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柔用尽全身的力气哭嚎了一番,试图唤起萧景逸对她的同情和心疼。
谁曾想萧景逸对她的哭诉无动于衷,甚至还十分不耐烦地一脚将她踢开了。
林清柔突然挨了萧景逸一脚有些懵,但她自然不会如此轻易便放弃这个向萧景逸告状的机会。
林清柔想着萧景逸最喜爱她这张脸,如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便打定主意这定能让萧景逸心疼不已。
有了方才的经验,林清柔这次并未上前,而是在原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王爷,柔儿这些日子真的受了很多委屈,你看我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柔儿不过是干活慢了些,谁曾想王妃因此就下狠手,把我的脸都打坏了,还不让丁太医给我医治。王爷,你可一定要为柔儿做主啊!”
林清柔并未提及林清瑶,因为她现在首要的敌人还是唐颖倩。
在这康王府之中,只有把唐颖倩拉下来,她才能有机会上位。
更何况林清柔很清楚,即便萧景逸的手伸的再长,轻易也是动不了林清瑶的。
与其如此,不如将火力集中在唐颖倩身上,说不定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萧景逸闻言仔细看向林清柔,方才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林清柔已经扑了上来,这会与她保持一点距离后才看清些。
林清柔的双颊微微鼓起,似乎有溃烂之势,看起来面目可怖。
萧景逸回想起方才唐颖倩所说,林清柔因为不服管教受了罚。
看来林清柔这次把唐颖倩气得不轻,否则一向对她十分包容的唐颖倩也不会下此狠手。
这样一想,再加上看到林清柔这张脸的不适感,萧景逸此刻的心情愈发糟糕,根本不想再看林清柔一眼了。
萧景逸言语冰冷道:“你省省吧,还当本王会被你骗得团团转吗?王妃的性子本王最了解,她一向对你十分包容,若不是你做得太过分激怒了王妃,她又怎会如此处罚你?你现在承受的这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还有脸到本王这哭诉?还有,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一个贱婢,竟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我’,是觉得命太长吗?”
林清柔闻言一愣,萧景逸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冰冷,这是她未曾料到的。
虽说那日萧景逸说要将她乱棍打死,林清柔觉得那不过是萧景逸一时的气话。
只要萧景逸对她还有一丝感情,只要她服软示弱,萧景逸就还会心疼她。
可如今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萧景逸今日的态度比那日更为坚决,仿佛已经将林清柔看透了一般。
林清柔不清楚萧景逸到底知道了多少,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林清柔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做委屈状。
“王爷,你这话是何意啊?我...奴婢何曾骗过王爷啊?”
因为林清瑶的事,萧景逸这些日子一直在回想他和林清柔从前的一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萧景逸本就是个多疑的人,无论什么事,一旦他开始怀疑,发现的问题就会越来越多。
萧景逸回想起林清柔曾经对他身边人的态度,包括对林清瑶的态度,便不难发现林清柔根本不像他想象中那般温柔。
那就意味着林清柔从前在他面前表现出的种种温顺懂事全部都是伪装的,不过是一直在欺骗他罢了。
萧景逸冷笑一声,“没骗过本王?林清柔,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不肯承认。你不是跟本王说林清瑶是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草包吗?可本王今日亲眼所见,她一曲广陵散博得满堂彩,你能给本王解释一下吗?”
这话听得林清柔也是一脸震惊,一个劲地摇头。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些年我一直在林清瑶身边,这些技艺也都是一起学习的。林清瑶那个时候十分信任我,听了我的话没有认真学习,她根本就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会弹广陵散呢?王爷,你可不要为了给奴婢强加罪名而胡说啊。”
林清柔这话把萧景逸气得不轻,“林清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难道会特意来跟你说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吗?本王没那么闲,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听了萧景逸的话林清柔这才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林清瑶是何时学会的弹琴。
广陵散可不是普通的曲子,即便是她已经练习了很多年也只能弹得磕磕绊绊,林清瑶是什么时候偷偷练习的呢?
难不成林清瑶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怀疑她了,所以假意按照她说得做,暗地里却背着她偷偷练习?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林清柔此刻是百口莫辩了。
虽然她曾经对萧景逸说过许多谎言,多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在林清瑶这件事上,她确确实实是没有撒谎的,所以林清柔此刻愈发感到委屈。
“王爷,你相信奴婢,这件事奴婢的确没有骗你。虽然奴婢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奴婢敢发誓绝没有胡说。”
林清柔急于解释,有些慌不择言,却没想到反而被萧景逸抓住了话柄。
萧景逸一旦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就不会再听她这些狡辩,他现在的关注点都在林清柔不小心暴露出的破绽上。
萧景逸冷笑一声,“呵,本王劝你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说的越多暴露出的问题就越多。你方才一再强调这件事没有骗本王,言外之意便是,其他事上没少欺骗本王了?”
林清柔没想到萧景逸会抓住这个漏洞,瞬间有些慌了。
“奴...奴婢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就是从未骗过王爷,王爷理解错了。”
萧景逸闻言轻笑,“呵,你真当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辱骂王妃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本王以前还从不知向来温顺的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呢,看来这些年你在本王面前伪装得可真辛苦啊。”
林清柔闻言一愣,这明摆着是唐颖倩在萧景逸面前添油加醋地告了她的状,她可不能轻易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