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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将军平定北凉战乱有功,朕将重重有赏,传令:封赵延庆为安北将军,享一等战功,朝中晋升为一品太尉。”齐玖轩之前传旨答应的加封现在也兑现了。

延庆非常满意,一品太尉是之前先帝在时,也未曾给他的加封,可见现在齐玖轩是真的要完全依赖他了。

“谢皇上隆恩!”延庆心思一转,眉头一皱,说道:“臣常年在外征战,家中妻小未曾照拂,现下年事渐高,恐有负龙恩。”

延庆的意思很明显,他知道现在齐玖轩离不开他,朝中武将也只有他一人可用,他有意推辞一下,提出两个难处:

第一:你齐玖轩要把我妻子、女儿安排明白;

第二:再让我出征,你得给我高官厚禄,否则我就不干了。

齐玖轩当然知道延庆的意思,他只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随意地翻看着手中的奏折,并未答复。

忆安也默不作声,一直在书桌边研磨,安静而祥和。

这样短暂的冷场,让延庆心中狐疑,他站在大殿堂下,如芒在背。

“延庆将军所言甚是。”齐玖轩终于说话了,“将军为国征战数年,也该享受天伦之乐,将军大女儿不日也将大婚,将军拜太尉后,可留在朝中议事,不必再远行了。”

延庆低头转眼,脑袋转了很多圈,才明白齐玖轩的话:皇上给他这个太尉,是养老的!不必出征,是要剥夺他的兵权?

“臣虽老矣,但此次北凉之战,也尽是经验使然,方可得胜。现下军队还驻扎在辉州城外,臣愿请命,回辉州整顿军队,可供皇上遣用。”

延庆的话很明显:我的军队还在,我得回去。

“不劳延庆将军了。”齐玖轩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手中执笔,蘸着忆安研好的墨,飞笔龙舌,头也不抬地书写着。

只见齐玖轩提笔一收,将手中的毛笔递给在旁红袖添香的忆安,齐玖轩抬眼看着延庆,说道:“北凉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叫两位将军上殿!”齐玖轩冲门外的方宣说了一声。

随即,方宣带进来两个人,延庆看到他们,眼睛快瞪下来,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你们……这是……”

方宣带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举报延庆通敌,被齐玖轩“砍头”的张飞跃、张飞骑两人。

“爹爹不必惊慌,”此时一直站在齐玖轩身边的忆安,说道:“两位将军那日,只是使了‘激将法’,目的是为了提升您在军队中的名望,皇上给你更高的信任,让士兵更信任您,让咱们的仗打得更顺利。”

忆安的声音柔和,语气轻缓,似安慰延庆,但是却句句像刀子一样扎到延庆的心中。

“你们,这是……”延庆恨恨地看着齐刷刷跪在他身侧的张飞跃、张飞骑两兄弟,他感觉自己被齐玖轩和这两兄弟,给戏耍了。

“将军,我两兄弟见北凉战争迟迟没有破解,才想到如此下策,还请将军见谅!”张飞跃主动开口,向延庆说道。

延庆愤恨地看着这兄弟俩人,恨不能上前撕了他们,这一招用得实在狠,将延庆骗得团团转。

“你们二人,也是为了靖国考虑,朕也定会赏赐。”齐玖轩的声音再次响起,无疑是封上了延庆的嘴,连皇上都认可这件事情,他延庆还敢说什么。

“传旨,”齐玖轩将刚刚自己书写的那张纸递给了一旁的张启德:

“传朕亲笔手谕,封张飞跃为虎符将军,张飞骑为副参,两人即刻前往北凉,替朝廷犒赏三军,行总将军职,整顿军队,随军驻扎。”

延庆此时心已经彻底凉了,他没想到自己在北凉消级待战,想要挟齐玖轩,居功自傲,竟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上,北凉军队士兵,多为臣的旧部,南征北战数年,如若臣未出面,恐给张将军的整顿工作,带来麻烦啊。”延庆还要争取一下。

延庆深知,自己留下的魏慎等人,一定不会听张氏兄弟的话,北凉全是他延庆的人。

“将军不必忧心,下官带着皇上的亲笔手谕,还有朝廷重赏,想必是将士们最需要的。”张飞跃也不甘示弱。

齐玖轩高居殿堂之上,未作言语。

延庆不知道,辉州城太守常傅,早接到过皇上的秘信,在延庆回朝后,便将延庆的几个亲信副将,以吃喝玩乐为由引到城中,控制软禁起来了。

而当时,延庆在北凉不积极应战,收受北凉人的贿赂,与敌军通信的事情。也都是辉州太守常傅向齐玖轩的秘告。

一直以来,齐玖轩对北凉边境、辉州战况、延庆行动,都了如指掌。

这一招釜底抽薪,相当于是剥夺了延庆的大部分兵权,将延庆留在了金安城中,虽然任太尉高职,却没了实权。

延庆走出勤政殿时,过往官员、太监都在向他庆贺,官升至靖国武将的顶尖,确实值得庆贺,但是,只有延庆自己知道,齐玖轩和赵忆安两人,合伙夺了他的实权。

延庆想到自己在北凉时的傲娇,还有刚才在府中与夫人的保证,顿时觉得自己确实是轻敌了,他未想过,齐玖轩这个常年不得宠,一朝上位的皇子,竟然这样有手腕。

而且,齐玖轩现在还有了一个得力的助手,还是他赵延庆亲手送给齐玖轩的,那就是——赵忆安。

赵延庆深叹一口气,抬眼望着金安城冬日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暗想: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是时候想办法反击了。

皇宫内,当所有人都退出勤政殿时,齐玖轩转眼看到立于一旁,始终沉默着的忆安,不由地心生一丝愧疚,他问道:

“忆安,延庆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如此对他,是不是有失你的颜面。”

忆安今日淡妆素裹,不着粉黛的脸上,仍然保有着少女的红润和水嫩,她只是宛然一笑,低着眼眸,语气中并无任何波澜,轻声说道:

“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