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大漠里的环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差,风沙是常态,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没有信号。
我们之前准备了一些信号接收器,然而当进入大漠之后,便全都失效了。
所以,你会经常看见一种奇怪的现象,就是汤姆·克鲁斯一边举着手机,一边懊恼地抱怨。
不过幸好安妮没有来,不然那个每天都必须要洗澡的女人,一定会疯掉。
安妮的戏份在上沪的时候就基本结束了,回到米国之后我们再不拍几个镜头,她就可以杀青。在离开上沪的时候,她还在祝我们好运,然而现在你只能在汤姆的嘴里听到比如“见鬼”这样的话。
一个星期后,我们终于拍摄完毕,回到乌鲁木齐,汤姆从来没有如此兴奋过,他说,我曾经在迪拜的沙漠里拍过戏,条件要比在这里好得多。
“怎么,后悔了?”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感慨一下。”汤姆道,“真的很难想象,我以为自己来到了非洲撒哈拉沙漠。哦,对了骆,你上次给我讲的那个猴子,他是怎么走出火焰山的?”
“哈哈,”我笑道,“如果你对此感兴趣,不妨去看看我们的伟大的文学着作《西游记》,毕竟我不怎么擅长讲故事。”
在大漠里的这段时间,一切的电子设备都没有用武之地,因此我们的交流也自然变得多了起来,讲故事,自然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方式。我们讲了很多在拍戏的时候所经历的事情。那些都是在平时无法从媒体上获得的信息,着实小小地满足了一下我的好奇心。
而我讲的西游记的故事,对于安东尼和汤姆来说,简直喜欢得不得了,拍戏的闲暇总是追问我有关孙猴子的事情。安东尼甚至说,如果条件允许,他很想把华国的这只猴子搞到米国去。
“但他不能是现在这个形象。”安东尼道,“我觉得他可以更野性一点,你知道的,这很符合米国人的口味。”
“是的,合理的改变我当然是不反对的,但我觉得孙悟空的精神是不能丢掉的,不然就只有一具躯壳,有什么意义呢?”
从大漠里出来,我的手机上多了许多信息,有李颖的,有依然的,有英姬的,她们发来的信息都是关心一下我在大漠的生活。米扬除了关心我电影的拍摄以外,还和我说了一下关于影游的几位演员的情况。
在最后一条短信中,她说一切都oK,并且已经把明年第一个季度的时间留出来了。
我自然是很高兴看到这样的信息,于是我便立即打去了电话,不过说起来,西疆和内地在时间上还是略有些不同的。
我们这里还只是刚刚天黑,她那边都已经快要睡觉了。
视频中米扬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睡衣,正在整理头发。
或许是很久没有碰女人的关系,看到她这样性感的模样,一下子愣神了。
“扑哧!”她笑道,“你现在的眼睛里可都是满满的欲望啊!”
“咳咳,不好意思。”
“哪有什么不好意思,假如你看到我连一点想法也没有,那才是真的没意思了。”她笑着道,“我在杭州参加活动,你如果不忙的话,在回米国之前可以到我这里来一趟。”
“好的,我看看时间。哦,对了,拍影游的那几位演员,等我从米国回来要见一见,你帮我安排一下吧。”
“单独见,还是一块见?”
“一块见吧,省的麻烦。”
其实,我自然是明白这里边的潜规则的,所谓单独见,就是在开始拍摄之前,很多导演会借着单独见演员的机会,提出一些上不了台面,不会写进合同里的条件。而像一些刚出道的小演员,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讲条件的资格,要么拍,要么走人。想红,你就需要做出牺牲,不是吗?
可是已经到了我这种地位,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在这个行业里混迹了这么多年,又曾经获得过雄鸡万花奖、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奥斯卡金像奖的导演,自然不屑于去搞什么私下交易了。
“好的,我来安排吧。”
又和米扬聊了一会儿,差不多11点才挂断电话,这个时间依然应该睡了吧,她现在特别嗜睡,但其实都睡不实,夜里总醒。我怕打扰到她,就没有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
第二天,安东尼和汤姆都跟随着剧组返回了米国,而我则特意飞了一趟燕京。过完了国庆节,冲冲也上学了,家里面只剩下老妈和依然,雨薇偶尔会来,但她也同样有自己的工作,不能一直都在。
我的突然出现,倒是给了依然一个惊喜,她现在行动不是很方便,但还是起身抱了抱我,亲吻我的脸颊。
自从她怀孕以来,便有些粘人了,这是从前都没有过的。
可惜,《信条》是很久以前就计划好的,没有办法。不过所幸的是,依然的产期是在2月初,那个时候《信条》都已经制作完成了,也就没有我什么事情,我可以安心地陪着依然。
10月20日,我返回米国,补拍镜头。
月底,《信条》的拍摄正式杀青,安东尼负责搞了一个杀青宴,把之前早就已经杀青的安妮·海瑟薇,连姆·尼森等都请回来了,我们在比弗利庄园痛快的玩了一宿。
接下来就是剪辑的工作,除了我和安东尼之外,我们还请到了奥斯卡最佳剪辑奖获得者多迪·道恩。他曾担任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悬疑片《记忆碎片》的剪辑,我和安东尼都十分相信他的能力。
“不如我们分别来剪。”多迪提议道,“然后再来看看谁剪辑的更好,或者我们可以先把一些我们认为好的保留下来。”
“这当然没有问题,多迪,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剪辑工作,而我则十分钦佩安东尼,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竟然能够有如此旺盛的精力,我甚至觉得他至少还能再活二十年。
11月22日,我们把剪辑好的电影,拿到华纳兄弟总部,给约瑟夫看,他看完之后一脸懵逼。
“我要说,这是我看过的最烧脑的悬疑片,如果我说我没有看懂,会不会让你们觉得我智商有问题?”
“哈哈,当然不是,说实在的,我第一次看这玩意,也没看懂。”多迪道,“不过肯花钱去电影院看悬疑片的人,绝对都是这方面的发烧友,他们越是看不懂,就越想要看懂,于是他们就会花钱买票,第二次进入电影院,非要搞懂不可。”
“而且……”我接茬道,“我猜还会有很多人,在看完了电影之后,去推特上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们总是试图分析导演的用意,然后结合一些小细节,解释电影的内容。”
“即使不怎么看悬疑电影的人,”安东尼道,“他们看到主演是汤姆·克鲁斯和安妮·海瑟薇,也绝对会掏钱买票,我们已经做好的万全的准备。”
“好吧。”约瑟夫站起来,拍了拍巴掌,“那么预祝我们票房大卖,伙计们。如果能够破3亿米元,我掏钱请剧组吃饭。”
“3亿?”我笑道,“你说的是米国本土的票房吗?”
约瑟夫一愣,“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只是华国的票房,就肯定不止3亿,你看着吧。”
当然,我能有这份自信,主要还是源于这部电影里面充斥着大量的华国元素:作为华国历史上第一位拿到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导演,在滨海、上沪以及西疆取景,还请来了包括米扬、王利发老师在内的很多华国艺人客串。即使悬疑电影在国内是小众,但依然不妨碍他们买票走进电影院,看他们喜爱的明星,同时又可以满足一下民族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