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到了。
爸爸带妈妈去产检,姥爷在家照顾感冒了的姥姥。苏长宁则跟着陈杭,去学校参加安书亦的毕业文艺汇演。
“舅舅,舅妈今天要跳舞吗?”
陈杭拍了一下苏长宁的脑袋:“别瞎叫,什么舅妈。”
“哦,那就是女朋友。”
陈杭用手指点点苏长宁的额头:“别乱说啊!也不是女朋友,就是同学,嗯......校友。”
苏长宁看着自家脸色泛红的舅舅,感觉真是心累。
搞了半天,这都过去半年了,您老人家还没搞定啊。
真墨迹......
时间还早,舞台上有演员在练习走台。
隔着老远,被陈杭抱着的苏长宁就看到了安书亦,正站在一堆人中间聊天。
“舅妈......”苏长宁大声喊着,冲安书亦挥手。
人群轰的笑起来。
陈杭闹了个大红脸,伸手捂住苏长宁的小嘴:“不准瞎叫啊。”
苏长宁才不理他,冲着安书亦伸出手:“舅妈抱。”
安书亦红着脸接过苏长宁。
周围的人又闹哄起来:“啊哟,都舅妈了.......啥时候吃喜糖呀......”
陈杭低头跟安书亦低声说着:“别生气啊,小孩子不懂事。”
苏长宁心里冲舅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朋友,这真的是你的舅妈?”旁边一个化着演出妆的高个女生一脸坏笑地问。
苏长宁重重地点点头:“嗯嗯,舅舅喜欢舅妈。”
哈哈......
大家伙乐得更欢了。
陈杭抱过苏长宁,用手拍拍她的屁股:“好了宁宁,不准瞎说了啊。”
“没瞎说,舅舅你不喜欢舅妈吗?”苏长宁一脸认真,看着又红了脸陈杭和安书亦。
周围的人可不会放过这么大的乐子,一个劲儿起哄:
“就是呀,师哥,你喜欢不喜欢我们安女神呀?”
“说话呀,师哥,喜欢还是不喜欢?”
陈杭被团团围住,低头偷看一眼红着脸的安书亦,吭吭哧哧说了声:“喜欢。”
“没听清,大声点......”众人不依不饶。
陈杭一闭眼一跺脚,大喊一声:“喜欢。”
众人哄笑着,把安书亦往陈杭身上猛推一下,安书亦一个趔趄,被陈杭手忙脚乱抱住了。
人群里的苏长宁仰头长吁一口气。
唉,我容易吗我,小小年纪就操碎了心。
......
这是一个繁忙的夏天。
中考,高考......
对门的许秀杰早早减少了制衣店的工作,把更多精力放到照顾许优上。
陈锦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天一热,负担更重。
八月份,陆陆续续有好消息传来。
老家的苏明慧如愿考上了省师大的中文系,苏立成考上了县一中。
苏爷爷老怀大慰,给了两个孙辈大大的红包。
苏云吉则在看到苏明慧的录取通知书时,红了眼眶。自己没能实现的大学梦,自家的闺女终于实现了。
而许优,则考上了京州工业大学的服装设计与工程专业。
这一年,她看着妈妈的制衣店红红火火,看着妈妈巧手下一件件美丽的成衣出品,学服装设计这个想法也在她的脑子里渐渐成形。
......
九月份,陈锦的预产期眼见快到了,苏长宁成了金贝幼儿园中班的新生。
金贝幼儿园离着苏家有六站路,有些远。
但幼儿园的园长是陈锦的发小,跟她一个家属院长大的邻居姐姐。
有这层关系,苏长宁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毕竟这种情况的孩子,很多幼儿园是不愿接收的。
过了中秋节,暑气刚有些消退,陈锦就发动了,比预产期早了十多天。
看着襁褓里呼呼大睡的两张小脸,苏长宁只觉得眼眶发酸。
这就是弟弟吗?这么小,小脸皱巴巴的,看着好丑。
安和刚出生也是这样吗?她好像记不太清了。
苏云祥跟刚下班过来的姥爷在商量着名字。他们其实早就想过很多,只是没有最终定下来。
苏家这一辈的名字中间的字轮到了“立”字,比如老家的堂哥叫苏立成。
姥爷建议男孩用这个字,毕竟“立”字本身的意义也很好,这样只需要考虑后边一个字就行了。
鉴于苏长宁的名字里的“长宁”,大人们渐渐意见统一到平安、安泰这样的字眼上。
就在大家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苏长宁跑到爸爸和姥爷面前。
“安和好不好?苏立安,苏立和。”
姥爷和爸爸对视了一下,很惊讶小小的苏长宁能提出这样的意见。
“安和,长宁安和,寓意很好啊。”
姥爷嘴里念叨着,刮了一下苏长宁的鼻子,“咱家宁宁还真挺厉害呢。”
刚睡醒过来的陈锦听到了对话,接过话来:
“嗯,宁宁的提议倒是真的可以考虑,寓意好,也挺文雅。”
等回家做月子餐的姥姥带着饭盒回来,一家人一商量,一致同意了苏长宁的建议。
“苏立安,苏立和......安和......弟弟......”
苏长宁趴在婴儿床前,轻轻念着,眼眶湿润了。
......
陈锦出院后,苏家忙乱起来。
毕竟同时两个小婴儿要照顾,陈锦又是剖腹产,一时也行动不便。
好在请了一个有经验的保姆于华,姥爷退居二线后时间也灵活了些,姥姥的负担减轻了不少。
苏长宁则正常去幼儿园,每天的接送工作由苏云祥承担,实在忙了,就让钱呈帮忙接一下。
晚六点半的回家路,车有些多。
苏长宁坐在车后座上,吃着爸爸买的小饼干。时间确实有些晚,她都有些饿了。
因为苏云祥实在太忙,苏长宁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被接走的。
为了方便家长,幼儿园专门设了一个托管班,照顾放学后家长不能按时接走的孩子,老师们轮流值班。
“宁宁,是不是饿了?老师这里还有一个小面包,给你。”
副驾驶座椅边露出一张笑得甜腻的脸。
苏长宁听着捏着嗓子甜到发腻的声音,接过小面包,说了声谢谢。
然后忍着浓得熏人的香水味,往左侧的窗边使劲挪了挪。
自己班里的这个卢老师,自打上周托管班值班坐了一次爸爸的车,现在是每天在园里等着坐顺风车。
而且,她在幼儿园也不是这样捏着嗓子说话的,香水味也没这么浓啊。
看来爸爸这个帅哥和他新换的这辆帕萨特,魅力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