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绘泓,柳穆清不想过多评价,大概是被慕容静欢毁了前途,从心底里恨吧。
马车摇摇晃晃,掀开帘子,夜幕降临,天已经暗下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扇小门出来,闪身进了旁边的巷子。
“停车!”柳穆清吩咐车夫,“你在这里等我。”
下车后,跟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巷子。
柳穆清心里有些急,白远和卫秋都被她打发出去做事,早知道能遇上这样的情况,说什么她都要留一个在身边。
进了巷子没多远,那人的身影就不见了。
柳穆清皱眉,又往前追了一段,小巷依然空无一人。
她在巷子里站了片刻,突然转身,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人。身形和她之前看到的身影相似。
柳穆清确定,就是刚刚那人,只是在什么地方换了身行头而已。
看样子,自己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了。
柳穆清不敢说话,她知道,假装不认识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喊出名字,对方无论如何都不会留活口。
“你是谁?为何拦我?”柳穆清壮着胆子问。
黑衣人没说话,但眼里尽是嘲讽。
柳穆清也不装了,很明显对方不准备留她的命!
转身拔腿就跑!
穿街走巷,越走越迷糊,她想往主街跑,那里有人,黑衣人不敢在那里动手,可转了两圈巷子越走越偏!
柳穆清越跑心里越急,怎么办怎么办!
越急脚步越乱,柳穆清一个不小心自己将自己绊倒在地。
……
转身,黑衣人就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看得出来,他追得也很费力,因为腿有旧疾,他能一直追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不愧是白家军出来的,很有毅力。
柳穆清瘫坐在地上,一边坐着往后挪,大脑飞快旋转,想着脱身的办法。
此处很安静,但是一墙之隔的那边似乎很热闹,丝竹管乐和笑闹声此起彼伏。
柳穆清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高喊一声,让墙那边的人来救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行啦,别舍不得,小爷明日来看你!”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柳穆清的眼前一亮。
她从来没有这么赞同燕云鹤寻欢作乐过!!!
“燕云鹤!救命!!!”
“燕云鹤!”
柳穆清的嗓子喊岔了音,凄厉无比。
黑衣人愣了一下,转身就跑。
“燕云鹤,我在这里!!!”
柳穆清一边喊,一边起身,顾不上脚踝处传来的疼痛,咬着牙追着黑衣人而去。
燕云鹤听到柳穆清的声音,跳墙过来时,就看见柳穆清躺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黑衣人的腿,黑衣人举着匕首刺向她心口。
“松手!”燕云鹤的血都凉了,大声喊着“柳穆清!松手!滚!!!”
知道燕云鹤来了,柳穆清闭上眼睛松开手的瞬间用力一推,将自己滚出去。
她滚出去的同时,黑衣人的匕首落地,正好在之前柳穆清心口的位置。
这一瞬间,燕云鹤也到了。一脚踹在黑衣人的肩膀,将人踢出去一丈多远,摔在墙上。
“哇~”黑衣人口吐鲜血。
燕云鹤去扶柳穆清,眼里尽是关切,“你怎样?”
“我没事,快,别让他跑了!”柳穆清推着燕云鹤去拿人。
“放心,这一脚小爷十成功力,他动不了!”燕云鹤见柳穆清无碍,悬着的心放下:
“他谁啊,值得你以命抵命。”
“耿淮胜”柳穆清解释。
趴在地上不能动的耿淮胜漆黑的眸子暗了暗,陷入沉默!
“耿淮胜?”燕云鹤挑着眉,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能动的人。
“白十七不是跟着他吗?人呢?”燕云鹤四处看了看。
“别看了,白远也跟着呢。”路穆清尝试起身,还好,脚踝没有扭伤,只是摔着了,估计养个两三天就好。
燕云鹤略带玩味地笑着,“不愧是白家军出来的人物,大皇子两位得力爱将都失手了,啧啧~家法跑不了喽~”
燕云鹤从怀里取出一枚信号弹放出去。
一盏茶时间后,大皇子带着人匆匆赶来。
看见燕云鹤老神在在地和柳穆清说话,慕容翧一脚踹过去:
“你没死呢,放什么信号弹!”
“哎哎,你还希望我死怎么着?”燕云鹤喊着。
“那个,你先看他再说!”燕云鹤指着地上的人。
“谁?”慕容翧皱着眉问。
“耿淮胜”燕云鹤挑着眉回答,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慕容翧……
“将人带走,再去他家附近找找白十七!”慕容翧吩咐身边的人。
“还有,顺便找找白远吧,他也在!”柳穆清弱弱地求助。
大皇子……心更塞了!
“你怎么也在这?”慕容翧好奇地盯着柳穆清。
柳穆清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啊,柳公可是我们今日的功臣!我赶到的时候,她正死死拽着耿淮胜,想要以命换命呢!柳公大义!这种舍身为己的行为是我辈学习的榜样!”
燕云鹤每多说一个字,慕容翧的脸便黑一分,柳穆清心虚多一分。
慕容翧铁青着脸,开口就要骂,燕云鹤赶在他开口前,又道:
“她受伤了,在脚踝,勉强能站着!”
慕容翧硬生生将要出口的话憋回去,狠狠瞪了燕云鹤一眼,然后走到柳穆清身前蹲下:
“上来!”
柳穆清……
“还是,你想让我抱你?”慕容翧的声音冷冷的,但柳穆清还是听出一抹关切。
“快点吧,我去帮你们收拾残局!”烟云鹤笑着,带着大皇子的人出了巷子,奔南城而去。
柳穆清小心翼翼赔着笑,乖乖趴上大皇子的背。
慕容翧并没有将人送回府,而是直接带到了大皇子府。
又找了太医给她看脚伤,给她安排好住处才离开。
柳穆清知道,他去处理耿淮胜的事情了。
今天,她遇见耿淮胜出来的那扇门,是高国公府的小门,很少人知道。
也是因为柳穆清知道他和高府的联系,耿淮胜才起了杀心。
慕容翧的床太硬,她睡得不舒服。翻来覆去很久,也不知什么时辰进入梦乡。
第二日醒来时,司画已经被慕容翧接过来,怕柳穆清在他府上住不习惯,昨天半夜就将人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