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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菱将他侧着的冷脸扳正,却是紧紧盯住他,严肃警告:“美人姐姐是我救命恩人,要是没有姐姐,就没有现在的我,那我早就死在悬崖底下了,所以,往后不准你伤害我的恩人!”

司澜宴闻言,一腔热血转瞬间冷却!

还以为她心里有他,心疼他了,原谅他了,要像往常一样软糯糯甜滋滋的唤他哄他。

没想到,她却是来变本加厉气他的。

“你的恩人,是朕的敌人,知不知道?”

司澜宴额角青筋暴跳,眸中才刚酝酿起来的一丝温柔荡然无存。

转而冷笑连连,捉住了她捧他脸的小手,挑着凉薄寡情嘴角道:“秦菱,你张口闭口美人姐姐,一门心思维护他,说你们没有一腿,谁信?”

秦菱抽了抽手,黛眉微微一挑:“爱信不信吧!”

司澜宴瞅着她那不识好歹的样,深吸一口气,肺都要炸了!

紧紧攥着她小手就是不放,怒道:“就凭你对他的态度,对朕的态度,如此悬殊,还想让朕放过他,你做梦?”

“我告诉你,你这次差点死了,便是你的恩人干下的好事,若非他暴力拍门那一掌的余波震伤了你五脏六腑,你会病危成这样!?”

秦菱听到他这话,倒是楞了一下。

她以为她晕迷不醒差点去了,主要是暴君吸血导致的,并不知道还有美人姐姐的功劳在。

不过,她觉得姐姐一定不是故意伤她的,里面肯定有隐情。

听暴君话里的意思,姐姐是心急找她之时拍门没控制力道,导致余波震伤了她?

所以,她还是觉得,此次晕迷不醒和暴君关系更大。

于是就回了他:“若不是你抓走我,我怎会晕迷被震伤呢?若不是你吸我血,我怎会晕迷从而被震伤呢?”

司澜宴见她还是意识不到自己有错,只看得到他的错处,不由得冷冷笑道:“难道不是你再一次逃跑,朕才会去抓你的吗?难道不是你给朕下了情蛊,朕才会嗜你的血吗?”

秦菱:“......”

一时间,她彻底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司澜宴见她终于无话可说了,知道她总算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便冷哼一记,趁热打铁又道:“是朕抱着你四处寻医,才吊住了你的命,是朕配合太医,才救回了你的命!”

“朕被你下了蛊,痛不欲生,你不在身边这几日,朕日夜想你,寝食难安,几次痛得晕过去,你晕迷不醒这几日,朕守在榻边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累得昏了过去,你看不见朕眼里的憔悴?”

“朕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才是你夫君!”

“像你这样不识好歹的死女人,朕没有砍了你,没有将你秦氏一族灭门,于你,于你秦氏一族,便是天大的恩赐!”

“秦菱,知恩图报,侍奉君王,八个字,知道怎么写吗?”

司澜宴冷冷地怼着怀中的秦菱,气红了眼,抱起她下了榻,将她病弱小身子按在了书桌前。

他将笔墨纸砚摊好。

高大挺拔身躯站在她身后,双手撑在桌面上,完完全全将她笼罩在他伟岸身躯之下。

圈禁着她,沉声命令:“来,写下这八个字,给朕看看!”

浓浓的寒气裹挟着煞气,铺天盖地般朝着秦菱笼罩而下,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她手中被迫握着毛笔,转过身来,抬眸望着面前冷酷暴戾的司澜宴。

司澜宴冷冷地俯视着她。

冷冽如寒冰的眸子,与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对视上。

见她不写字,只是咬着嘴唇,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便扬起长眉再次命令:“写!看着朕作甚?不会写字?要朕教你写?”

话落,便将她面对着他的小身子转过去,叫她继续面对着书桌。

然后,大手覆上她小手,还真的紧紧攥着她手,手把手教她写起了字来。

不一会,知恩图报,侍奉君王,八个大字,便在他大手带动下,龙飞凤舞似的跃然纸上。

司澜宴松开她小手:“给朕写一百遍,再念给朕听!”

秦菱垂眸看着面前八个大字,鼻头一酸,突然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司澜宴,我刚从鬼门关走出来,你就这么凶我,欺负我,逼迫我,惩罚我,你不是人,你若不那么凶残暴戾,我怎会给你下蛊还逃跑,而且下蛊的不是我......”

