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夫人一再的对自己表示感谢 张东泽十分的不好意思,他腼腆的说:“夫人不要客气,晚辈是四姑娘的奶兄,昨天只是碰巧遇到,实在是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大夫人一听是宁佳音的奶兄更是高兴,非要张东泽到家里来坐一会,吓得张东泽连连摆手:“夫人快别客气,晚辈这就回去了,三位姑娘受了惊吓还需要安慰夫人赶紧去忙吧!”
说完也不等着大夫人说别的就赶紧走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身说:“晚辈会打听好今天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报给夫人。”
“好好,你有心了。”大夫人知道四丫头这个奶兄是很会读书的,秋天就要下场了,而且四丫头非常重视这个奶兄,今日一见这奶兄不但读书好人长得也周正英俊,大夫人的心里突然冒出点什么东西来,但很快又消失了。
送走张东泽大夫人赶紧来到宁佳茹的院子,马车是直接驶进宁佳茹入院子,大家搬的搬,抬的抬,尝试了很多次才再把宁佳茹从马车上弄到屋里,最后又把她抬到床上,大家紧张的一身的汗。
“你们刚才怎么上的马车?”二夫人很是好奇的问,大家也是好奇。
宁佳欣和宁佳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做声。
姐妹两个不做声,白氏就更好奇了,又追问了一遍可是两个人还是没有说。
白氏刚想问第三遍被老夫人呵斥住了:“行了,你什么时候能分清轻重呀!茹丫头这个样子了,你也不问问她哪里疼。”老夫人这样一说,白氏这才紧张起来。
“女儿呀,我可怜的女儿,你哪里受伤了呀?”她的丫鬟拼命的忍着心里的白眼“姑娘的腿都被包扎起来了,难道夫人看不到吗?”
宁佳茹的状态已经比刚才的时候好多了,她看着母亲夸张的样子。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难过,“我的腿受伤了,小腿蹭破了。”
大家的目光一起朝她的小腿看过去,看见白纱布都浸出血了,老夫人心疼的问:“大夫怎么说,你的腿有没有骨折呀?”
“没有,大夫给我试过了没有骨折,祖母不要担心。”
老夫人点点头,又吩咐丫鬟打水来给擦洗一下:没有骨折最好,否则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在床上躺着受罪了,我们都回去,等丫鬟给你擦洗好,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压压惊。”
老夫人带着一众人走了,大夫人心疼的走到了女儿的身边,问女儿受伤了没有?宁佳欣摇摇头。
“我和三妹们都在车里,只有二妹妹一个人甩出去了。”宁佳欣说出来还有点后怕,
听到女儿没有受伤柳氏就放心了,她吩咐丫鬟赶紧烧水让用女儿好好的泡一泡。
宁佳蕊也在姨娘的安排下洗了澡,换了衣服。
一个时辰以后,大家都聚在了老夫人的屋里。
“你们两个没有伤到哪里吧?”老夫人这才想起来问自己的另外两个孙女,感觉有点愧对她们。
“谢祖母记挂,我们都没有事情。”两个人一起说道。
“”那能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详细的说与我们听听?”
于是两个人一个说一个补充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事情的起因经过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只不过是把当时受惊的情形描述的详细一些而已。
大家听得心惊胆战都不敢想象当时的画面,等她们讲完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一会老夫人总结出一句话。就是一匹马受惊了冲向他们的马车,这和他们刚来时得到的信息是一样的,哦,不过比刚来时得的信息多了一样,就是张东泽把宁佳茹抱上马车的。
是谁的马车,为什么受惊啦,这些问题她们通通不知道。
“是谁把二丫头抱上马车的你们以后就不要说了,更不要告知你们的二婶。”
不能人家年轻人热心帮了忙,还要赖上人家,可是老夫人完全猜错了。
柳氏这时在一边说话啦:“今儿个巧了,这人是四丫头的奶兄。”
“是吗?”老夫人一听非常高兴。“真是巧了。”
老夫人好像想起来什么,“听四丫头说秋天就要下场了,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读书,还是四丫头求了他祖父。给他放了奴籍的。”
“嗯,他说去书局买书的正巧路,他说既然遇上了就没有不伸手的道理,品行真的没得说。”
“品行好,读书好。”老太太自言自语了两句然后突然说:“不知三丫头……”
听见老夫人这样说,柳氏才明白,刚才在自己心底一闪而过的那个想法是什么。她是想着张东泽这个小伙子人品好读书好自己的女儿和他也不错,但现在老夫人提了三姑娘,她就把心里的那个想法压了下去。
老夫人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咱们总得知道。那个小后生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人家救了咱们,咱们不能误了人家。”
大家又在老夫人的屋里聊了一会儿就纷纷散去,
大夫人跟着自己的女儿来到了她的房间,
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宁佳欣说:“母亲有什么要说的吗?”
面对着女儿柳氏想把自己刚才的想法直接对女儿说了,想想还是忍住了,不能在家里制造矛盾,生了他们姐妹的情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张东泽这后生!你三妹妹…”
宁嘉欣眨了眨眼,从母亲支支吾吾的语言中出了母亲的意思。
“母亲是不是想说那张公子抱了三妹妹,两个人是不是能成就一段姻缘?”
柳氏看着女儿没有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宁佳欣想了想当时的情况,笑着说。“母亲,你别说,这张公子和三妹妹还挺般配的。三妹妹心地善良,而张公子长相周正,读书又好。听说秋天的时候就要下场了,说不定还能博个功名回来。”
柳氏看着女儿略带兴奋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你觉得张公子可好?”
