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还能杀人吗?”
丁宁没有说话,张老板却道:“可以,我还可以。”
丁宁好像到现在才缓过神来,慢悠悠又有点迷糊地道:“当然可以,我一直都可以。”
唐越笑道:“我看你已经不行了,不然你为什么不动手?”
梅仙子却突然走了,她说她可不喜欢血腥的味道。
刚才没有风,现在却起风了,吹得尸体更加的冰冷。突然这些尸体好像已经开始腐烂,一点点的腐烂,化成血水。
唐越笑了,道:“你们要等的时机已经到了,你们不过想借着尸体的腐气,腐毒来慢慢地侵侵蚀我而已。”
丁宁道:“你还不算笨,可惜现在你知道已经晚了,当这风一旦起的时候,你必然会全身麻木,慢慢地连剑都提不起来了。”
唐越的身子果然有点软了,拿剑的手有点抖了,好像真的到掉到地上一样。
丁宁冷笑道:“现在你是不是知道我与别人不一样了,我杀人的方式与别人都是不一样的。你现在也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死,也太晚了一点。”
唐越叹了口气道:“好像是的,我确实没有你们聪明,既然在菜里,酒里下毒不容易伤到我,你们竟然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我不得不佩服,可惜啊,这么多杀的人命,他们会找你们报仇的。”
丁宁狂笑道:“报仇,死人也会报仇。”说完整个腰都折了一样,脸都要碰到地面了。
唐越道:“可是既然我会被侵蚀,你们也会被侵蚀,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丁宁道:“说你蠢,你还真的蠢,不是一般的蠢。我们既然知道,既然是我们安排的,难道我们不能提前吃了解药。”
唐越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我是太蠢了,可是我不想陪你们在这里了,我想走了。”
丁宁道:“你还能走。”
唐越真的走了两步。
丁宁不笑了,张老板也不笑了,因为他们发现唐越的剑又握的紧了,好像根本没有一点影响。
丁宁的剑已经出鞘,张老板的勺子已经握在了手中。他们知道现在必须要出手了。
丁宁的剑刺向唐越的后心,张老板的勺子拍向唐越的脑袋。可是唐越的人却不见了。
丁宁与张老板呆呆的站在地上,屋顶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今天不想拔剑,我等着你去向明庄主汇报你杀了我的好消息,丁天王。”
说话的当然是唐越,他早已趁着人群哄乱之时,观察好了地形。屋顶很坚固,想冲上去并不容易,所以他事先已经在顶上开了个口子,只要轻轻的一跃,便可以飞上去。
唐越已经走远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处灯火,一个空旷的原野上,居然有一间小屋,小屋的外面居然挂着灯笼。
唐越朝着那间小屋飞了过去,他想梅仙子一定住在那里,他想要去告诉她他还活着。
站在原地的张老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他一定去了那间小屋,他一定以为梅仙子在那里,他一定会去杀了他。”
丁宁笑道:“他当然想不到我们还安排了后手,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张老板道:“丁天王当然不是普通人。”
小屋的门是关着的,唐越推开门,正门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酒菜,可并没有人。
右侧还有一间房子,门虚掩着,里面隐隐有轻细的声音。唐越刚推开门,他就看见了一个尸体吊在了梁上。
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发出轻轻的声音,窗户没有关,后窗吹进的风将尸体吹得轻轻的晃动。
唐越叹气道:“丁宁果然还是丁宁,竟然还有后招。”
话音刚落,寒星数点,一连串的针已向唐越刺来,可唐越一个翻身,斜飞了出去。寒星点点尽打在了空地上。
“唐公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唐越的背后传来,离他有十丈之外。
玉观音,果然是玉观音。唐越一直觉得那些人的毒是玉观音下的,而玉观音现在就在他的十丈外。
唐越道:“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玉观音小小的身躯,声音却不小,笑道:“你说的是谁?”
唐越道:“小酒店的厨子们与钓手,他们好像不可能与你有仇吧。”
玉观音道:“你要不要吃饭。”
唐越道:“是人都要吃饭,可我现在不想吃饭,我已经吃了很多。”
玉观音道:“那就是了,是人都要吃饭。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盘缠也用完了,你说我要不要弄点银子来花花。”
唐越不语。
玉观音又道:“炼制毒药要不要开支,我没有银子了,我的毒药怎么练。”
唐越仍然不语。
玉观音却笑了,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唐越的眼睛已经发红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剑,他想一剑刺过去。
玉观音又笑了,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想现在杀了我,可是你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杀了我。”
玉观音还在笑,道:“我知道你觉得你是应该杀了我的,可是你杀了我,又如何对得起我姐姐,虽然我姐姐不是你老婆,但是是你朋友。”
玉观音接着道:“我知道你想给你的师伯报仇,可是你还是下不了手。你在犹豫,而我知道你犹豫的结果是你根本不会杀了我。”
唐越道:“你想的并不一定是对的,我杀不杀你并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玉观音道:“如果你要杀我,你早杀了,我在叫你的时候你就会杀了我,如果我再告诉你,那个尸体以及飞针是我安排的,可能你会更想杀了我。但是你还是不会杀。”
唐越的心在流血,他的剑也在流血,他的剑本来就是血红的色,现在看起来更红了,他已经拔剑。
他的头发在风中乱舞,他的胡子混乱不堪,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乞丐,或者是一头野兽。
他飞速的冲了过去,剑抵在玉观音的咽喉之上,可是玉观音并没有一点的害怕,反而一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