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庸回到房间,吩咐下人打水准备沐浴。
他带着一身血迹和四名女子回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赵婵儿几女耳中,几女都有些无所适从!
唐庸洗完澡,几女都已经守在他房间,十分着急。
见他从浴室出来,迎上去七嘴八舌道:“相公,你没受伤吧?”
唐庸笑道:“没事!打退了几个小流氓!”
众人松了口气,霜儿眨着大眼睛道:“相公是又给我们找了几个小姐妹吗?”
婵儿几女目光都集中在唐庸脸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要说不恼是假的,毕竟这是他们成亲后的第一天。
唐庸揉了揉霜儿的脑袋,笑道:“不是,碰巧救下的。”
见几个小娇妻都在,唐庸道:“我想让你们明天都去栖霞寺祈福,在那住上三五天!”
听到这话,安红豆立时警觉起来,她盯着唐庸的眼睛,没有说话。
赵婵儿好奇道:“祈福什么?相公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唐庸笑道:“你们跟相公在一起这么久了,始终没有怀个一儿半女的,相公有些着急了,去拜拜菩萨,说不定我很快就能做爹爹了!至于我,公务繁忙,不能陪你们去。”
婵儿和玲珑脸上都一阵羞窘,这其实也一直是她们的一块心病!
见唐庸这样说,倒觉得栖霞寺是非去不可了。
几女各自回房,安红豆却留了下来,只是看着唐庸不说话。
唐庸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脸颊蹭了蹭道:“没事,过了这几天就没事了!”
这话无异于告诉安红豆唐庸身上的确有大事发生,她既然有所察觉,唐庸便也不想再瞒她!
安红豆握住唐庸的手,柔声道:“二爷,红豆可以帮上忙的!”
唐庸轻声道:“你比她们都懂事,也更沉稳,这几天你就照顾好她们,保护她们!”
安红豆点了点头,转过身捧着唐庸的脸,认真道:“二爷会来找我们,对吗?”
唐庸也认真道:“当然,你们就是我的一切,我当然要去找你们!”
当夜五女就收拾好了行装,准备按照唐庸的嘱咐明日一早前往栖霞寺小住。
唐庸又单独让安红豆收了一叠银票。
次日一早,两百亲卫护送五女出城。
婵儿几人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对唐庸道:“相公,我们只是去烧香祈福,需要带这么多人吗?”
唐庸道:“你们几个小家伙太惹眼,有他们在,相公也放心些!”
婵儿脸上红了红,也就不说话了,一行人在亲卫的护送下往城外赶去。
杜氏兄弟站在唐庸身边,问道:“二爷打算和皇帝摊牌了吗?”
唐庸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事情迟早要解决,就不要拖了,免得夜长梦多!”
杜氏兄弟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跪在唐庸跟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在他准备前往皇宫的时候,跪了一天一夜的秦修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一刻他很平静,他不相信牵涉到前朝皇室,皇帝还能还能唐庸宽宏大量。
何况假仁假义的唐庸一定会想方设法解救萧若愚,而这更加触碰到了皇帝的逆鳞!
管家扶着秦修仪,心疼道:“老爷,去沐浴更衣吧,一会该上朝了!”
秦修仪面无表情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唐庸那奸贼所辱,他的路到头了!”
管家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扶着秦修仪慢慢向后堂走去。
唐庸是军中将领,除非皇帝亲诏,不必每日上朝。
见他出现在金殿之上,百官既惊喜且意外,纷纷过来搭话!
礼部尚书苏大人上前笑道:“显圣公新婚燕尔,不在府中陪多陪陪新娘子,怎的急着进宫来了?”
苏大人虽然没受邀参加婚礼,但他派人送的贺礼唐庸收下了,这已是莫大的荣耀。
唐庸拱起双手,环施了一礼,对众人道:“唐庸大婚,未敢铺张,没有邀请诸位大人,向各位赔罪了!”
众人都道:“显圣公言重!”
这时秦修仪也一瘸一拐地走进金殿,见着众星捧月的唐庸,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很快,皇帝上朝。
众人都以为显圣公今日进宫必有什么要事,但他在朝堂上却一言不发。
直到临近散朝,唐庸才出列道:“圣上,微臣有事单独启奏!”
皇帝看了唐庸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散朝后,唐庸随皇帝来到了后殿,一路上向来亲热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戴太监更是如坐针毡,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显圣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寝殿内,皇帝喝着茶,抬起眼皮看了唐庸一眼。
唐庸道:“想必陛下知道唐庸所为何来!”
皇帝看着站在眼前的唐庸,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戴太监道:“没见显圣公还站着吗,还不给他看座?”
“是是是!老奴糊涂!”
闻言,戴荃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赶紧搬来凳子,对唐庸道:“公爷请坐!”
“唉……”
唐庸也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心情十分复杂。
自北境归来,作为一个封建帝王,他给唐庸的恩遇甚至可以说是尊重,已经到了极致!
可是萧若愚他也不能不救,老天实在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唐庸坐下后,才道:“圣上,微臣今日是为萧若愚来的!”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唐庸道:“你可知道萧若愚的身份?”
唐庸道:“微臣也是前两日才知晓。”
皇帝平静道:“那你就该知道,你今日进宫,实则是来为难朕!”
唐庸沉默,然后道:“萧若愚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又是微臣的岳父,臣不得不救!”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戴太监心里打了个突,赶紧低下了头。
在皇帝还没表明态度的情况下,显圣公这话无疑是在说,无论如何,他都要保萧若愚!
意思是,为此他甚至不惜违抗皇帝的意志!
皇帝直勾勾地盯着唐庸,良久才道:“你想要朕如何处置萧若愚?”
唐庸对视着皇帝的目光,夷然不惧,他道:“微臣请圣上放了他!”
殿中再次陷入了沉默,皇帝缓缓起身,在殿中踱了两步,转身道:“然后呢?”
唐庸道:“微臣担保,萧若愚绝不对大华朝造成任何伤害!”
“担保?”皇帝忽然冷笑道:“你如何担保?只要萧若愚和他的前朝皇室血脉还在,那些遗老孤臣就永远不可能断绝复辟的念头,你要朕为了你一句话,担负生灵涂炭的风险吗?”
唐庸叹了口气道:“前朝已覆灭百年,别说萧若愚无心复国,就算他真的心怀不轨,又能成什么气候?”
皇帝死死盯着唐庸:“显圣公,你是不是一点都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