司澜宴没想到自己只是让她写几个字的功夫,也能把她惹哭。

听着她那控诉的话,他眉头紧紧蹙起,觉得她着实不可理喻,不识好歹。

但不知道为何,听着她那可怜兮兮的哭声,看着她小肩膀在他身下一抽一抽的抖动,心中莫名一痛,俊脸上阴沉神色莫名缓和了下来。

便又将她面对着书桌的身子转过来,使得她面对着自己。

抬起手掌,给她擦拭脸颊上的泪水,以及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菱儿,朕错了,朕都是被你气的,你为何,要一再为了那狗男人指责朕?气朕?你明知道,朕受不了你与别的男人有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将朕架在火上烤?”

“是你先提及他的,你不拿他骗我刺激我,我怎会当真啊?我和美人姐姐之间是纯洁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菱委屈兮兮的话落,张口就咬在了他一只胳膊上!

她两排牙齿很坚固,不像小手柔软无力,眼下发了疯似的卖力啃咬,很快就有鲜血渗透了衣料,引得浓重血腥味入了口腔,令她作呕。

司澜宴被她咬得犯疼。

但他自幼习武,又在关外战场马背上长大,这点皮肉之痛尚能忍受,便随她咬去。

他只是撸起另一只胳膊的衣袖,给她看她晕迷前在拍卖场屋内于他身上留下来的杰作。

“秦菱,你是属狗的吗?就这么喜欢咬朕?你看看,朕这只手臂上,还有你前几日留下来的牙印,心口也有你咬下的印子,你这是要将朕全身上下,都烙上你的狗印子吗?”

他身体硬实,手臂亦是。

在她牙齿用力啃咬之下,虽然伤到了他手臂,但她小嘴巴也已咬得发麻,牙齿直打颤。

于是她颤抖着又松开了他。

她轻飘飘瞥了眼他那撩起衣袖裸露在外的另外一只臂膀,上面两个深深的牙印很是显眼,是她前几日在拍卖场咬他时留下的。

想到他说他心口有她咬下的牙印,便又想到了自己身上何尝没有他啃咬的痕迹?

她那些印记,都不曾消退过,好了又添新的。

狗皇帝才是真狗,还是一条疯狗呢。

如今反过来被他一番控诉,她委屈劲没处撒,没好气地怒瞪了他一眼。

“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留下来的印记,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这才被咬了三个牙印,好意思说?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啊?”

司澜宴瞧着她瞪他的样,竟也不恼,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俏皮可爱。

小女人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走出来,他欣喜得很,只要她不提起那紫眸狗男人,他还是可以当她是他女人。

就在秦菱再次用力推搡他的当口,他反手扣住她,将她死死抱住,噙住她小嘴就亲了一口。

“好,好,朕次次被你咬出血,都是自找的,朕有罪,朕不要脸。”

说着抱起她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大手也不老实,还在她身上摸索起来:“朕看看你身上是否像你说的那样,都是朕的专属印记?”

话是这么说,听着似乎没毛病。

但其实他是想借着话题证明一下,她身上的印记究竟是他的,还是那紫眸狗男人的。

若是她让别的男人也碰了,他觉得他会疯掉!

秦菱感觉上身一凉,垂眸一看,外衣已被剥至腰间,只余下一件打底的肚兜,气得她红了脸:“司澜宴,你干什么啊?”

司澜宴扣着她小身子仔细检查了一番过后,见她身上痕迹淡化了,不见新的印子。

便又满意地将她身上外衣给穿好了。

还捏了捏她,扬起长眉道:“朕干什么了,你不是知道?平日一起滚床单时,你不也很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

秦菱被他捏得浑身发麻,本就因为晕迷过久没啥力气的身子更软了,一下子无力地伏在了他怀里。

与此同时,她鼻腔一热,突然有鼻血淌了下来,落在了司澜宴手背上。

“菱儿,怎么流鼻血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快将头仰起来!”

司澜宴见她流鼻血了,无比紧张地拿帕子给她擦拭鼻血,让她仰头,别让鼻血流光了。

继而朝宫人吼道:“快去喊太医来,站这发什么呆!”

垂头的宫人一惊,麻溜地跑去喊太医了。

他们哪能想到,前一秒还好端端与皇帝陛下斗嘴的甄妃,后一秒突然流起了鼻血呢。

秦菱觉得流鼻血并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是第一次流鼻血了,便道:“我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话落,她便感觉太阳穴疯狂跳动,喉间血腥气上涌,浑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噗——”

那口黑血,又刚好吐在了司澜宴心口处!

司澜宴见秦菱口吐黑血,且浑身痛苦地颤抖,他心头一紧,连忙将人抱到榻上躺着,大手紧紧握住她小手。

“别怕,有朕在,你不会有事的,太医马上过来,菱儿,你一定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