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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鹤清抱剑而立,神情严肃,收回停留在那魔修身上的视线,“那魔族竟这般厉害,能在两位渡劫期修士的围攻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甚至还有余力!

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众人一脸愁容,寄希望于两位尊者能把那魔族收拾了,也好让他们喘口气。

心累,一天提心吊胆八百回。

“好像打的差不多了。”

喻卿环手抱胸,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手臂,示意姜时两人朝那边看去。

天空一片清明,战斗已然歇了。

姜时叹气,暗道,“可惜那魔族跑了。”

是了,连这两位渡劫期修士也想不明白,这魔族是如何从他们手上逃走的,一晃神的功夫,仿佛心智被迷失了一瞬。

只这一瞬,失了机会,放他逃了。

两位尊者对视一眼,掩下眼中的沉思,静默不语。

“了尘大师不如与我一道回去。”

了尘挂了串佛珠,双手合十,“也好,就同尊者走一遭。”

“请。”

老远,众人便见两位修真界的大佬飞了过来,纷纷自觉的落在地上,姿态谦卑,礼数周全。

至于那已经失去理智的魔修,则被神剑宗太上长老顺手捏了,并不妨碍什么。

“师叔。”

“嗯,且先回去吧,此事见了玄微之后再与九大仙门商议。”

“是。”

顾鹤清抱剑行礼,记下了师叔的话。

太上长老看了眼恭敬行礼的顾鹤清,留下一句话,说完便消失在空中。

只留下心有余悸的众人,狠狠的松了口气,“不愧是渡劫期尊者,这压迫感真叫人汗流浃背。”

身旁的白衣修士扑哧一笑,“你们衍息宗的人就是这么说话的?怪有意思的。”

方才说话的穿着破落灰黄色衣服的白脸修士连连摆手,涨红了脸,“不是不是,这位道友,我那么说话和衍息宗没有关系,这是习惯。”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叫他名字的修士打断,“好了,别给衍息宗丢人了,他一个散修,也值当你费口舌,还不滚回来。”

“是,是,师兄。道友莫要生气,我师兄他就是心直口快,并没有看不起散修的意思。”

这黄衣服的修士一边退一边解释,好像慢了半拍会被打一样,眼中尽是忐忑,诚挚之意。

“当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闻言,说话的修士面色一僵,纵使生气他也得忍着,衍息宗是修真界一等大仙门,这里人多眼杂,犯不着为了几句口舌得罪了大宗门,万一招至灾祸就不好了。

这个闹剧,被松了神经的“好事者”听到,难免评论几句,“都是化神期修士,怎么还被人这般使唤来使唤去的,怪没骨气的,还有他那师......唔~。”

“嘘,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你可知他那师兄是谁!也不怕他报复你。”

年纪略小的修士拿开覆盖在自己嘴巴上的大手,不明所以,怎么这人很厉害吗?

还不能得罪,“什么人啊,这么欺压人,怎的就不能让人说了?”

“啧,那可是衍息宗柳宗主的嫡子,平日里仗着衍息势力,跋扈惯了,记仇的很,可莫得罪了,不然师尊又得该说你爱闯事了。”

“哦,知道了师弟。”提起自己那爱唠叨的师尊,他就害怕的瑟缩了一瞬,比刚才那两位尊者给的威压更甚。

可见他师尊是多么吓人了吧!

“再说了,人当事人就没反驳,你不平个什么劲儿,还嫌今天不够乱不够累?”

说话的男子,双手抚住额头,很是心累的提点自己这个还似个少年的大师兄,从怀里掏出一瓶回元丹,往他嘴里一到,收手完活。

这句话恰好被乖乖跟在柳护河身后的黄衣修士听见,委屈的垂下头,攒紧的袖袍遮住了手背上慢慢勃起的青筋。

各家修士各回各家,来时惊天动地,潇洒非凡,走时各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就连一向体面的姜时也不免有几分凌乱。

“小师妹,你先回神剑宗,我处理完后续就赶回来,可好?”

顾鹤清看了眼已然换了身干净衣袍的喻卿,一阵无语后,才对一旁对比更显狼狈的姜时商量。

本想一起回神剑宗的,但是看她这个模样,想来也需要修整一番,自己也能处理后事,便不缠着她,平白让人吃苦做什么。

姜时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上前一步和顾鹤清说明了意向,得到反应后,随着最后离开的一批人走了。

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潇洒霸气。

顾鹤清还有些怅然的站在原地,怎么别家的小师妹都活泼可爱,需要呵护,软软糯糯可可爱爱的,师妹却是不一样。

小师妹怎么和自己一直想要的师妹不一样,也不和他这个当师兄的亲近,有一点小伤心。

“走吧,人已经走远了。”

喻卿忍住翻白眼不优雅举动,拿长萧拍了拍他的后背,把人从这股莫名其妙是怅惘中拉回。

“哦哦,走吧。”

“......”

一路向西的姜时穿过云州首府,从走大道离开,一路畅通,除去吃吃喝喝,便是赏花赏月,莫不悠闲自在,实会享受。

闲来无事,飘荡在姜时身旁的宿,时不时去打桃摘花,时不时去捞鱼摸虾,比她这个仙还会享受。

“不去管那团魔气了?”

姜时坐在西边的石头上,拿出一兽皮制作的地图,仔细研究,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走,乍一眼见他那般自在,不由得发问。

宿被她突然出声下了一下,提溜着手里的鳌虾,抽回被钳子掐住的手指,百无聊奈地开口,“早消化干净了,比吃一份爆炒鳌虾还简单。”

暗红的鳌虾一直挣扎,莫名一抖,钳子软,一动不敢动。

无视他这种无聊的行为,姜时掐了一个口诀,闭上眼睛,推算方位,嘴上却是继续追问,“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能力?”

宿扔回鳌虾又抓了条鱼,把鱼放回去又摸了个田螺,闻言温声回答道,“我也不知,总觉得脑子里缺了点什么,浑浑噩噩的。”

姜时默默无语,拿着地图起身,别过头,暗答,“缺根筋。”

“走吧,寄希望于我们还有几天悠闲时光。”

如果那些鬼鬼祟祟尾随的蝼蚁能有自知之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