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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无奈,上官飞燕跟着,自己怎么和对方聊啊。

但自己也不能走,都说买药,也只能无奈走进药铺。

药铺里没什么人,钟煜很快就发现等待抓药的男子。

男子也转头,他看到钟煜后一喜。

就要走过来时,他却发现钟煜身后的上官飞燕。

虽然两人都是常服,但上官飞燕手中的剑已经表明她的身份。

男子立马收住自己要迈出的脚,他看了钟煜一眼后立马转身。

钟煜来到柜台,他告诉伙计自己要的药材,伙计记录后把单子交给了抓药的伙计。

听到钟煜要的药后上官飞燕撇了撇嘴:“就这些,便宜得要死,宫里拿就行。”

钟煜笑了笑:“将军,不能公器私用嘛。”

“你还挺有原则的。”

说完她转身:“我在车里等你。”

听到她要离开,钟煜松口气:“好,小奴拿药后就回,很快的。”

上官飞燕离开后,钟煜走到了一脸激动的男子身边。

“公公,你怎么来了?”

钟煜笑着说:“刚好去办事,咱家看到你进来,就来问问,你师妹现在怎么样了。”

男子拱手一脸感激说:“师妹自从被公公治疗后,已经好很多了,我师妹说要谢谢公公。”

“没动气了吧?”

“没有了,听到说可以治好,我师妹现在是一点气都不敢动。”

“那就好,跟你大师兄说了,还是那个时间来找咱家就成。”

男子点头:“好,我会跟大师兄说。”

男子提着手里的药和钟煜说了几句后转身离开。

这时钟煜旁边一名老者对着钟煜拱手说:“这位小哥,老夫刚才听你和那名小哥对话,刚才那小哥的意思,他手中的药单是你开的吗?”

钟煜看着老者,一身白色长袍,一头白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脸色红润,站姿笔直。

钟煜的脑中蹦出了几个成语,老态龙钟、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老骥伏枥。

他拱手道:“老人家,请问您是?”

老者捋了捋下巴的胡须,他微笑说:“老朽是这药店的掌柜,也是一名医者,刚那小哥拿来的药单,老朽必须看完才能抓药,看到那药材的配比和药材的功效,这是一副从没有见过的药方,是治疗肺气亏损的药,配比也是恰到好处,老朽很吃惊,问了那小哥,那小哥说是一高人所配,刚才听闻你们的谈话,所以特此过来询问。”

钟煜道:“正是咱……在下配的。”

老者眼睛放着精光:“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这时上官飞燕走了进来:“小煜子,你干嘛呢,还不走。”

她说完后看向老者,紧接着走过来拱手说:“玉老,你怎么在这里。”

老者笑着说:“上官将军,你忘了这百草阁是老朽所开。”

上官飞燕道:“本将给忘了,小煜子,他是玉福麟玉老,前正一品太医,也是玉芍璜的祖父。”

钟煜赶忙作揖说:“小煜子拜见玉老。”

玉福麟吃惊看着钟煜,突然他哈哈大笑说:“哈哈,原来你就是太后身边那名小太监吗,难怪,难怪。”

钟煜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是玉老,自己的事迹他肯定知道。

玉福麟捋了捋胡须说:“老朽没想到今天能碰到煜公公,幸事,幸事啊!”

“玉老妙赞了,您老是前辈,晚辈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玉福麟摇了摇头:“煜公公,太后的失眠症,丞相长子的痴呆,次子的花柳病,还有上次璜儿回家后把煜公公在军营的事情说给老朽和他父亲听,说来惭愧,老朽自愧不如啊。”

就在钟煜要说话时,外面传来急促的喊声。

“玉老,玉老。”

只见一群人抬着一门板急匆匆进入药房,门板上一名男子正闭着双眼,脸色苍白,鲜血已经浸湿他的左臂。

玉福麟赶忙走过去,他问一人:“他怎么受伤的?”

