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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尔德给弟弟出点子。

“那你可以想个办法,让粮库着把火什么的。”

郎尔顿说:“你也太小瞧这位皇上了,散朝之后他就已经派人将粮仓看管起来了。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靠近。”

“那就半路上让粮车出点意外。”郎尔德是不想轻易放过这批粮食的。

郎尔顿“哼”一声,说道:“你就看吧,你能想到的,这位皇上都会想到。”

“我还就不信了。”郎尔德不服气。

郎尔顿问:“你想干什么?”

“我明天一早就走,绕道回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郎尔德诡异地一笑。

郎尔顿知道,哥哥这是要走去卫梁国的那条路。

之所以绕道回去,肯定是去等粮车。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谭柘国押运粮食到边境的督军,谭扶摇派郎尔顿兼任。

“兹事体大,让谁去朕都不放心,就辛苦大将军了。”

郎尔顿心里暗暗叫苦,这谭扶摇和郎尔德两个人就像两张门板,把他夹在中间了。

可是嘴上还得答应,“臣遵旨!”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务必把这件事情办妥当,运点儿粮都出问题,会让谭柘国的脸丢到卫梁国去。趁着运粮,展示一下谭柘国军人的风采,给他们瞧瞧。”

郎尔顿心里明白,这是皇上在敲打他,让他别废物到运粮的事儿都干不好。

“臣明白,一定不辱使命。”郎尔顿跪地叩头。

运粮车队终于出发了。

郎尔顿与梁仲达并辔而行,两人追上走在最前面的叶庭芳的马车后,放慢了速度。

“这位兄弟,又见面了。”郎尔顿跟谭灵泽打招呼。

谭灵泽微微一笑,向他点头致意。然后,继续认真地驾驭马车。

郎尔顿转头又对梁仲达说:“这兄弟,让他赶车屈了才了。”

梁仲达一笑,“那回去提拔提拔他?”

“让他跟着我吧,给我当副手。”郎尔顿要挖人。

梁仲达说:“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他是我哥哥的人,出远门时才派给我们使用。”

“怪不得,原来是皇上亲手调教的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郎尔顿挺遗憾。

梁仲达心想,这还用你郎尔顿说,这人可是我哥哥的心头宝呀。

谭灵泽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观察郎尔顿。

他看这家伙有些心神不宁。

他也在想,为什么自己兄长会派郎尔顿来督运粮食呢?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地选了他。

想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

肯定有郎图国的人也来过谭柘国了。

但不管怎样没有达到目的,都被兄长挡了回去。所以,才有现在的粮食顺利起运。

而派郎尔顿来督运粮食,就是要以郎图国人治郎图国人。

想到这儿,他不禁笑了起来。兄长真是聪明绝顶之人。

可转瞬,他又感觉很失落。兄长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自己没有反叛他呢?

这时,谭灵泽突然说道:“仲达将军,路越来越不好走,还是让这辆四轮马车开道吧。你和郎大将军走车队中间,还可以一起说说知心话。”

梁仲达虽然一时不明白谭灵泽的用意,但他反应很快,“好,你开道,我们两人跟着。”

说完,他就明白了,这是谭灵泽在告诉他,要与郎尔顿形影不离,还要走在队伍的中间。

这还不明白,控制住他,就会让人忌惮。

让谁忌惮?一定是那些沿途对粮车有所图谋的人。

再看梁仲达,这时真想变成狗皮膏药粘在郎尔顿的身上。

而跑在前面的谭灵泽告诉叶庭芳,“白天,你要先把觉补足。晚上要是我睡着了,有事就叫醒我。当然,我尽量不睡。”

叶庭芳说:“那怎么行,人会垮掉的。”

“没事,在军中急行军,三五天不睡,都能挺过来。这眼看还有三四天就到卫梁国境内了,那时再补觉。”谭灵泽毫不在乎地说道。

这天夜里,在丛林中宿营时,忽然起风了。

紧接着,从黑暗处射来数枝带火的箭羽。

梁仲达假装害怕,紧紧抱住郎尔顿的胳膊,然后往显眼处一站大喊:“谭柘国郎大将军在此,看谁敢撒野。”

谭灵泽这时心里暗笑,再聪明的人都聪明不过梁仲达。

这时,他从车底抽出一张弓,叶庭芳给他在腰间挂上一只装满利箭的袋子。

“趴着别动,不然会成靶子。”谭灵泽嘱咐叶庭芳,然后他来到车的一侧,躲到暗处,看向火箭射来的方向。

他看准一支箭过来的方向,直接射出一支箭。

只听对方“啊”一声,就没了动静。

谭灵泽一翻身,又换了一地方。

就这样,五支箭射出去,听到了五次“啊”声。

然后,对方就停止了火箭的射击。

再看粮车,因为装了避火帘,毫发无伤。

这时,梁仲达死拽着郎尔顿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谭灵泽说道:“箭法不错,回去向皇上给你请赏。”

郎尔顿说:“仲达将军,你能不能放开我,让我带人去林中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抓到活的。”

其实,郎尔顿知道是自己哥哥干的,可是这谭灵泽箭法实在太准,会不会伤到自己的哥哥呢?他有些担心,于是主动要求到黑暗中去。

“不行,我害怕,天亮了再说吧!”梁仲达就是不松开抓住郎尔顿的手。

他知道,要是让这个郎尔顿跑了,卫梁国的人都的成活靶子。

谭灵泽强忍住笑,又把那张弓藏进了车底。

终于,天亮了。

谭灵泽按自己五支箭射出去的方向逐个寻找,他发现了地上的五处血迹,但并没发现伤者或死者。那就说明,这伙人还真不少,已经把同伙弄走了,而且没留下任何痕迹。

他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叹梁仲达。

幸亏他昨天拖着郎尔顿不放,不然他们还真就危险了。

而此时郎尔顿再看梁仲达,那真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看长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敢情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再看镇定自若箭无虚发的谭灵泽,他又佩服得不得了。

堂堂御弟,还不如一个车夫有胆识。

可郎尔顿心里也在想,这粮车上的避火帘又是谁想出来的呢?

不可能是那个懦夫梁仲达,那又是谁呢?

他再次把目光转向了谭灵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