“张公子人不错呀!”宁佳欣说完才知道母亲问的是什么意思。
“母亲可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
柳氏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就是问问。既然你祖母提到了你三妹妹,我就不会多嘴的。”但是心里不问问自己的女儿,又觉得遗憾,所以就忍不住出口了。
听了女儿的回答,柳氏的心里不再那么的沉重,看女儿的态度,对那张公子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而宁佳茹这边,白氏临走的时候又想起来了:“你受伤了到底是怎么上的马车?”
“是送我来的张公子把我抱上去的。”白氏一听立刻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张公子是何人你可知道?”
“他是四妹妹的奶兄。”
一个奶娘的儿z子!白氏捂完自己的嘴,又去捂自己女儿的嘴表情郑重的说:“一个穷小子,你可千万不能对别人是他把你抱上去的。”
宁佳茹看着自己的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张公子虽说是奶娘的儿子,但是四姐姐非常看好他的,想起他当时的样子,明明很吃力却拼命的拉住缰绳,又想着他抱自己时候的样子,宁佳茹不知为何心跳的非常的厉害。
柳氏在一边遗憾自己的女儿和那张公子没有可能,而白氏这边却怕张公子抱女儿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那么女儿就和张公子脱不了关系了,两个人完全背道而驰的想法,不得不说,格局不同,思想也不同,柳氏是看到了以后,而白氏只看到了眼前。
而张东泽本人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宁家的情况,因为当时只顾着受伤的姑娘所以就没来的及了解事情发生的经过,所以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打听一下,到底宁家的马车是被谁家的马匹给撞到的。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太常寺少卿温家的马,这场惊马案源于家庭的嫡庶之争。
太常寺少卿有两个嫡子,和一个庶子,庶子因为是心爱的小妾生的年龄又最小所以宠爱了一些,小妾又是个拎不清的,所以庶子整日的不学无术。
嫡子因为从小管教的严格,所以两个人都好学上进特别是老二温正学,看不惯老爹宠妾灭妻,从小更是勤奋读书,庶子自己不读书看见二哥读书还心生嫉妒,凡事还喜欢和二哥别苗头,温正学一般都不搭理他,越是这样庶子越是难受,今天的想迫害温正学。
昨日温正学参加了一个雅集,不知怎么就被那庶子知道了,他使了手段买通了人喂了温正学的马一些东西,温正学走到半路药效发挥了作用,马儿就发了狂,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情,当日温正学也受伤了,摔伤了腰说是要养三个月。
张东泽使了些法子告知温正学他的马儿撞到宁家的马车让宁家的姑娘受了伤,温正学非常的内疚,说是要备好礼物让母亲代自己去宁家赔罪。
因为自己不好亲自去宁家张东泽把这一切告知了母亲宁佳音的奶娘。
奶娘当天晚上收拾妥当就来到了宁家,拜见了老夫人和大夫人。
“奴婢拜见老夫人和大夫人。”虽然已经不是宁家的奴仆了,但是奶娘在宁家多年还是习惯性的自称奴婢。
老夫人和大夫人对待宁佳音的奶娘,也是前所未有的客气和尊重。她们深知,这位奶娘不仅是宁佳音的贴身照顾者,更是她成长路上的重要陪伴者,因此对待她,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
特别是老夫人和大夫人昨天都各有了心思,现在对奶娘更是不一样了。
奶娘一进屋,便被请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座上,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精致的点心,老夫人满脸的笑容,亲切地询奶娘家里的情况,大夫人也在一旁微笑。
奶娘听了老夫人的话,心中一阵暖流涌过,自己在宁家的地位虽然不高,但老夫人和大夫人对她的尊重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自豪他知道这都是因为姑娘有本事,自己是沾了姑娘的光。
“姑娘走了那么多的日子,我却不知道,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奶娘想起宁佳音小小的年纪奔波那么长的路程有点心疼。
“接到信儿走的着急,所以就没来得及打招呼,不过你放心她一路上有王爷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老夫人安慰奶娘顺便也安慰自己。
“昨天真是感谢你家的后生,要不是他我那三个孙女还不知什么样呢。”老夫人就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
“老夫人快别这样说,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昨天的事儿也是碰巧了,受伤的是几姑娘呀现在如何了?”奶娘关切的问。
张东泽还真不知道受伤的是哪位姑娘。所以奶娘也不知道。
“受伤的是三孙女现在已经好多了。之前只是听说你家哥儿读书读的好。现在才知道这后生品行也上佳,要不是他拼命的拦住马儿,我那三孙女受伤会更严重。”
“他说当时急了,看见马儿发癫,他也没有多想,只想着赶紧拉住马儿,别让马儿踩到姑娘。”
“越是危机时刻越能显出人的品性。”大夫人也在一旁夸赞。
“你家哥儿是不是准备秋天就下场了?”老夫人接着话头问。
奶娘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骄傲的神色:“回老夫人大夫人 冬儿是准备秋天下场试一试的。”
老夫人张嘴想再问一问你儿子是否婚配?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没有中间人,她怕问了之后奶娘的回答让双方都尴尬。
况且这样的事情总得问问三丫头的意思,如果他有意自己在找人上门提亲。
又聊了一会儿,奶娘就找了一个时机把儿子对他说的话,又对老夫人和大夫人说了一遍。
老夫人和大夫人这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嫡庶之争惹的祸,要不然马儿怎么会突然发癫呢。
“听说那温常玉也是个宠妾灭妻的,要不然那庶子怎么会如此。”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
嫡庶之争除了自己的品行之外还有当家人的错,当家人立身不正子女的矛盾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