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氤氲的热气，许优看着钱呈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好奇地问道：
“钱总，你长成这样，也会失恋？那女人该不会是眼睛有问题？”
“是吧，我也觉得她眼睛有毛病。来，喝一杯，为我摆脱眼瞎的人干杯。”
钱呈举着酒杯说笑着。这个话题，终于可以这么轻松地当笑话讲出来了。
两个人继续吃吃喝喝。
有了酒精加持的许优，再也不是以前惜字如金的冷美人，变得话痨起来。
“喂，许优，你们也在这吃饭呀。”
热情的招呼声响起，许优抬头，是班里的几个同学，正满脸八卦地看着他们两人。
“许优，这位是谁呀？给介绍一下呗。”
许优咽下嘴里的饭，干脆利落地给双方介绍：“我同学，我哥。”
......
看着走远的同学，钱呈笑了出来：“你这有样学样的本事还挺强。”
“嗯，真的很省事，很不错。”
两人话题转到了学业和事业上。
许优捧着酒杯，一脸神往地说着：
“什么情情爱爱呀，都靠边站。我要创建一个自己的服装品牌，做京州最好的高级女装，让各大商场里都有我的品牌专柜。”
“钱总，你的目标是什么呀？”
“我？”钱呈思索着，“把云锦做成集团公司，上市。”
“哇，这么厉害。来，为我们的理想，干杯。”二人举杯，豪迈饮下。
许优感觉有种飘飘然的愉悦，伸手又去拿酒瓶，钱呈一把拿走，给她倒了小半杯。
“喝完杯中酒就行，不准再喝了。”
“小气鬼。”许优嘟囔着，专心埋头苦吃，眼见一碗米饭快见底了。
钱呈看着大快朵颐的女孩，忍不住问：“胃口这么好，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许优挑着鱼刺，坦然说道：“我就这么个饭量啊。能吃不胖，气死一干节食减肥的女生。”
“那我好歹也是个帅哥，你在我面前多少也得注意一下形象啊。”
“注意啥，你不是我哥吗？”
许优咽下嘴里的鱼，辣得赶紧灌了口啤酒。
“啊呀，这家的鱼实在是太好吃了，钱总，你真是太会选地方了。”
钱呈斜她一眼道：“怎么又钱总了？不是你哥吗？”
“哦对对，哥，哥。”许优感觉头脑略过一阵奇妙的眩晕，眼睛一亮。
“既然都哥啊妹啊的了，干脆咱俩拜把子呗......义结金兰。”
钱呈一口酒喷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
周一一大早，醒过来的许优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隐约想起昨晚那句“义结金兰”，恨不得把自己嘴巴揪下来。
唉，喝酒误事啊。
......
苏家老家千禧年的正月更是跌宕起伏。
正月十六一早，苏云吉把苏立成送去学校，开着小货车到了镇上。
举报风波过后，他就在镇上买了个门面房，给李菊开了家小超市。
李菊人也算泼辣勤快，超市这两年越开越大。
前年他又在镇上买了一套楼房，上下两层带院。
平时李菊一个人住着，不用伺候老人孩子，很是轻松自在。
没出正月，镇上的店铺都关着门，街上也没什么人。
苏云吉把车停在路口，走到那套楼房门口，开门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他进门，上楼，卧室的一幕让他黑了脸。
......
一楼客厅里，苏云吉坐在火炉旁边，抽着烟，看着眼前哆哆嗦嗦的李菊和老梁。
李菊在镇上呆了两年，人变得白净了很多，也苗条了一些。
这个老梁苏云吉也认识，是李菊超市隔壁的自行车铺老板，老婆患病卧床好几年，去年去世了。
老梁一脸绝望地坐在一边。
这个苏云吉是附近的名人，人很能干，跟乡镇领导关系搞得很好。落到他手上，怕是要麻烦了。
苏云吉看李菊慌乱过后，脸上露出豁出去的神态，冷冷笑了一下。
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吗？
“这么丢人现眼辱没祖宗的事，你们怎么干出来的？李菊，你不要脸老苏家还要脸，孩子们还要脸。”
李菊一脸死灰：“苏云吉，要杀要剐随便吧。”
苏云吉没说话，接着抽烟。
就在老梁感觉受不住要尿裤子的时候，苏云吉把烟头一扔，狠狠用脚碾了碾。
“李菊，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你如果还想让孩子们认你这个妈，你就要点脸。要是漏出一点风声，你这个妈就别当了。”
“老梁，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为了孩子我先不声张，后面该怎样你有个数。要再惹火了我，我会让你在这山前镇活不下去。”
说完起身走进旁边放货物的房间，拿了纸笔和一盒印泥出来，把纸笔扔给两人。
“给我写个保证书，我说，你俩写。写清楚点......”
......
出了正月，山前镇的商业街又恢复了热闹。
李菊和老梁规规矩矩干着活，不敢在人前多说话。
到了七月，苏立成高考结束后，苏云吉提出了离婚。
李菊那里没有任何阻碍，相反她还觉得苏云祥挺仗义，把超市和楼房都给了她。
她这份家产，在镇上也算是有钱人了。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苏云祥长舒了一口气。
从李菊举报弟弟家以后，他就下定决心跟她离婚了。
他可以忍受她的愚昧、粗鲁、自私，但忍受不了坏。
这样又蠢又坏的搅家精，他不能跟她缠斗一辈子。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为离婚布局。
去镇上买房开超市，一是为了和李菊分居，二是为了给李菊寻一份生存的活计，让她离婚了也有能力活得好。
毕竟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过不好，两个孩子也会难过。
至于老梁，还真的是意外。
虽然他在第一次见到老梁的时候，脑子里曾闪过那么一瞬的念头。
但那就是一闪而过，一切的发展又岂是他能左右的。
提离婚之前，他跟两个孩子做了次很透彻的谈话。
至于父母，老父亲他早就谈过，母亲嘟囔了两句，也就过去了。
八月份，苏立成收到了省建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学的是园林设计。
苏云吉又全身心投入了自己的苗圃上。
这两年，苗圃不规模不断扩大，他的公司已经有了十几个正式员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