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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小心翼翼地帮忆安脱着身上的衣服。

烧伤最重的地方,就是忆安的后背,那里的纱衣,已经焦黑,跟忆安的血混粘在一起。

“不要脱了,直接放到水中,慢慢化开。”齐玖轩说着,轻轻抱起忆安,因为她后背烧伤严重,齐玖轩想找到一块好的皮肤,用力去抱,也很困难,他只好用最轻的动作,小心得像在修复一根羽毛。

齐玖轩将她放在了装满冷水的浴桶中,忆安仍然昏迷着,但是进到冷水中的她,还是打了一个寒战。齐玖轩从忆安后背,将手伸到她的腋下,轻轻扶着,让她的头靠在他肩膀,生怕她不小心,整个人滑到了水中。

希希拿着一块软布,慢慢地擦拭着忆安身上的脓血,那些已经凝结的血块,遇到水也渐渐化开,烧焦的纱衣纤维,从身上剥离下来,那桶冷水,很快变成了血水,忆安躺在血水中,静静地靠着齐玖轩。

希希一边哭,一边动作不停地帮忆安擦拭着,齐玖轩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他眉头紧皱,眼神中心疼和悲伤。

忆安左脸的眼角下,有一条像手指长的烫伤,那条红色的伤痕,像一条可怕的毒蛇,吸食着忆安的美貌;

忆安本来及腰的黑发,发尾处有一缕被烧焦了。

希希拿来一把剪刀,要剪下那些烧焦的发尾。

齐玖轩接过剪刀,轻轻抚着忆安的额头,手指插到忆安的头发中,他试图捋下去,却卡在了烧焦的地方。

齐玖轩用手握住了那丝头发,把脸贴在上面。他想起洞房花烛夜,忆安一只手拽下那凤冠,一头青丝如瀑布一样散落在她的身侧,飘逸而顺滑……

他抬起头,抑止手的颤抖,认真地剪下了忆安的发尾,那些烧焦的地方,刷刷地落在床下,轻轻地飘起,却像山一样沉重地压在齐玖轩的心上。

许久,他抬起头,坐直的身子。

“是谁?”齐玖轩和希希将忆安的伤口处理好,他才坐在床边,低沉的声音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意。

“是许母,她将主人……不是,王妃,关在了那个笼子里。”希希也轻轻地呜咽着,“我去找方宣救她,可是我刚走,这边就起了火,是谁点的火!”

“轩王,延庆来了!”方宣在挡起的床幔外,跟齐玖轩说。

话间刚落,大帐的门帘便被掀开,延庆带着几个副官走进来,延庆远远地看到,忆安寝床的帷幔里面,有一个挺拔的身姿,夜晚烛火下,仅仅映出的身影,便让人望而生畏。

“臣不知,轩王到此,有失远迎,还望轩王恕罪。”延庆并未施大礼,只是带着副官,站在帐内,略弯腰拱手。

良久,床幔中没有声音。延庆和众副官还弯着腰,他偷偷抬眼望向床幔中,轩王的身影一直未动,直直地立在那里,你一个石雕。

“臣不知,轩王到此,有失远迎,还望轩王恕罪。”延庆更大声地喊,同时抬头看那床幔中的轩王,不知为何不出来。

又过了许久,延庆和众副官的腰都有些弯不住了,也互相用眼神交流起来,尽是疑问。

延庆看到那床幔中的身影,站了起来,用手指很轻地挑开了鹅黄色的床幔,走了出来,延庆并不避讳,也抬眼直直地看着齐玖轩出来。

延庆早在听说了许母将忆安关在木笼,随即失火,忆安差点被烧死,他也惊得不轻,只有他知道,那轩王还没有死,如果忆安有个三长两短,这是没法交待的。

而延庆没想到的却是,齐玖轩会带着一支五千人的先锋队,驻扎在他大营外,而那轩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来,救下了忆安。

但是,延庆知道齐玖轩需要拉拢他,所以,尽管是忆安死了,他齐玖轩也不敢将延庆母女怎样。因此,在这个动荡的局势下,手握十万兵权的将军,并不怕这个皇子。

天下,以后是谁的,还未定,今日是皇子,来日便是阶下囚。

延庆就这样与齐玖轩对视,眼神中尽是傲慢。

而齐玖轩从床幔中走出,虽然也看着延庆,但是眼神却冷冽而空洞,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气势,每一步都踏着难掩的帝王之气,那气势好像已经让人死了千万遍。

延军是征战沙场几十年的将军,杀人如麻,见惯生死,在与轩王的这场对视中,他也渐渐觉得弱了下来,其它的副官见到轩王走出来,更是吓得不敢抬头。

“是他吗?”齐玖轩停下脚步,眼神一转,冷冷地伸手一指,指向了延庆身后的一位副将。

“嗖!”一只冷镖插向那副将的脖子,闪着银光的暗器,反射出了那人惊慌失措的脸,随即,血喷了出来。

那人睁着血红的眼,张着嘴却一声也发不出来,这支冷镖切断了他的气管和声带,他一只手捂着汩汩窜血的脖子,一只手在空中挣扎,好像要抓一根救命的草。

“轰!”一声,那副将倒下了,双眼空洞着睁着,带着疑惑和不甘。

所有人都惊诧。只一瞬间,其它副将便反应过来,准备拔刀相向,轩王的侍卫也都蓄势待发。

“别动,别动,都别动!”延庆也惊得一身冷汗,他没想过,轩王会在他眼前,杀了他的人。

“轩王,你夜闯我军营,又在我营中杀我副将,这是何意?”延庆怒视轩王,问道。

“将王妃,绑到木笼中的,还有谁?”轩王冷冷地问。

“齐玖轩,如今这乱世中,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的家事,忆安是我的女儿,你不用插手。”延庆说。

“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儿?”轩王质问延庆,“我晚来一步,她就烧死在那笼中了,她如今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的王妃!”

“军报中说,你早就死了。忆安是来投靠于我,她犯了家规,我们以此处置,并无不可。”延军也毫不相让。

“报……”外面的快马急报已到,随即送到了延庆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