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春天,但没有清风,柳树连芽都没有发。
一个破旧的小酒馆,门虚掩着,没有一丝的声音。
最角落的桌子上,趴着一个落漠潦倒的人,看不见脸,瘦而弱,衣服都隐隐有臭味,他已经这样睡了三天。
十几坛酒东倒西歪,掌柜的与小二早已去休息。天上冷冷的月亮仿佛要把这大地吞噬。夜已深,丑时,月如钩。整个长街静的可怕,与这春天毫不相干。
一阵马嘶,二人破门而入,进来的是一位男子与一位女子。都差不多二十来岁,男的不算英俊,倒也还算端正,略黑。女的皮肤光嫩,削肩鸭蛋脸,一双眼睛通明。
突然,男子拔出剑,迅速的刺向角落的少年。剑从后背直穿心脏,少年没有动,也没有流血。
“师妹,这只是个人偶,唐越跑了。”
女子挪开人偶,踢开木凳,单脚狠狠一踏,地面裂开了,一条深深的暗道。
借着火把,暗道里偶有几点血迹,仅容一人弯腰前行,除此没有一点异常。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一个明亮的小屋出现在洞口。灯光如昼,房子不大,一桌丰盛的菜就在门口,当然还有酒。
起风了,灯光摇了摇。一个老者从窗后的河边走来,一身白发,步履轻盈,倒似山中修炼的仙人一般。
“明诚,明玉,你们不用追了,唐越是个好孩子。”
明诚:“师伯,怎么是你?你出走这么多年,怎么会在这里?唐越害死大师兄,盗走师傅明家七十二路剑谱。不追,不抓,不杀,不行。”
明玉:“大伯,二师哥说的是,大师兄惨死,耳朵都被割去了。我一定要给大师兄报仇。这地方这么荒僻,大伯你跟我们回明家庄吧,生活也好有人照料。”
“我明远从出走的那一天就不会再回去了,我虽姓明,却不再是明家庄的人。你们走吧”
明诚明玉走远了。
明远一人对着月色,早已喝下去有一壶。
酒是好酒,上品的山阳竹叶青,已经流传了一千年。不仅醇香,最重要的是那竹叶般翠青的酒色,在月下,格外的诱人。有酒须有肉,八合的猪头肉,苏京的桂花鸭。当然,必不可少的水煮花生米。
“唐越,出来吧”
河中的竹林微动,一个落漠潦倒的人上了岸。
在满屋灯光的照耀下,真的是眉清目秀,朴实而又卓越,只是多了一丝抹不去的忧郁。
原来,进入明家庄学习的人,都当姓明,唐越已是叛逃,故恢复原来姓氏。
“师伯,原来你早知道我在,为何帮我”
说着一个鸭腿已经啃完,一块有半斤的猪头肉往嘴里塞。
“因为我知道不是你,那本明家七十二路剑谱一直在我身上”
“.……”
“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与你师傅并非血亲兄弟,当初父亲在回家路上听见一个婴儿的哭声,心生不忍,将其捡回。那年我七岁。父亲让我保密,给其取姓名明路,就是路上捡回的意思”
“师傅如何会七十二路名家剑法的”
“因为你师公并未将其另看,视如已出,故将剑法全部传他。他学会全部剑法后,你师公便去世了,我生性不爱繁杂,故让其做了庄主。”
“五年前,师伯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呢,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在这里”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你三师叔的死,表面上是岭南十三剑派下的手,实际上却是明家……”
突然,明远眼睛外凸,酒里有毒。唐越并没有喝,因为饿了。一种并不快的毒,双手慢慢发黑,下毒的人又是谁。
“去找小酒馆的掌柜,快,告诉他我死了,把剑谱给.……”
唐越愕然,掉头冲向了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