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人日子。
上沪彩虹桥国际机场,我和依然各自提着行李箱,一前一后地走着。
彼时已经是日落黄昏,我本打算先去徐睿给我安排的酒店休息,可是现在身边多了个人,我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住哪?”我以为她会提前安排住的地方,毕竟这次在上沪,少说要待一周。
可是没想到依然却很直接,“你住哪,我住哪。”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徐总给我安排房间的时候,肯定不知道我们是两个人。”
“要不我再给你单独开一间房?”
我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基于我们目前的关系。虽然并不同于一般的甲方乙方,但也并非是情侣,住在一起肯定不合适。
依然想了想道:“先去看看再说吧。”
我们打车来到位于中环的希尔顿花园酒店,这里便是徐睿给我安排的住处。
我先完成了登记,然后拿到了808号房间的房卡。
“那个……”我道,“我能再开一个单人的房间吗?”
前台小姐道:“您稍等,我看一下。”
她熟练地在电脑上查看了一会儿道:“对不起,先生。由于这两天上沪有一个峰会,酒店所有的单人房间都已经被提前预定了。请问套房可以吗?”
“多少钱?”
“2880元一晚,含早餐。”
“额……”我愣住了,没想到这么贵,而且这个钱徐睿是肯定不会给报销的。
依然拽了拽我的袖子道:“先看看你的那间房,实在不行就挤挤。”
“好吧!”我也是无可奈何。
依然登了记,我们乘坐电梯来到八楼,打开房间,插上房卡。
“嚯!”我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这房间得有50平米,只多不少。卧室的中间摆放着一张一米八的大床。卧室的尽头是落地窗,现在已经是夜幕降临,站在窗前,一眼望去,灯火辉煌。窗前的地面上铺了一层玫瑰红的地毯,地毯上摆放有一张茶几和两张沙发椅。
卧室的隔壁是卫生间和浴室,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里面有一个浴缸。浴室的灯光是昏黄的,看起来很有一种暧昧的感觉。
我还未说话,依然倒是感觉很满意,“就这吧,挺好的。”
我苦着脸道:“就一张床。”
她故作委屈道:“那你舍得让我睡地上吗?”
“额……”我想想也是,“算了,我睡地上吧。”
把行李放好,依然便吵着饿了,正好酒店有配套的自助餐厅在顶楼。
“带上这个!”依然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个dV机,塞到我的手中。
“这就开始了?”
“嗯。”
我打开dV看了看道:“这个不够专业,用我的吧。”
我的设备是去年花了一万多买的,岛国原装进口索尼2K高清dV录像机,别说拍生活短片,就是拍小成本电影都可以了。
她笑道:“行,用你的。”
我们在希尔顿自助餐厅吃完饭,又去了酒店的花园。那里有室外的温泉、假山和瀑布。此时虽然是冬天,但上沪的天气比之北方还是暖和得多的。依然吵着要泡温泉,可惜她并未有带泳衣来。
“下次吧。”我道,“今天累了一天,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咱们又不是只在这里住一天。”
依然勉强接受,不过她说明天一定要去买一件漂亮的泳衣。
回到房间,已经9点多了。
“我先洗吧,就冲一下,比较快。”
由于只有一个浴室,因此我们必须轮班洗澡。说实话,若是没有依然,我当然会舒舒服服地泡上一个热水澡解解乏,但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不好意思。
“行!”依然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看着我刚刚给她拍摄的那些视频素材。
过了一会儿,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道:“你去吧!”
“哦!”她从床上一个翻身起来,然后当着我的面,毫无顾忌地脱掉了t恤。
“喂喂,注意点。”我提醒道。
“嘻嘻!”她笑着用t恤挡在自己的身前,冲我笑了笑,然后拖鞋也不穿,就跑进了浴室。
“呀,水都放好了呀!”她惊喜道,“还真是体贴呢。”
“呵呵!”我也笑了笑,并未回复她的话。
趁着依然去洗澡的这个空档,我给徐睿打了个电话,他要我明天9点钟去位于南汇区的创业大厦,而c站的总部就在那里。
挂断电话,又刷了会儿视频,依然才围着浴巾出来。
我只是看了一眼她,便赶紧转过头去,引得她咯咯直笑。然后她在行李箱中翻找了一会儿,才再次进入浴室。
“晚上你真睡地上啊?”这次她穿好了睡衣,一边走,一边整理头发。
“你是什么意思?”
“睡床吧,没关系的,我相信你。”
我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好!”
她似乎很高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没有再理我,自己鼓捣手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感受着依然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她睡着了。于是将台灯关闭,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很多小说中理所应当该发生的事情,现实中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只是单纯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色灰蒙蒙的。
“阿嚏!”我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只见依然正支着下巴,用她的头发,搔我的鼻孔。
“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都快8点了,你是猪啊,这么能睡。”
“哦!”我揉了揉眼睛,顺着……
“噗!”鼻血差点喷涌而出。
我赶紧翻身起来。
“我该说你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依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反而调侃我道。
“你希望我是什么?”
“不知道呀,我又没有和别的男人睡过。”
“啊?”我忽然一下子愣住了。
“哼,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她看见我的反应,顿时有些气恼,“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种很随便的坏女孩,是不是?”
“不,不是,我……”我连忙解释。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她气鼓鼓地坐在床上,低着头,眼泪扑簌簌地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