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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朱樉读《明朝那些事》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老四都多么英明神武,而是每次朱允炆那方要赢的时候,老天爷都下场拉偏架,不排除有《明史》吹嘘的成分,但几百人成军就干掉上百万的朝廷大军,翻遍二十四史也就独独这一份,你要说老四没点天命加身有点说不过去。

在朱樉心中老四的离奇境遇仅次于大魔导师刘秀,可惜金忠那神棍不在,军中没有会占卜的。

于是他壮着胆子将马刀高高举起仰天大喊道:“贼老天孤问你如果此战元军胜则无事发生,如果此战明军胜,命你以三声响雷和小雨回应。”

朱樉举了半晌,看着天刚麻麻亮,手都酸了,晴空万里,屁事没有。

在数万人面前丢了个大人的朱樉装作若无其事道:“今夜无事,回营睡觉。”

低头正要收起马刀,就见朱文正一脸惊恐的捂着脸。

“陈友谅六十万大军都没吓到你。难道这天上有陨石不成?瞧瞧你那出息…”

朱樉抬头一望,人都傻了。

原本万里碧空飘着朵朵白云,这一会就乌云密布惊雷滚滚了?

朱文正声嘶力竭喊道:“小弟快跑。”

朱樉来不及思考将手中马刀一扔一个懒驴打滚从棺材盖上滚进草地里只见一道闪电,从天空中直劈而来。

三道闪电如利剑划破夜空,劈在棺材之上,木屑飞溅,原本巨大的棺材被劈得四分五裂成一地碎渣。

满身泥土的朱樉心疼的直流血,我的金丝楠木,我的钱啊。

老天爷,我就骂了你一句,想想连穿越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修点仙也不过分吧。

周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朱樉就看见他的马刀倒插在地上,刺啦刺啦冒着烟,感情这玩意当了避雷针,把雷引到棺材上了。

朱樉见马刀刀身赤红,用块布包着扔进了旁边的水坑,等一会捡起来看,刀身上的颜色怎么也擦不掉。

算了,好不容易弄了块陨铁加上包钢法打造的,砍了砍旁边木桩,应声而断,嗯,好几百两的东西都没砍过几个人总不能因为附了魔就不能要了吧?

注意到他举动的朱文正将他拿马刀的手高高举起道:“天赐赤霄剑斩元,天命在明。”

全军士卒像疯了一样手舞足蹈道:

“天命在明。”

“天命在明。”

“天命在明。”

朱樉愣了,赤霄剑?我这不是刀吗?我是汉高祖,那朱元璋是啥?刘太公吗?

看到这些状若疯魔的人群,朱樉心里苦涩道:看来科学普及任重道远。你们咋不说那三道是老天爷想劈死我呢?

于是他挥手大喊道:“暴元气数已尽,我等奉上天之命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此为奉天靖难也。”

“奉天靖难。”

“奉天靖难。”

“奉天靖难。”

“奉天靖难。”

“奉天靖难。”

朱樉眼含热泪,内心愧疚道:亲爱的四,既然哥把你老婆和文臣武将都抢了,那你的江山哥也含泪收下了。署名爱你的二哥。

俺都不学老朱说话学你了,谁叫你二哥俺是个好人呢?

第二天,睡到天黑才迷迷糊糊醒的朱樉就被神神秘秘的朱文正拉到中军帐篷之外。

周围士卒都被打发走了,只有张玉、朱能、丘福还有在外面上茅房跑来凑热闹的李景隆。

朱文正指着地上焦黑的印记道:“你们看这像什么字?”

大家伙看了半天没瞅出个所以然,原本雷劈过的地方,三道闪电像个三的印记,结果下雨一冲又冲出个一横。

李景隆指了指那儿不确定道:“是个王字。”

众人点点头,李景隆无语道:“表叔本身爵位就是超品的亲王,这有何离奇之处?”

朱樉心想难道是天命王爷,不还是王爷吗?

朱文正又指了指地上碎裂的一小节棺材盖子,面色严肃道:“这又是什么?”

众人无语道:“棺材盖子啊。”

朱文正冷笑道:“棺材是做什么的?”

朱樉下意识脱口道:“装死人的。”

朱文正摇了摇头,李景隆指着地上大骇道:“白…白事。”

朱文正背手踱步道:“那王字上面盖了一个白是什么呢?”

李景隆全身发抖,吓的不敢吱声,其余众人回过味来,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只有朱樉蒙在鼓里喃喃道:“会不会是巧合呢?”

朱文正一把抓掉他的头盔,指着他的脑门上的凸起道:“李景隆应该认识这个东西吧。”

李景隆牙齿打颤道:“奇骨贯天。”

朱樉一头雾水问道:“啥叫奇骨贯天?”

朱文正小声道:“我的叔父,你爹也就是当今皇上便是奇骨贯天之相。”

“一种奇遇可能是巧合,可你身的种种奇遇加起来便是不可言说。”

朱樉无语,不可言说你还说出来,我他妈还满级红衣呢?

“诸位今天这事都心里有数,不可入第三人之耳。”

“副司令放心,今日之事末将一定烂在肚子里。”

张玉和朱能、丘福三人抱拳道。

李景隆缩着脑袋被朱文正一把抓住脖颈道:“知道今日我为什么没有驱赶你吗?我和你父亲都深知当今万岁的性格,你应该知道以你父亲现在的境况就算不会获罪也会被闲置在家,李景隆,你也不想你李家的富贵恩宠二世而竭吧?”

李景隆咬牙下定决心道:“侄儿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侄儿谢过叔父提点。”

“既然你们都没有反对意见,那我们就烂在心里待天地之变便是举大事之时。”

火把的光亮忽明忽暗,映照着朱文正饱经风霜的脸庞,待他说完,在场所有人用炽热的眼光看向朱樉。

他们在等他的表态,朱樉像是惊弓之鸟般连连后退指着朱文正惶恐道:“你朱文正猪油蒙了心想做长孙无忌和赵普?此等指鹿为马之事形同谋反,我朱樉生是大明藩屏,绝不会重演玄武门。”

指着张玉骂道:“你处事刚正不阿却不知变通,你以为你是尉迟敬德?你只配掌刑棍。”

指着丘福骂道:“你冲锋陷阵匹夫之勇不通文墨,配当程知节?你只配牵马。”

指着朱能骂道:“你忠心耿耿却不知爱惜自身,想当秦叔宝?你只配看大门。”

他唯独指着李景隆鼻子大骂道:“你李景隆身为将门之后文不成武不就,身为你的表叔不希望你做那被千万人耻笑的赵括,望你成为柴绍那样的大明勋戚。”

临了拍拍朱文正的肩膀道:“还有你朱文正身为大明宗室不学河间王李孝恭报效朝廷,却学长孙无忌玩弄权谋必不长久,尔等糙汉莫要来害朕。”

说完朱樉头也不回跑回牙帐,良久朱文正抚掌大笑道:“诸位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了吧?大事指日可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