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无情打打破了她的幻想,“假的!胤禟不好男色。”
若是真的,康熙早就叫这两个儿子屁股开花,至此发配边疆,再不叫这两人回来。
胤禟大抵是脑子里只有钱跟哥哥,其余的,一点也不重要。
宜妃听说在宫里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肿成了桃子,最后才叫人给他送了信来说,说了这个事。
康熙收到后,也是立刻就重视起来,皇家出喜欢男人的子弟没有什么,但那不能是他的儿子。
九阿哥半夜给从暖和的被窝里拎出来,顶着风雪,送到畅春园的时候,还未到康熙平日里起床的寅时。
到了之后,九阿哥指天发誓,差点就要自刎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弄清楚最后是宜妃搞错了之后,康熙松了一口气。
但是康熙勒令九阿哥不许自己在单独的跟八阿哥在一起,有十阿哥在场也不可以。
九阿哥:“.......”还要怎么样,他都说了,他们之间只有纯纯的兄弟情谊,再无其他。
康熙不管,只吩咐,看结果。
于穗岁得知真相,顿时觉得无趣,这俩人若是真的就好了,怎么还有些遗憾呢。
康熙看于穗岁如此表情,直觉她是想要看笑话,咳嗽一声,“你可别想那些,胤禟他是个好色之徒。”说起来,胤禟后院的女人真是不少,就是没有名份。
于穗岁对九阿哥有多少女人并不关心,在这个环境下,那个人只有一个老婆的。那只猫只吃自家里的饭了,窗户一开,不时都得出去打点野。
眼睛一转,于穗岁又笑嘻嘻的说道:“皇上,这九阿哥不是,那八阿哥呢?我见他也生得玉树临风的,颇有似那温润之玉,他也不喜欢男人?”
九阿哥是不喜欢男人,但是八阿哥可以喜欢男人。
好男色,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自古以来,男色才是达官贵人们最流行的。
以前的书童,为何书童长大了就不行了,书童永远是那十二三岁的少年,这其中的奥秘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大户之家,这样的事,太过常见,以至于习以为常。
康熙没问八阿哥,他对胤禩,最近全无好感。他的额娘良妃,原是因胤禩有用,提拔上来。现在看来,他还是跟胤禛一样,无用最好。
“他,不用管。”康熙觉得八阿哥喜欢男色,那就是自断前路。
胤禩年少多智,他以为会长得好,哪像中间给歪了,他也不想要费心去修剪一棵长不好的树,弃之不理就行。
于穗岁:“.......”眼睛眨啊眨,泛着一点闪闪的目光。
“皇上不要这个儿子啦?”于穗岁带着一点惊喜,这么容易就不要了。毁去的速度也太快了,毫无挑战性。
康熙被于穗岁这直白的话呛了一声,脸上带着一点愠色,她说话总是这样的,一矢中地,毫不给人留有余地。
但是这样说话也好,她有心眼,又不多。
脑子活泛,但是又不够聪明。
说话直白,免去揣测。
康熙没有接话,于穗岁也没一定要康熙亲口承认。
于穗岁转头就开始在临窗的矮榻上晒起了太阳,蠡窗透过来的阳光又稀又薄,但聊胜于无。
没两天于穗岁听到了一个离谱的谣言,说是八阿哥府上的吴格格怀孕了,梦见长庚入梦。
长庚是太白星,上一个长庚如梦的人,应该是李白。
这突然来了一个长庚入梦,还是八阿哥府里。
有些意思。
青霜对此发表自己的看法:“娘娘,这梦也太假了,长庚入梦,这不是说有人杰要出世。皇上刚刚罚了八阿哥,褫夺了八阿哥的爵位不久,就有这样的流言出来,这不是往皇上脸色扇巴掌。”这脸打得直接在皇上的正脸上了。
也不知道是八阿哥自己,还是别人。
但是不管是谁,这八阿哥的名声都要再坏一步。
“妙喜生摩诘,长庚梦谪仙”于穗岁念了一句,又接着将最后一句给念了出来:“乾坤思整顿,休慕竹林贤。”
原来作者只是感怀自己,那如今八阿哥是不是也借此感怀自己呢。
青霜坐在一旁的圆凳上,手里剥着松子,“娘娘,八阿哥为何放出这样的流言来,不是自讨苦吃。”皇上的名声自然是比八阿哥的重要。
他说这些话,不是给皇上难堪。
于穗岁拿着羽扫正在清理香炉,她闲来无事,又研究起来香来,金灿灿的香炉在她手里,瞧着可爱喜人。
“大概是自觉康熙对他还有几分慈父之心。”以小搏大罢了,不管这个事是谁闹到这样大,八阿哥必定是知情,若是动作快一点,跑来畅春园里跟康熙认错或是告状,那才能让康熙有慈父之心。
现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说不得那堵在直隶城外的流民也知道了,八阿哥将要生下这大清朝的第一个人杰。
青霜摇摇头,专注的剥壳,她实在觉得这事得不偿失。
当然也是青霜只站康熙这边看的缘故,若是放在八阿哥那里,他既可以顶一个受害者的形象,说是有人陷害他。
又能有个未来带着名声出生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总是不会错的。既然孩子是人杰,他这个孩子的父亲呢?
说不得还有其他的考量。
八阿哥不是什么好人,想得可能比这还要多。
没等八阿哥或是康熙辟谣,这京城里的流言风向立刻就改了,据说是八阿哥府里有个因病放出府的人私下里喝醉了酒,说八阿哥其实有分桃之好。
这流言一出,比什么长庚入梦,那可是要引起的震荡更大。
冬日里的京城,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百姓们大多数一家人挤在一个屋里说东家长西家短的,这惊天大瓜,闹得如台风过境一般,迅速的席卷了所有人。
这一回可能连那山里的野狗都知道了。
八阿哥在奉先殿里的十天罚跪结束后,膝盖红肿灌脓,如今还躺在床上休养,八福晋以八阿哥要安心养伤为由,严禁有人将消息给告诉八阿哥。
等他知道的时候,还是九阿哥没有忍住,自己跑来问八阿哥什么事。
八阿哥目眦欲裂,此等污蔑之言,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九阿哥想要安慰八阿哥,可这话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个事最开始是他额娘、姨母误会,到后来皇阿玛三令五申,他才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来与八哥说。
想到此处,九阿哥内疚的无以复加,恨不得以身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