庄一百五六十里路。下这么大的雨,这两人怎么会到大刘庄,套了他的麻袋呢?出了大刘庄往北走,就是平原地带,这几年由于天灾人祸,人烟稀少,十室九空,很多庄子都成了荒村。
除了木家堡能出这样两人,否则就只能是和木家堡离得比较近的玉林山了。不过,玉林山山匪只打劫过往富商官员。不会打大刘庄百姓的主意啊!
“大爷,恕小的耳拙。你刚才说女人孩子。是不是木堡主的派你们来,到大刘庄打探消息,想抢走一些女人孩子上山?”
王老八被扔到地上后,两个人不动口直接动脚,把他踢了个全身骨折、鼻青脸肿。
全身都疼的王老八,以为自己猜对了两土匪的来意,激动地全身都抖。
据他这些年和木家堡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木家堡除了从他们手上买人,也偷偷做拐人的勾当。
木家堡?玉林山?
听到这里的苏米宝也激动起来。
报仇了。
她要给两哥哥报仇,一定要把那个万恶的木堡主弄死。何况,木家堡里除了毒药,毒草,也有许多珍稀药材啊。
零元购又要来了!
“少主,让属下送他上路。”
好熟悉的声音。
哇!小九九!
看到苏镇北身边站着的另一个纤秀的身影,比苏镇北矮了半个头。穿着蓑衣。
原来大哥半夜出来,不但是要处理掉王老八,还要和苏九接头啊。
“剑!”
苏镇北只说了一个字,苏九不再多言,立马把剑递上。这是主子要亲自动手啊。
“不要,求你饶我一命。这一路上我一定好好照顾苏家人。我——”
“聒噪!”
剑起血飞。
啊,我家大哥这么猛的吗?竟然直接切掉了王老八的舌头。
血涌出来,王老八再也喊不出声音。只能像个虫子一样在泥水里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