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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予初道:“夫君不用担心,这不还有一个月吗?皇后娘娘不会坐视不理的。”

对于夫人对皇后娘娘盲目的崇拜,慕容信川早已习惯。

只是皇后娘娘真的会为信川府撑腰吗?

吴予初没有理会夫君,她能过得这么好,托的就是皇后娘娘的洪福。

不是因为皇后的提点,她早已经被打死了。

吴予初:“王管事!把公主生病的事散播出去,就说公主被吓病的。”

至于受了什么惊吓,百姓自然会联想到豫王。

“再去寺庙找个法师过来。”就要兴师动众,闹得越大越好。

王管事赶紧去请法师去了。

慕容信川不知道夫人要做什么。

总归是为了信川府好就是了。

王管家大张旗鼓的请来了法师,围在外面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真是可惜啊!听闻公主才十六岁。”

“这是吓得有多惨才会到了要惊动法师的地步。”

“十六岁如花一样的年纪,谁愿意嫁个糟老头子!”

“这也就是南尹皇帝没有骨气,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这不是骨气不骨气的问题,这是国家强不强大的问题。”

“如果大祁也像南尹一样,国力不强大,自然受制于人,连自己的儿女受欺负了都只有请法师做法了事。”

“听闻豫王想做皇上,像这种好色又不顾别人死活的人,他当了皇上还会顾百姓的死活吗?”

“走走走,别胡说八道!”

真是越说越离谱,豫王也是他们能置喙的吗?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好事的男子被妇人拉走了,看不到里面的热闹,人群渐渐散了。

不过慕容公主被吓病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上京。

*

皇宫

宋若澜听完侍卫正月的汇报。

很好,宋若澜没有想到吴予初这么上道。

信川府的示弱起到了宋若澜想要的效果。

豫王如今是越来越猖狂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敢强娶南尹公主。

宋若澜吩咐:“去,让太子召集群臣上朝。”

宋若澜穿上皇后朝服,和太子站在金銮殿上。

无形中的一股威压让群臣压抑。

这是自从皇上昏迷后,皇后第一次上朝。

豫王见大臣们无人敢说话,率先打破平静:“后宫不得干政 ,不知皇后是以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大臣们指手画脚。”

皇后还没说话呢,就被豫王开口讥讽。

宋若澜环视一圈,这些人中确实有一部分人很赞同豫王的说辞。

只是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公开站队。

不过,今日想不想也由不得他们了。

豫王继续说道:“大祁建朝以来,就没有女子站在太和殿上的先例。”

宋若澜问道:“诸位大臣有异议的也可以提出来,是不是你们也觉得本宫来不得金銮殿?”

一时间金銮殿内落针可闻。

以往,他们都躲在暗处和豫王互通有无,如今,皇后娘娘在金銮殿上是要他们公开站队了。

可是他们被一介女子压的不敢出头是怎么回事?

豫王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这些废物,就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不敢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刚刚他说的那一番话,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这时站在豫王最近的邢部尚书洪启出列,他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不然豫王不会放过他:“皇后娘娘!微臣以为,后宫主位出现在金銮殿不合祖制。”

宋若澜眸光一闪,刑部掌管管全国刑罚政令,如今洪启也成了豫王的一条狗了。

宋若澜看着洪启不语。

洪启久久没听到回应,斗胆望向龙椅的方向。

只见太子和皇后并排站在一起,母子两人皆是腰杆挺直。

洪启心中一凛,两人的气势竟然丝毫不输帝王。

宋若澜问道:“还有谁与洪爱卿一样,认为本宫僭越了。”

人群中有一阵细微的骚动。

刑部尚书公然站队,他们在权衡利弊。

而五位辅佐大臣无人出声。

他们在等,等这些背后之人自己出列站队。

今日皇后娘娘破天荒来金銮殿,不可能就是给机会让他们来羞辱的。

豫王暴戾的性子,给这些人不得不站队的压力。

他们以为自己是主持正义,其实不知不觉成了乱臣贼子。

皇后站在这里属实不该,太子有辅佐大臣。

毕竟就连太后都没有进过金銮殿,凭什么皇后娘娘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站在大臣们面前。

有了这种心思的大臣不在少数。

刑部侍郎孙佩卢站在了洪启身边:“请皇后娘娘回避!”

宋若澜扯了扯嘴角,好,很好,邢部整个都成了豫王的人。

真是好算盘。

这对大臣们的震慑何止一点点。

在朝当官,谁的身上都不能保证全部清白。

只要去查,难免会被抓到把柄。

刑部的大牢只要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有心思活络的没有站队的大臣这时也开始蠢蠢欲动。

毕竟,皇后和太子,孤儿寡母怎么都落了下乘。

再说反正是皇室血脉,豫王当上皇帝他们或许可以混个从龙之功。

而如果小太子登基,宋谢两家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

“皇后娘娘!微臣有事启奏!”

礼部尚书出声,宋若澜明显顿了一下。

“李尚书也认为本宫不该站在金銮殿上吗?”

李方山擦了擦额头的汗:“是,皇后娘娘!”

他必须得表明自己的态度,索性绕弯子了。

宋若澜的脸色倏地冷了下去。

她确实没想到,礼部尚书李方山也成了豫王的人。

想起以往,李方山在皇上面前表忠心,说是为了皇上去死也在所不惜。

如今他的女儿过得好了,皇上的救命之恩就一笔勾销了。

还恬不知耻的搭上了豫王这条船。

太子的脸也涨得通红。

这些大臣与皇宫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也早就有所耳闻。

父皇对于礼部尚书一家有救命之恩,他竟然可以这么快就倒向了豫王。

他选择出声,母后一下就被动了起来。

毕竟礼部执掌礼仪,他也质疑皇后的做法,那就没人会认为皇后做了正确的决定。

“放肆!”太子忍无可忍,他大喝一声,可是并没有多大的威慑作用。

他的声音太稚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