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微电影《青春老男孩》在c站上线,至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我的手机接到过许多莫名的来电。
一少部分是认识的,或者有过几面之缘的,或者是点头之交。这一部分人来自于燕京电影学院的内部。导演系的,见面都会笑着叫我一声“师哥”,其他专业的,见了面就叫一声“学长”。对于这部分人,我一般还是带着善意去回应的。
还有一大部分是根本就不认识的,或者是他们认识我,而我却对他们毫无印象的。他们的恭喜和祝贺就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
然后,当我看到c站给我反馈回来的数据,在结合之前一些极为反常的现象,我知道,我是真的火了。
我火了,老王火了,高野火了……那首《old boy》,更是火出圈了。
c站上面有很多人在翻唱,以此来凭吊自己早已逝去的青春。
我用手机点开一个播放最高的阿婆主单独剪辑的视频,大概扫了一眼弹幕和评论。
最多的一句就是“某某某,我爱你!”或者“某某某,我想你了!”
其次就是“陪一根!”
再然后就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火钳刘明!”
当然,也有个别不和谐的声音,比如说:“抄袭不配”之类的。
不过,很快就有弹幕回怼:“这尼玛算抄袭?人家作曲上写了大桥永久老师的名字了。”
“对,如果《old boy》算抄袭,那《容易受伤害的女人》算什么?”
对于这些评论,我并未有太过在意。因为马先生教过我们,凡事都有两面,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不好。既然有赞誉,自然就有诋毁,月亮都阴晴圆缺,这是老天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况于人乎?
但是有两个电话,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
第一个电话是妹妹骆晴打来的,当然她只是全家的代表。
我在大学四年里拍了无数的片子,但火到家里人都知道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哥!”已经放了寒假的小妹,在电话里兴奋地对我讲述着她最近的经历。很多知道她是我妹妹的人,都在向她打听我。起初她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一天,她们班的班主任在下课的时候偷看《青春老男孩》被她发现了。
“咦?”骆晴有些惊讶地道,“这不是我哥吗?”
于是,“骆大宝”是骆晴哥哥这件事,在她们高中的各年级、各班之间迅速地传播着。
“爸妈也都知道了?”我问道。
“嗯,都知道了,”骆晴道,“哥,你可太棒了!”
隔着电话,我都感觉的骆晴的那种兴奋、激动,以及与有荣焉。
“问问小毅今年过年回来不?”老爸隔着老远问道。
“哥……”
“我听见了,”我笑道,“今年应该是回去的,毕竟赚了点钱嘛,总该回去尽尽孝道的。”
我粗略地算了下这次参加105c青春微电影大赛我的收益。
目前,《青春老男孩》的播放量,点赞量,转发量都是第一,而且将第二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天,所以说我们拿第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那么第一的奖励是一百万,这个是税后,实实在在的一百万。根据我和老王之前说好的,一人一半。
本来在投资的时候,老王拿的比我多,但他坚持是五五分。用他的话说是,他还有歌曲的版权,所以不在乎多点少点。
老王这次少说能赚个五六十万,这还不算他后面有可能会接商演和广告的情况。而我除去之前的投资,也能有三十万的收入。
要知道之前的二十万,我可是攒了将近四年的,现在一个短片就赚了三十多万。“这钱,赚得也太快了。”
“回来好,回来好!”老妈接过骆晴手里的电话道,“哪天回来?让你爸去接你。”
“现在还不好说,等定下来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那行!”
挂断了和家里的电话,没有几分钟,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我看了一眼来电,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是燕京。
最近接了太多莫名其妙的电话,但遇到这样的电话,我还是会接,没有别的,只是身为一个“活儿王”的基本素养。
“喂,您好,哪位?”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喂?”我又问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声音。
“不说话我挂电话了?”我知道电话那边有人在听,只是不说话,因为我听见了她的呼吸声。
“骆毅!”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传来。
而听到这个声音的我,身上不禁一个激灵,这回换我沉默了。
原因是我已经听出这个人是谁的,不错,她就是赵依然。
虽然我拍《青春老男孩》的灵感来源于我和她的一段感情,在上线后,我也希望她能看到,但我却从未想过,她会真的打电话给我。
此时,我的心脏不争气的一阵狂跳,一种酥麻的心慌的感觉传遍全身。
“怎么?听不出我是谁了吗?”
“能!”
“是不是很意外?”
“嗯!”
“你现在还在燕京吗?”
“在!”我仿佛只是机械地回答着她提的问题。
“你还在怨我吗?”
“……”我忽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叹了口气道,“没有。”
赵依然忽然笑了,“真的?”
“……”
“出来走走?咱们有三年多没见面了吧,我竟然不知道,你在电影学院。”
“去哪?”
“就沿着月河走走。啊,对了……”赵依然道,“吃饭了吗?”
“吃过了。”
“我也吃过了,嘻嘻,那就随便走走。”
“好,一会儿见。”
“一会见!”
和赵依然约定的时间是晚上8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寝室坐立不安,一刻钟也待不住,最后只好收拾东西,出了门。
月河就在电影学院的西门,而我们约定的位置却是在靠近北土城的元大都遗址公园。
我看了一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我便沿着月河往北走着。
天,红彤彤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下起了雪,而且纷纷扬扬,越下越大。迎面吹来的北风有些寒冷,而脸上还不时地传来冰冻且如同被刀子划破皮肤的痛感。这让我的思绪忽然凌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