那人着急道:“玉老,受伤之人是小民的弟弟,小民一家都是木匠,刚才弟弟在工作中摔倒,手臂被地上的凿子所伤。”

玉福麟微微皱眉,外伤吗,有点难办了。

他来到已经被放到地上的男子面前,蹲下准备查看伤势,可当他一碰到对方的手臂,躺在床板的男子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贯穿伤,凿子呢,你们是不是把凿子拔出来了?”玉福麟看着男人问道。

那男人点头:“是啊。”

“糊涂啊,你们糊涂啊,凿子一拔掉,血液就会不断往外流,你们是要让身上的血液流干吗?”

男人吓一跳:“玉老,应该还没流很多吧,我们就在隔壁上工而已。”

玉福麟叹口气:“拿百草霜过来,希望血能止住。”

这时钟煜蹲下身子查看,不行了,必须止血缝合,百草霜也就是草木灰虽然可以止血,但容易导致伤口感染。

他赶忙把手伸进衣服内唤出银针。

“玉老,咱家来止血。”

如果是别人,玉福麟也许会生气,但对方是钟煜,他想都没想立马把位置让出来。

他看到了银针,他知道钟煜要用银针止血。

他身体微微抖动着,银针止血啊,他只是在一本古籍中看过,但那本古籍根本没有写出如何运用,只是一笔带过,今天有幸可以看到失传的针法,他能不激动吗。

他注视着钟煜手里的动作,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任何一处细节。

男子手臂伤口四周已经插满银针,不断往外冒的血液也在银针刺入后缓慢停止。

钟煜道:“玉老,让人准备煮沸的水和干净的布,必须先把伤口和周围的血液擦干。”

玉福麟点头,他缓缓站起来说:“按照煜公公的吩咐去做。”

“是!”

钟煜赶忙转头:“这位小哥,准备绣花针和线,还有油灯,干净的布多准备几条。”

玉福麟听完眼睛一亮,他问道:“煜公公你是不是要缝合?”

钟煜点头:“是的,必须缝合,不然他的手会保不住,我刚才检查了,还好凿子是擦着肱骨边缘,只贯穿了肌肉,还能救。”

玉福麟拱手说:“老朽为煜公公打下手,不知煜公公可否愿意。”

钟煜起身作揖:“有玉老帮忙甚好。”

他对着那男人说:“把他抬起,动作不要太大。”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但从玉老对他的态度,还有他刚才治疗弟弟的手法,男人没有多问,和几人一起把床板抬起。

钟煜让玉福麟准备一间安静的房间,让几人抬着床板跟着他们一起进入。

让几人离开,钟煜开始做前期准备工作。

玉福麟站在一边,他用眼睛记录着钟煜的每个动作。

他没有去询问,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很快伙计就把钟煜需要的东西拿了进来。

钟煜一刻也没有耽搁,他动作轻盈的开始清理伤口处的血液。

“再拿些干净的布,这些不够。”

等伤口和周边的血液被清理后,一铜钱大小的伤口出现在他的眼前。

钟煜把头靠近伤口,仔仔细细检查一番。

“如咱家刚才所说,肱骨只是一点点划痕,贯穿伤,缝合有些麻烦。”

玉福麟问:“煜公公,缝合是把伤口表面用线如同衣服一样缝起吗?”

钟煜摇头:“不止是表面,里面也要,如果只是表面的话,伤口容易炸开不说,血液也容易堆积无法流出,会导致化脓,肿大,最后为了保住性命只能锯掉。”

检查完伤口,钟煜开始穿针引线。

拿着穿好线的针,钟煜说:“玉老,咱家要开始了。”

1个时辰过去,钟煜和满脸激动的玉福麟从房间里走出来。

玉福麟站直身子对着钟煜拱手说:“煜公公,老朽上次听闻璜儿说起缝合,一直不解是如何缝合的,今天看到,真让老朽大开眼界啊,老朽受教了。”