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涵恭敬地向蔡澜敏行礼:“参见女皇陛下,臣妇亲手为陛下做了早膳,陛下可赏脸尝尝?”
蔡澜敏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摄政王妃真体贴啊~”
听到称赞,徐梦涵心中一喜,忙不迭从食盒里端出海鲜粥。
“真香,摄政王妃的手真巧。”蔡澜敏不吝啬地赞美,而后看向尉池希,“摄政王用早膳了吗?”
夫妻二人心里咯噔一下,尉池希谨慎地回答:“回陛下,臣用过了。”
“哦,那沈知府用了吗?”蔡澜敏十分和气地询问一旁不吭声的沈浩洋。
沈浩洋下意识往旁边瞟,希望尉池希给个提示,不料蔡澜敏不等他回话就将海鲜粥赏给他了。
尉池希和徐梦涵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倒是他们小看她了。
沈浩洋没得到尉池希的任何提示,硬着头皮收下了蔡澜敏的赏赐,“谢女皇陛下。”
“不客气,沈爱卿辛苦了,趁热喝吧。”
徐梦涵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粥不能让别人喝了!不然他们都得死!
眼看着沈浩洋就要喝下海鲜粥,她情急之下假装晕倒,撞掉了沈浩洋手上的碗。
哐当,碗摔在地上,热腾腾的粥洒在了沈浩洋的衣服和徐梦涵的后背上。
隔着衣服,两人都被烫得生疼。
尉池希见海鲜粥洒了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就气愤了,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他不能现在教训徐梦涵。
尉池希捡起趴在地上的徐梦涵,带着她一同跪下:“陛下恕罪,贱内身体不好,君前失仪,望陛下开恩。”
沈浩洋这会儿总算知道那碗粥有毒了,好险,他差点就挂了!
摄政王妃也太虎了吧,居然明目张胆地下毒!真是傻缺啊!
他诚惶诚恐地偷瞄蔡澜敏一眼,发现她笑意不减,脖子莫名凉飕飕的,很瘆人,他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她。
蔡澜敏看大戏那样看着他们,“既然王妃身体不好,以后就莫要辛苦做膳食了,朕担不起苛待王妃的罪名。”
“陛下言重了!贱内这么做都是为了答谢陛下不打南洲府之恩,她是自愿的,陛下不曾苛待她!”尉池希惶恐不已。
这出大戏没看点了,蔡澜敏兴致缺缺地赶他们走:“行了,快把王妃带走吧。沈知府也快去换身衣服吧。”
二人如释负重:“臣等告退。”
蔡澜敏看他们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玩味地摸摸下巴,没一会儿就招来容嬷嬷:“把地上的粥碎收集起来,送给医馆让大夫检查一下里面下了什么毒。”
容嬷嬷应是,拿了一个茶杯和一张手帕,用手帕把粥碎扫进茶杯内,收集好以后飞速跑出帐篷。
顾子冶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抬头,“敏敏来。”
蔡澜敏拍拍屁股起身走过去,停在他右手边,低头看桌上的卷轴,密密麻麻一堆字,看得头晕。
“啧啧,这么小的字你也看得下去。”
她一屁股撞开顾子冶,和他挤一张椅子,差点把他撞下去,顾子冶眼明手快地抓住桌子才幸免于摔下去。
偏偏当事人没觉得做错事,哈哈道:“抱歉抱歉,快,给我念念都写了什么。”
其实,她并不是想当甩手掌柜,而是他们写的字是小篆,她根本看不懂,所以只能交给顾子冶了。
顾子冶稳住自己的身体,再扶正她的身体,左手拎起卷轴,右手一个字一个字地点着,念给她听。
蔡澜敏一边听一边认字,特别认真。
沈浩洋换完衣服回来,站在帐篷外不敢进去,因为容嬷嬷不在,没人帮他通报,站着站着他忽然听见蔡澜敏暴怒的声音。
“什么狗.屁.规定?!什么处罚都让皇帝决定,还要律法做什么?写那么多,不就是皇帝一句话的意思吗?”
“这条删了,这条也删了……”
“等会叫那个便宜摄政王过来,叫他好好细化这些刑罚!一点事都做不好,还敢觊觎帝位!”
沈浩洋扑通跪了下来,他被吓到了。
女皇陛下竟然知道摄政王谋划之事!
可她为什么不杀了摄政王?
就在这时,尉池希走了过来,看见沈浩洋跪在帐前,疑惑道:“沈大人,你这是?”
还未等沈浩洋回答,帐篷里传来蔡澜敏的声音:“摄政王、沈知府,滚进来!”
“滚进来”三个字带了满满的怒意,让尉池希有不好的预感,他小声问沈浩洋怎么回事。
“你完了。”沈浩洋匆匆回答,匆匆滚进去。
尉池希掐紧了拳头,在心里头做最坏的打算,视死如归地进入帐篷。
此刻,蔡澜敏坐在书桌后,面带愤怒,顾子冶站在她的身后,深感同情地看着进来的两人。
沈浩洋重重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个阵仗直接让尉池希的心跌到谷底,他也跟着跪下。
蔡澜敏用手指叩叩桌面,“起来,上前来!”
沈浩洋乖乖照做,站到桌前,尉池希落后一步,靠得不太近。
蔡澜敏用毛笔笔顶戳着卷轴,“上面打叉的,全部删掉,这些让皇帝做主的全部改掉,朕要具体的刑罚内容,不管你们是按照以前皇帝的惯例还是什么,总之都给我写出来,不能用这几个字代替。还有这些新加上去的内容,你们不能删掉。七天时间重新整理一份律法出来,做不到你们就回家种田去!”
“是!”沈浩洋连忙应下,弯腰鞠躬递出双手,朝上。
蔡澜敏把卷轴丢到他的手上,不耐烦地挥退他们。
尉池希完好无损地走出来,还懵懵的。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沈大人为何说他完了?
待走远之后,尉池希拉住沈浩洋问清楚。
沈浩洋如沾粑粑似的,嫌恶地抽回手,“摄政王,下官跟你不是很熟,咱们办公就办公,别拉手拉脚的。”
策反的人突然翻脸,尉池希大概猜到出什么事了,但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女皇陛下不处死他,还跟没事人一样交代他干活。
女皇帐篷内。
顾子冶无奈地对蔡澜敏说:“我说你怎么就把那句话吼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