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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她并不打算说真话,但是也没有撒谎就是了。

从她模糊的陈词中,姜时倒是能对她的来历多两分揣测,反观剑宗众人就不是那么在意。

既然是七长老的朋友,那留在神剑宗也没什么,而且他们现在对姜时的实力很信任,就算这女人真的做出什么损害神剑宗的事,她也能解决好。

英雄不问出处,虽然这个女修士看起来很弱,但是有时候以貌取人,是会死的。

所以他们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打听。

在姜时与他们分散的期间,剑宗活着的长老都陆续找来,众人聚在一起,焦急地等她回来。

真的是因为造化青莲太重要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劳心动众。

这种万年难遇的奇宝,值得人疯狂。

只是他们来了十一人,现在还活着的仅有七人,就连剑宗另一名渡劫期老祖也陨没了,他们的实力大大削弱,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造化青莲。

虽然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个七长老修为高深,但是要面对那么多的大乘渡劫的修士,以少搏多,胜算减半。

但是显然他们还是低估了姜时的实力。

“师妹,那个赵家老怪物如何了?”

姜时闻言看着风陵说道:“死了。”

“那就好。”如此以来,他们的处境不算太糟糕。

风陵似是想到什么,不放心地问道:“那附近可有活口?”

姜时一怔,复得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要是留有活口,只怕纷争不断。

大概几人都想到了这个,均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虽然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打量她,重新认识这个新来的长老,重新衡量她的地位。

都说剑修一根筋,固执又笨拙,但是她却觉得剑修都很敏锐。

姜时摇头,“放心吧,没人知道他的死与我有关。”

这话不假,毕竟她当时特地用神识检查过,她虽不惧,但是时局动荡,低调也是保命符。

更何况吞天神功,杀人就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的法术碾压下,人如草芥,命如灰飞。

那赵大奎清理掉所有的障碍,倒是方便了她。

所以,她很确定那赵大奎的死不会有人知道,她虽不惧,但是也不想有多余的麻烦,只是以后,她行事得更加谨慎一些。

众人不会把这么一个踏一脚修真界都抖三抖的大能的死,和她这么一个小小合体期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的。

闻言,众人也不再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也很清楚,出秘境还有一场大战。

不管是明面的还是暗地里的爬虫,他们都得防备。

姜时扭头看着笑意盈盈的言息,微微一愣,但是也没有什么排斥的表情。

索性这女子也不是什么无能之人,相信她能在这个秘境中活下来。

“这个秘境很大,宝物也多,但是相对的危险也大,所以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单独行动。”

众人很是赞同。

独行容易被围殴。

他们谁都没说的是,聚在一起也因为他们需要保护七长老,更确切的说是保护造化青莲。

“那这个圣墓红蝉女怎么处理?”巫子桑思量半晌,还是引开了话题。

按理说,这是谁带回来的就归谁管,但是看这两人可有可无的态度,他们一时也不好插话。

已经指挥着小机器人把红衣女子放在地上的言息,慢慢悠悠地蹲下身,看着地上一会儿结冰一会儿冰雪消融的女子。

略有粗鲁地掐住她的两颊,左右晃了晃。

依稀可以从嫣红的喉管中,看到层层白霜。

“被吃了。”

言息口中的宝物——“冰地白”。

九品,受天地精华,退却草胚木质,在冰雪极寒中得风霜寒冻之力,幻化而成的一颗极寒木心胚胎。

里面凝化了万千地源之力,这颗永不会发芽的种子里蕴含了浓厚的生命之力。

极寒之境脱化的草木是生命的质变,犹如春风化雨中的一点地上白冰。

食之可延年益寿,净化体魄,何况吃什么补什么,自然也会继承什么样的能力,若是冰灵根或者木灵根,食之更有益处。

‘这女人可真是得到宝了。’言息面无表情地想。

挺过来,就是九月寒蝉能接续六月的新生,若不能便就是尸解成灰,反过来滋养冰地白。

她等的就是她挺不过来。

可是好像一切没有如她所愿。

被冰霜封冻的睫毛眨动,言息轻啧一声,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挪到姜时旁边。

“唉,可惜了。”

吃进去,又不能再去人家喉咙里,把宝物抠出来。

所以,便只能当是“无那个缘分”。

姜时笑笑,明白她这个可惜了是什么意思。

这红蝉女倒是好气运,竟然真的成功将冰地白吸收炼化了。

“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怔,静静地看着地上笑得肆意又张狂的红衣女子。

理解但眼红。

“唉!”

不知是谁轻叹口气,将人从这狂热的喜悦中拉了出来。

“哈哈哈。”笑声萦绕林间,经久不散。

到最后慢慢地压低收声,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红红的艳霞,肆意又张狂。

看着他们的眼神放肆又轻视。

这般姿态与她这身红衣倒是实在相衬。

红蝉收起笑容,伸出手,看着阳光下透着五彩斑斓的白的手掌,呆呆出神。

“好了,别发呆了,醒了赶紧走。”

言息撇撇嘴,完全看不惯,‘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一个冰地白,看把她嚣张的。’(纯粹眼红发言)

红蝉眸色转冷,慢慢转头,自下而上地打量着俯视她的众人。

单薄的身影微微颤抖,咬住发白的唇瓣,太熟悉了这个角度。

她好久没如这般,陷入泥地,被迫仰视。笑容慢慢拉起,像一道长长的围墙,将外界的涂鸦,挡在墙外。

她并不介意,和这些小宠物玩玩。

如风托住,轻轻站起来,身上的红衣换成了一件纱质的鱼尾长裙,仍旧是艳丽的红色,缠着金链的手腕抬起。

瞬间风雪大作,冰蓝色的霜花四现。

“什么嘛!”

言息挑眉,觉得这女人有点莫名其妙。

但身体诚实地往姜时身后躲了躲,她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生气了,啧啧,脾气可真大。

她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太令人寒心了,言息装模作样地抹抹眼泪。

一道防御阵法升起,和逐渐狂暴的风雪之力抗衡。

二人皆是抬手间,数个交锋顷刻而成。

灵气四处炸起,防御阵法与秘法溯洄寒冬的对抗,是纯粹实力的博弈。

‘真冻脚!’

言息悄然双脚离地,静静地看着施法的红蝉,面无表情的吐槽。

完全没有要打起来的危机感。

因为根本不是对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