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在谷仓集合。
大家似乎都没怎么睡,大概是想着晚上要表演的节目吧。
长英老师打个哈欠问道:“老王,昨儿你那歌写好了?”
王老师点点头,“差不多了。”
“那个谁啊,玲花,你唱两句给我们听听呗。”
“好嘞!”玲花清了清嗓子,唱道:“我立马千山外,听风唱着天籁。岁月已经更改,心胸依然自在。我放歌万里外,明月与我同在。远方为我等待,心澎湃。风从草原来,吹动我心怀。吹来我的爱,这花香的海。我从草原来,温暖你心怀。不变我的情,那天蓝的爱。”
众人听了都喝彩,唯有长英老师皱眉道:“好听是挺好听的,但这个没法编舞啊。咱们开场不是说好了要跳广场舞的嘛。”
“唰!”大家的目光齐齐看向长英老师,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看我干啥呀,我也没说别的,我就是说如果跳广场舞的话,还是《红苹果》更好一点吧,或者玲花的《最炫民族风》也可以。首先第一个节目必须得把场子热起来对吧,所以新歌不如老歌效果好,咱别怕烂大街,越是烂大街的歌,说明越接地气。反正我还是觉得《红苹果》比较好,你说呢老王。”
王老师道:“英姐说的对,新歌大家可能得有个接受的过程,的确不适合用来做开场。不过英姐刚才的话也提醒我了,咱能不能把《最炫民族风》和《红苹果》弄一块,整个《最炫红苹果》呢。”
“噗!”长英老师笑道,“那咋弄啊?”
“这样,”王老师道,“玲花你来《红苹果》,我来《最炫民族风》,咱俩合一下试试。”
“行。”玲花唱道:“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王老师恰好在这时候接茬唱道:“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安吉拉不知怎么,忽然也跟着唱了起来,“火火火火火!”
“哈哈哈!”
玲花:“优优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王老师:“点亮我生命的火!”
安吉拉:“留下来!”
“扑哧!”这次大家都没忍住,全都笑喷了。
长英老师乐不可支道:“这个可太行了。”
王老师道:“那就这么定了。舞蹈的话,c站上随便搜一搜都有,也不难,回头练一练,晚上演出肯定没问题。另外,咱们缺个压轴的,要不英姐你再来个《时间易逝》?”
“我呀,我一个人压轴?”长英老师道,“我一个人肯定不行,要不谁陪我上去,来个合唱还行。”
“我来吧!”曾曾姐道,“我不太会唱歌,陪着英姐凑个数。”
长英老师道:“你可拉倒吧,你还不会唱歌?你连戏都能唱。”
“哈哈!”
我好奇道:“我真没听过曾曾姐唱歌,要不给我们来两嗓子?”
“对对,唱两句。”
大家也跟着长英老师起哄,曾曾姐笑道:“那我就来一段《折子戏》吧。”
说着,她拿了个矿泉水瓶当作麦克风,清唱道:“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却投入情绪。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啪啪啪!”我在一旁鼓起掌来,“太好听了。”
安吉拉问道:“这是谁的歌呀,这么好听,以前没听过呀?”
“歌手名字叫黄阅,不是很有名。但你知道这首歌是唱谁的吗?”
安吉拉摇头道:“不知道。”
“你看过凯文导演的《霸王别姬》吗,这首歌是唱张国荣先生的。”
“哦,原来如此。”她叹道:“人生如戏。”
王老师道:“曾曾唱歌的气息很稳,肯定是练过的,而且声线很美,我忽然有想要为你写歌的冲动呢。”
“是吗?”曾曾姐兴奋道,“其实我一开始真的想尝试做歌手的。”
“姐,你是一位被演艺事业耽误的歌后。”
“哈哈,小毅可真会说话,姐信你了啦。”
王老师道:“等一下啊,我拿吉他。”说着,他跑去楼上,从音乐室里拿了一把吉他下来。
“我先唱一段试试啊。”他调了调音,然后拨弄琴弦,“我一路看过千山和万水,我的脚踏遍天南和地北。日晒或是风吹,我都无所谓。如果迎着风,就飞。俯瞰这世界,有多美。让烦恼都灰飞,别去理会,自我藉慰。如果还有梦,就追。至少不会遗憾,后悔。迎着光勇敢追,远走高飞,说走就走一回。”
“好!”曾曾姐惊喜道:“这是给我的歌吗?太好听了!”
王老师道,“这是之前我写的一首歌,还没有发。主要是我觉得两个人唱比较好,结果一直都没有找到搭档。”
“那您看我行吗?”
王老师道:“那是我的荣幸。”
曾曾姐道:“老师您太客气了!”
见识了王老师的厉害,众人纷纷求歌,然而王老师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来者不拒。
首先是若云和唐婷,为了配合节目组炒cp,两个人这次还是要合唱情歌。于是王老师就为他们量身打造了《有点甜》。
然后是沙哥和贾铃姐,一首《依兰爱情故事》,完美契合了两人的风格。
“铃儿,你这口音不行。”王老师道,“得用东北话说才对味儿。”
铃姐道:“我这还不是东北话呀。”
我摇头道,“似是而非。比如你刚才唱的那句,人应该念成yer。”
“银儿!”
“对喽。”
“我活着是你地银儿啊,死了是地鬼儿啊,你想咋地儿就啊,咋地儿啊!”
“这回oK!”
铃姐道:“王哥,我一唱这歌就想哭呢。”
“咋啦?”
铃姐说着,竟然真的有些哽咽了,“我想我妈了。”
在场的很多人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内情,而我却知道,铃姐的母亲实际上在她20多岁的时候,就意外离世了。
我走过去,搂住她略显宽厚的肩膀,“不哭不哭。”
“嗯!”她抹了把眼泪笑道,“这歌太好了,真的。”
沙哥这时候也过来安慰道:“咋唱着唱着还哭了呢,没事,有哥在呢,有啥委屈了和哥说,是不是老王凶你了?”
“扑哧!”铃姐破涕为笑,“没有。没事,咱们继续练吧,别耽误时间了。”
王老师道:“那什么,你们先练着,我看看吴欣和小田那边的《童话镇》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