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安的问话,直接让赵延庆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怎么说也是个铮铮铁骨的将军,这种龌龊的事情,还是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娘娘,臣……不知道这些事情,况且这是府内的事务,我定会秉公处置。”赵延庆的话显然没有什么底气,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许母。
许母此时也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她平日只知道赵守业并不检点,但是哪有不偷腥的猫,许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况且赵守业也着实会拍许母的马屁,许母心中喜欢他,更纵容他。
“怎么说,这也是我们将军府的内的事情,赵守业已经死了,希望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赵延庆的这句话像是对忆安说的,又像是对周围人的警告。
他说完这话,几个跪在地上的婢女明显害怕地全身发抖,也不敢哭出声了。
“到此为止?”忆安心中愤怒,为这些失了身,被胁迫的婢女们,“她们!”
忆安手指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婢女们。
“还有她们!”忆安又指了一下枯井那边,侍卫们已经抬出了三具尸体。
“怎么办?她们都白白受辱,白死了吗?”忆安的声音难掩愤恨,她原以为在这个将军府中,自己已经是受尽了苦楚的人,原来还有这么多人,比她活得更惨。
“这些事,都是赵守业一人做下的孽,皇后娘娘还想怎么样?”许母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了这句话,她也足够心狠,这话的意思是将她自己摘干净了。
“要怎么样,得刑部的人审理完再定论。”忆安此时也不想放过许母了。
“皇后娘娘!”赵延庆低吼了一声,“两国战事吃紧,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了国家大事。”
赵延庆的意思很明确,如今他将领兵出征,且是皇上钦点的将军,如今将军家中出了这样的丑闻,恐怕会影响将军的声誉。
赵延庆是在拿战事,威胁忆安。
忆安嘲讽地一笑,嘴角轻轻抽动,声音婉转地说道:“哦?将军府中,见不得人的小事,还少吗?我可听见姐姐赵欣乐的院子里,传来婴孩儿的哭声啊!”
赵延庆和许母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同时望向忆安,那是一种带着要杀人的眼光看过去。
忆安也毫不退让,接住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敌意,回敬给他们“能拿我怎样”的气势。
“报!皇后娘娘,刑部管大人已经在将军府外等候多时。”忆安身边的侍卫个个精明能干。
“带到后院来。”忆安轻声吩咐,并不理会赵延庆夫妇二人的反对。
“皇后娘娘,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我的将军府。”赵延庆走到忆安身边,低声对忆安说道。
“那你告诉我,我娘埋在哪里。”忆安一双闪着光带着狡黠的双眼看着赵延庆。
赵延庆没再说话,他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
“拜见皇后娘娘!”刑部尚书管益良被带到了后院。
管益良,是六部尚书中最年轻的一个。曾经是跟在齐玖轩身边的谋士,为人正直而有谋略,果敢而识大局,然后也是忠心于齐玖轩的人。
此时,也定忠心于忆安。
“管大人,不必多礼,今日劳烦你跑一趟。”忆安笑着说道。
“娘娘,这里的事情,你的侍卫已经跟我交待清楚,我们马上收集保护证据,定会查明真相,还受害人清白。”管大人对忆安说着,还斜眼看了下赵延庆夫妻黑沉的脸。
管大人当然知道今日之事,必然要得罪人。但是,年轻有为的管大人,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况且他跟随齐玖轩多年,很多事情早已经心中有数。
忆安听完管大人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延庆又浅笑着回过身,说道:
“管大人,这里的所有人证、物证,请您好好整理、保管,做好案宗。延庆将军毕竟是朝廷命官,战功赫赫,如果这个案子往根里查,恐怕是累及将军的家眷。”
忆安斜眼看了许母一下,然后又接着说:
“本宫希望,这个案子先不必审结,慢慢查就好。”忆安看着管益良,眼神中带着很深的意味。
这个案子查到最后,一定会牵扯出来许母,忆安这是要把将军府中这个事情,当成把柄握在手中,现在也不急于审结。
就像一只猫抓住了老鼠,要先把玩一下。
管益良霎时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是!臣明白。”
“还请将军和夫人,配合管大人的工作。”忆安此时的笑颜,在赵延庆和许母眼中,就像毒蛇一般。
但是,人在屋檐下,将军和夫人也不得不低头。
“你们,”忆安看了一眼那十几个跪在地下的婢女,“去跟管大人好好的录口供,不可有半句虚言。本宫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拿了补偿的钱,每人100两,回老家中;第二,随我的侍女收编,分配到皇宫各院。你们可以自己选。”
十几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无妨,不急于这一时,你们先去录口供。流芳,她们安置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要多上心。”忆安将这件事情,安排给了她身边的另一位侍女,名叫流芳。
“是!”流芳妥帖地答应下来。
“哦!对了,那补偿的钱,由夫人出。最后有多少人拿了钱走,都要由将军夫人出这些钱,夫人可同意?”忆安眼中含笑,好像征求意见一般,闪着星星眼,问许母。
此时许母的五脏六腑已经恨得搅到了一起,表情也完全不加控制,眉头紧锁双唇已经泛白,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好!”
许母当然不能拒绝,这些人本就是她府上的婢女,况且这些被迫害,被杀死的婢女很可能要把许母做尽的坏事,也要招供出来。
所以,许母此时有太多把柄在忆安手中,她只能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